紅綢想了又想,還有什麼人是董倚嵐認識,而自己這個貼身侍婢不知道的呢?
看着五皇子眼裡的期待,慢慢轉成懷疑,紅綢的心也是漸漸的涼了下去,她一臉的鎮定,回看了五皇子一眼,“杜克維是誰?我並不認識這個人。”
五皇子冷笑一聲,心中認定董倚嵐這個皇后一定是想要洗清杜克維身上的隱者身份,纔會極力否認自己知道杜克維這個人。
可是她並沒有想到,杜克維早就向他投誠了,他的隱者身份也早就暴露了。
“皇后娘娘不認識這個人嗎?”五皇子說着,看着紅綢臉上那強裝的鎮定,“那北宇的十二位隱者,皇后娘娘是都忘記了他們的名字嗎?”
隱者?紅綢的眼神閃了閃,這才明白過來,這個杜克維,是那十二名隱者之一。
她忍不住的往那中央看了過去,卻又疑惑了起來,“不可能的,這個籠子這麼小,怎麼可能裝得下他?”
五皇子的眉毛挑了起來,“皇后娘娘剛纔還說自己不認識這個人,怎麼現在就能知道那籠子裝不下他了?”
這個問題,紅綢在心裡直想翻白眼,這個問題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雖然這樣想,但是她卻並沒有開口說出來,而這個表現,在五皇子的眼中看來,竟然是董倚嵐默認了他的說法。
他臉上的笑容更加濃烈,“皇后娘娘,好戲就要上演了!”說着,他拍了拍手,就有人遠遠的將那籠子拉開,杜克維,就這樣展現在那羣狼狗的面前。
那羣狼狗先是圍着杜克維轉了幾圈,然後用用嘴拱了拱,確認了這團東西雖然活着,卻並沒有攻擊性,這才長嘯了兩聲,低下頭來準備享用這美食。
而那杜克維雖然看不見聽不見,鼻子卻還是完好無損的,他清楚的聞到了周圍的腥臭味道,還有那狼狗的鼻子觸到自己身上,黏黏溼溼的感覺。
紅綢在看臺上看着那下面的狼狗繞着杜克維幾圈,然後便猛的低下頭,撕咬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杜克維整個人都驚恐了起來,他努力的發出聲音,想要求救,可是卻只能發出低沉的嗚咽聲,甚至自己都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只能感受着自己的身體變得四分五裂。
而那遠遠的看着的紅綢,卻是看的真真切切,那被狼狗撕咬開的一塊一塊的骨肉,還帶着皮和血,中間的場地彷彿是屠宰場一般,一團污穢。
看着紅綢漸漸蒼白的臉色,五皇子的心情卻是越來越好,他開口道,“皇后娘娘應該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一般的場面娘娘怕是看的無聊,我這才特地尋了這樣有趣的玩法來給娘娘解悶,娘娘以爲如何啊?”
就這場面還說是給自己解悶?還問自己覺得如何?紅綢只覺得自己的胃裡翻江倒海,馬上就要吐出來了一樣。
她顫抖着看向身邊的五皇子,開口道,“五皇子,真是好想法……”說完,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看到紅綢暈倒,她身後站着的那兩個婢女嚇了一跳,五皇子這纔開口道,“別慌,她這也就是嚇着了,她不是有個好大夫麼?讓他去看看吧。”
說完,自己倒是津津有味的繼續看着那狼狗蠶食着已經沒了任何價值的杜克維。
片刻之後,那剛纔還堆成一團的杜克維已經消失的只剩下一顆頭顱,而那些狼狗,卻還意猶未盡的看着那顆頭顱,時不時的上去咬上兩口,看看究竟能不能把這個也吃掉。
五皇子這才緩緩的站起身來,開口道,“好了,都收拾了吧,我可不想明日過來的時候,這裡還是這麼骯髒。”
身邊的隨從低下頭,應了一聲是,五皇子便擡起腳離開了這裡。
而那昏迷過去的紅綢被送回了自己的屋子,不一會兒,穆迪便被送了過來,他看着那躺在牀上的人,馬上湊過去檢查着。
過了許久,這才嘆了一口長氣,放下心來。
開了藥,穆迪便坐在紅綢身邊的凳子上,等着她清醒過來,果然,沒一會兒紅綢便醒了,她看了半晌,才知道自己已經被送回了屋子裡,這纔看向了坐在旁邊的穆迪。
“穆迪,剛纔,剛纔五皇子帶我去看,他們讓一羣狼,活生生的,吃掉了一個人。”紅綢說着,想起剛纔的景象,依舊是渾身顫抖着。
穆迪皺着眉頭看向紅綢,“那個被吃掉的人,是誰?”他直覺這個人不簡單。
紅綢緩緩的擡起頭,看着穆迪的眼睛,“他說,那個人叫杜克維,是,是十二隱者之一。”
杜克維麼?穆迪伸手拍了拍紅綢的肩膀,這纔開口道,“沒事的,你放心好了,他不過是嚇唬嚇唬你的,你是北宇的皇后,他現在是不敢對你怎麼樣的。”
紅綢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她猛的擡起頭看向穆迪,“你可認識這個杜克維?”
穆迪擡起頭看了一眼紅綢,然後開口道,“我知道這個人,但是跟他並沒有什麼交集,怎麼想起來問我這個?”
“我過去的時候,他是放在一個四尺見方的籠子裡的,那麼大的籠子,連我這樣的身形都不一定能進的去,那杜克維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竟然能那麼輕鬆的進到籠子裡呢?”紅綢說到這個,還是疑惑萬分。
聽到紅綢的描述,穆迪也皺起了眉頭來,“據我所知,這個杜克維也是個身長八尺的成年男子,按照你說的那種籠子,是萬不可能裝得下他的,除非,將他全身打碎成泥,纔可能裝的進去。”
穆迪的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一陣笑聲,兩人臉色都變了變,馬上停止了交談。
那邊推門進來的,正是五皇子,他看着穆迪和紅綢,笑着開口道,“穆迪大夫不愧是名揚朔都的大夫啊,這都被你猜到了!”
五皇子這麼說,穆迪的神色難看了起來,他擡起頭看着五皇子,“五皇子的意思,是那杜克維真的是全身都被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