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似乎結束了。那不勒斯自德納羅遇襲事件之後,緊張氣氛終於放鬆了。蘇珊娜還是沒有醒,但德納羅卻硬是帶着她,飛回了西西里島。蘇雪若也離開了,飛回了紐約,離開女兒太久了,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只是臨行時,蘇雪若欲言又止的樣子,讓藍歡顏深感疑惑。
“雪若,你是有事要和我說嗎?”
蘇雪若一下子抱住了藍歡顏,控制了半天,才讓眼中的眼淚沒有奪眶而出。她戴着皮手套的手,輕拍着藍歡顏的後背。
“哦……沒有,我只是捨不得你。隨時歡迎你上來米蘭找我。別忘了你有我,還有李昂這兩個朋友!”蘇雪若只能說這些。德納羅叔叔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這一次的事情也算是一種考驗,考驗藍歡顏是不是真的適合成爲他們中的一員,真正成爲西蒙的女人。只是這一切太危險了。孱弱的她能不能抗過去呢?蘇雪若心中沒有答案,有的只是擔心與忐忑。
好幾次她都想告訴藍歡顏一切實情,可是卻又最終放棄。唯有懷着祈福的心上了飛機,飛向米蘭。不能告訴她,只能在背後默默保護她了。德納羅叔叔這邊的力量看來是不能使用了,但是她同樣還代表着另一邊的力量,爺爺的那一邊。
她是黑手黨公主,她是二老闆。她同樣可以調配大批的人來做好藍歡顏的保護工作。但是最難的就是做好保密的工作。最難的就是不讓德納羅叔叔發覺到。哦,這一點好難!
藍歡顏突然對一下子空下來,變得安靜的大房子不適應起來。站在空蕩蕩的大廳裡,她突然覺得渾身有些發冷。
身背後忽然靠過來一具溫暖的身體。
“在想什麼呢?”
“沒想什麼。只是忽然周圍人也走光了,突然安靜下來,卻發覺不太適應了。”
“你喜歡熱鬧?”
“我想是吧。我一直以爲我是喜歡安靜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這一次的事情之後,我卻突然害怕這種安靜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藍歡顏只是說出心中的感覺,可是聽在心裡憋着太多事情的西蒙耳朵裡卻是別有一番滋味了。他收緊了雙臂,將懷中的藍歡顏抱得緊緊的。
“你在發抖,你很冷嗎?”
被西蒙提醒,藍歡顏才意識到自己在發抖。她也奇怪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房間裡很暖和,就是外面雖然快到聖誕節了,可是看那高高的太陽,也讓人覺得暖意濃濃。爲什麼自己卻會從心裡感覺到冷呢?
“西蒙,可以帶我出去轉轉曬曬太陽嗎?”藍歡顏透過大大的落地窗望着外面,光是看外面的陽光她就覺得暖和,嚮往着能出去轉轉。這一次有西蒙陪在身邊,應該不會再出什麼事情了吧?
說實話,藍歡顏真有些怕了再見到伊莎貝爾。可是似乎總會時不時地遇到她,就算是她去了米蘭還是遇到過她,現在她們兩個全在那不勒斯,遇到的機會只會更加增加。但是身邊陪有西蒙,應該沒有事的!
藍歡顏爲自己打着氣,鼓起勇氣要求西蒙能帶她出去。
西蒙看了看外面,他也感受到了外面的溫暖,也想帶着藍歡顏重溫一下二人世界,可是想到那天三人會議上做出的決定,他又退縮了。他害怕,害怕會失去歡顏。可是父親的命令是不能違抗的。而他也明白,事情過後,不管歡顏有沒有受到傷害,知道真相之後的她似乎都不可能會原諒他的。
想到這裡,忽然給了他勇氣。如果兩個人註定沒有明天,那麼就把每一天都當做最後一天來過。那麼每一天都將會是美好的。
“歡顏,你來那不勒斯這麼久了,我卻從來沒有帶你好好認識一下那不勒斯。結果你卻陪着李昂差不多遊遍了意大利那些名城。我還記得上一次你說你想近距離看看維蘇威火山。看來最近會太平一段時間了,父親也放了我的假。而他們也都離開了。我想我們終於可以放鬆一下了。”
“你要帶我出去玩?是真的麼?”藍歡顏滿臉的歡喜,她沒有想到西蒙會說出這樣的話。他竟然真的打算帶她好好四處去玩玩。真是太棒了!
兩個人,甚至沒有帶着隨從。就開着車出門了。西蒙想的是,這是在他的地盤。父親和海倫娜離開後,表面上這裡放鬆了下來,而實際上,氣氛比之前更加緊張。只是一切轉向了暗處。
他雖然沒有帶任何人,但是他知道無論他走到哪裡,身邊的人都會跟上的。只不過是遠遠的,不易察覺的那種。
“天啊,這天太溫和了,一點也不冷,而陽光照在身上的感覺也實在是太棒了!”
藍歡顏依然是皮質長靴,內裡小洋裝的打扮。外面則是修身的皮質風衣。與西蒙可謂是情侶裝。因爲兩個都是黑色皮衣加身。藍歡顏甚至還戴了一頂皮質的寬檐小禮帽。
“天啊,那應該就是維蘇威火山吧?”
西蒙帶着藍歡顏直接駛向了港口,藍歡顏像是第一次見到一樣,指着大海的那一面一處高山喊叫着。
“是的,親愛的,那當然是維蘇威火山。”
“可是爲什麼,我之前幾次到過港口,都沒有注意到呢?”
西蒙笑了:“最初是因爲都是晚上來的,唯 次是白天,但是因爲是相反的方向。你沒有太去注意,是不可能發現的。”
“我真是夠笨的,總想着那處火山的美景,結果卻是距離我這麼近,而我卻沒有注意到過。你要帶我去哪裡?”藍歡顏這才注意到西蒙竟然將車直接開到了船上。
“當然是帶你去看你最想看到的火山了。上次在巴勒莫,你說你想看的火山是埃特納火山。親愛的,上一次我就想要問你,你這個地理上的小笨蛋,到底是想要看埃特納還是維蘇威。”
“這裡有兩座火山嗎?”藍歡顏睜大了眼睛,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心中的感覺。兩座火山?到底是哪一座纔是她心目中想的那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