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歡顏是知道意大利是個天主教國家,差不多每一座城市都有它的主保聖人,也就相當於這一地方的靈魂與思想上面的救世主。而她現在就在想着的是,她的救世主在哪裡呢?
被關在這裡,說實話初一開始遭遇到的,還真讓她覺得是她的世界末日了。她甚至想過什麼咬舌自盡,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突然一瞬間,所以的不堪都停止了,那些上下其手也離開。這樣的情況讓藍歡顏覺得好像是在夢裡,而她的主保聖人顯靈了。
但她也知道這純粹是她的瞎想而已,如果真有屬於她的主保聖人,不是應該立刻出現,把受盡驚嚇的她救出去嗎?
雖然並沒有遭受到侵犯,可是藍歡顏卻覺得那種感覺始終圍繞着她,並沒有散去。她依然感覺糟糕透了。雖然再沒有那些髒手來觸碰自己,可是那種噁心骯髒的感覺還在,耳邊還會響起他們那讓她渾身起紅疙瘩的放肆笑聲。藍歡顏蜷在角落裡,不知道剛纔突然不明原因停止了的,會不會在下一刻又再次降臨到她身上。於是她死死盯着那扇關的緊緊的門,就怕在下一次眨眼之後,那扇門會再度打開,而涌進來剛纔的那羣“惡魔。”
明明是夏天的天氣,可是在這陰冷的地下室,藍歡顏一陣陣地發冷,她把身體勁量縮在一起,抱住自己,給自己一些溫暖。
會有人來救她嗎?還是說她仍是難逃噩運?藍歡顏突然發覺自己滿腦子都是西蒙的影子。就連心中不斷涌現出的也是他會突然推開那扇門來救她。可是他真的會出現嗎?還是說這樣的情景只能出現在她的幻想之中。
環境的陰冷,再加上情緒上受到的驚嚇,藍歡顏即使再努力保持清醒,但迷糊的感覺還是不斷上涌。爲了讓自己保持清醒,她開始掐自己,很用力地掐一下,卻也慢慢地只能保證一小會兒的清醒。她明白疼痛雖然能暫時刺激人的意識,但長時間的疼痛卻會因爲人本身的自我調節功能變得麻木。所以她只好另找別的方法。她開始站起身在地下室來回蹦跳起來,忽然她看到了一樣東西,眼睛一亮。終於找到讓她可以保持清醒的東西了。
西蒙還是把一心堅持的比亞諾送了回去。他告訴他,他不怪他。這件事情其實具體說起來,還是要怪西蒙自己。所以他就一定要找到藍歡顏,不管找到時,她是什麼樣子的,他也一定要找到她。
握着方向盤的手青筋直冒,說明這雙手的主人正在內心積具着極大的怒氣。伊莎貝爾果然不在家,想來她也不可能把藍歡顏直接帶回家去藏起來,因爲以老扎克的性格,是不會允許她這樣做的。所以她一定是把藍歡顏藏到她自己的地方。
但是現在讓西蒙生氣的是,能想到的地方他都去過了,可是全都撲了一個空。該死的,她到底把藍歡顏藏到哪裡去了?
忽然剛剛經過了一幢房子的西蒙猛地踩了剎車,並迅速將車子倒了回來。眼前的這幢房子,讓他想起了一件他差不多都已經忘記了的事情。這幢房子很古老,據說但丁曾在這裡居住過一段時間,只因爲愛上了一個那不勒斯姑娘。所以算是有一段美好的傳說。伊莎貝爾曾說過想要買下這裡,做爲與西蒙的“愛巢”。當時聽說這件事情的西蒙,只是一笑置之,並沒有放在心上,但是今天經過這裡,這件事情忽然涌上了他的心頭。
有沒有那種可能,這裡已經被伊莎貝爾買了下來;有沒有那種可能,藍歡顏就被關在這裡?
想到這些,不想放過任何一個線索的西蒙,播通了電話:“幫我查一下,尼羅大道上的但丁故居現在的房屋主人是誰。對,要快,最好立刻給我答案。嗯,我等着。”
三分鐘之後,西蒙掛上電話,將車子隨意停在路邊,他走下了車子,來到了大門前,敲響了大門。果然這裡被伊莎貝爾買下了。
全城都找不到她,那麼除非她是不在那不勒斯,否則的話就一定可以在這裡找到她。西蒙忽然自信起來。
終於有人來應門,是個表情很僵硬的男人。西蒙並不認識他,但他知道對方一定認識他。雖然對方裝得很像,但是西蒙知道他是在裝。從他那明顯不斷抖動的眉毛還有飄乎的眼神中,就可以斷定對方現在內心的慌張,這就讓西蒙更加確定了,他找對了地方。
“你找誰?”
“伊莎貝爾!我勸你最好現在心裡放下要對我說謊的想法。我想你知道我是誰,那麼你一定明白和我作對的下場。惹怒了我,就是你的伊莎貝爾小姐也不能保障你的安全!”
幾句話把前來應門的男子嚇得不輕,他當然知道西蒙是誰。在那不勒斯混的,有幾個人是不知道達克西蒙的,所以他知道他的手段,他對於敵人的作法。所以爲了自己着想,男子讓開了門,請西蒙進來。
站在門廳,西蒙開門見山:“伊莎貝爾領着你們帶回的那個中國女孩在哪裡?”
男子支支吾吾起來,他不敢不放西蒙進來,也不敢不和西蒙說實話,可是由他說出藍歡顏被關的地方,他卻爲難起來。他說了就意味着背叛,同樣也沒有好下場,可是不說,甚至有可能連眼前都過不去。
“說!把她關在哪裡了?”西蒙不再客氣,他衝過去一腳把男子踹倒在地。“不說是麼,好,我就打到你說出來爲止。”
眼前的男子成了出氣筒,西蒙從接到電話開始心中的狂躁與擔心全部化成了憤怒,成爲了他拳頭的力量。拳拳到肉,每一拳打下去,都會有鮮血從被他的男子口中涌出。其實房子裡有不少人都看到了這一幕,可是卻沒有人敢出現,因爲所有人都知道暴怒的達克西蒙是不好惹的。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出現捋虎鬚。
就在這個倒黴的被派去給西蒙開門的男子快要不行了的時候,穿着睡衣的伊莎貝爾滿臉嚇得蒼白的出現在樓梯口。
“你放開他吧,我帶你去!”
西蒙惡狠狠地回頭瞪了伊莎貝爾一眼,只是一眼,就嚇得伊莎貝爾差一點腿一軟癱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