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貝爾差不多是一聽到西蒙說他險遭槍擊就有點蒙了。計劃中明明就沒有這一點啊?只是找了幾個街頭小混混去襲擊藍歡顏,最多西蒙爲了保護她,被刀子劃傷也就是能受到的最大的傷害了。
怎麼會突然出現槍擊呢?
“有人向你開槍?受傷了麼?這胳膊上的傷……”伊莎貝爾焦急起來。她沒想到事情完全脫軌了。
“槍沒有打到我,因爲她衝過來保護了我。”西蒙現在提起這一點,還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如果那槍再打偏一點兒,或是藍歡顏衝過來時,身體再偏一點,她很有可能就爲了救他而付出生命。
幸好,一切都是美好的。她沒事,她醒過來了。除了……頭上的傷。想到這個,西蒙攥緊了拳頭。看着伊莎貝爾的眼神是充滿怒氣的。但是爲了心裡的盤算,他忍耐着。既然對方拿她當槍使,那麼他也可以反過來利用伊莎貝爾。
“那她怎麼樣了?死了麼?”這纔是伊莎貝爾最關心的。槍手絕對不是她派去的,所以無論西蒙怎麼查也查不到她的頭上,這是她的王牌。如果因爲這根本不在她計劃之內的槍手,讓藍歡顏因此而斃命的話,那對於她來說不愧爲上帝給的禮物。她焦急地等待着西蒙的答案,只希望是她心中迫切想着的。
可是註定會讓她失望,西蒙搖了搖頭,表情很黯淡:“沒有,她只是受了槍傷,打到了背部,沒有傷到重要臟器和脊柱。”
聽到西蒙的回答,伊莎貝爾有些不太滿意了,失望的表情已經控制不了的爬上了她的臉。看到她這副表情,西蒙在心底冷哼。要不是十分確定那槍手不是她派來的,此刻的她已經被他捏碎了。
不過爲了心中的計劃,西蒙還與她繼續虛與委蛇下去。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低下了頭,說出讓他痛心的話。
“雖然槍傷沒對她造成太大的傷害,但是我們不僅遇到了槍擊。”西蒙示意了一下他包紮的小臂。“有人趁着遊行隊伍人多的機會,抽刀砍向我們。那時歡顏已經受了槍傷,我躲避不及,捱了一下,因爲抱着歡顏的關係,小臂上挨的那一下,也傷到了歡顏。她……”
伊莎貝爾快要急死了。西蒙說話吞吞吐吐的,說到最後關鍵的時候竟然又停頓了。她急於知道結果,如果藍歡顏沒有死,那麼她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她怎麼了?也受傷了嗎?”伊莎貝爾根據西蒙說的推論着。
西蒙點點頭:“她的臉上受了重傷,那一刀險些毀了她一隻眼睛,雖然沒有傷到眼睛,可是她……毀容了。”
要不是此時此刻西蒙就在距離她不到兩步遠的地方,伊莎貝爾覺得自己聽到這樣的消息時,會高興地跳起來。即使如此,她也禁不住露出了微笑的表情,嘴角上揚,掩示不住的開心。
“真是太好了,讓你不自量力地和我搶男人!”
雖然這麼想,可是她可不敢當着西蒙的面表露出來。看到西蒙難過的表情,她試着靠近他,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面試探。她屏住呼吸等着他撥開她的手,因爲以往當她想要靠近他的時候,他都是這麼對待她的。可是這一次,伊莎貝爾驚喜地發現,西蒙沒有任何動作,沒有去阻止她的靠近,也沒有禁止她的觸碰。
他就是低着頭,明顯爲了藍歡顏受傷的事情在難過着。
伊莎貝爾越發大膽起來,她慢慢靠向他,然後伸出雙臂抱住了西蒙。這個男人,不管怎麼樣對她,她都放不了手。不僅僅是因爲家族的利益,差不多是當她第一次遇到他,就深深地愛上了他。當得知自己有可能成爲他的另一半時,伊莎貝爾興奮的一夜沒有睡覺。
可是興奮之後,就是漫長的痛苦等待。他對她不理不睬,不願意和她有任何的交集。不一起參加任何家族之間的聚會。她只是名義上的他的未婚妻而已。伊莎貝爾明白,他只是沒有當着所有人的面拒絕,僅此而已。
但就是爲了這一線的希望,她苦苦支撐與支持着。她不是個殘酷的人,也不是個冷血的女人,可是爲了他,她開始變得不則手段,去清除掉一切出現在他身邊的女人。漸漸地,她迷失了自己。
第一次,這算是他們所謂“訂婚”以來,第一次靠的這麼近。她可以觸碰到他,而他不再推開她。她好想再進一步,可是心裡的警鐘告訴她,不可以了。這一次已經是一種莫大的進步,她不能要求太多,因爲那樣很容易被打回原型。
伊莎貝爾因爲可以靠近西蒙而驚喜着,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懷裡低着頭的西蒙,眼裡閃爍着的是復仇的目光。
伊莎貝爾既然敢這樣與喬納森過來,就說明她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如果對她做了什麼,勢必鬧出更大的動靜。現在能用到的方法,就只能是利用伊莎貝爾了,將計就計,見招拆招。
這也是他在等待藍歡顏甦醒之前,細細把整件事情想過之後,想出的方法。這也正是他爲什麼要把藍歡顏送去海島。因爲接下來的一系列事情,他都不想讓她知道,或者說是讓她不得不面對。
爲了早日清除掉一切阻礙,不讓這一次的事情再度上演,西蒙就需要用到一些之前他不想用到的辦法。爲了儘量減少對藍歡顏的傷害,他只能送走她。但即使如此,此時此刻被伊莎貝爾抱着的西蒙,還是覺得對藍歡顏有深深的抱歉。
只是希望他們之間的感情,能經得起接下來的連環風暴。西蒙知道那是一連串對於藍歡顏的打擊。他只能在心裡默默祈禱。祈禱所有的一切都能順利,但他也知道事情絕對不可能如他想像的一般完美。有了這一次的藍歡顏奮不顧身的救他,才讓他有了一點勇氣進行下面的計劃。
“歡顏,請你一定一定要堅持,也請你一定一定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