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歡顏很積極努力地養着傷,完全按照瑞貝卡交代的辦。讓做什麼,不讓做什麼,她都 照辦。
在換藥的時候,藍歡顏堅決要照鏡子看看額頭上的傷疤。瑞貝卡起初並不打算讓她看,可是藍歡顏十分的堅持,瑞貝卡無奈只好拿來鏡子讓她看。
藍歡顏透過鏡子看到了額頭上那個還有些發腫的猙獰的傷疤。眼睛就溼潤了。
“別太在意了,整容手術一定能解決的,你也說了,再用頭髮擋一下,不仔細盯着就看不出來了。”瑞貝卡以爲藍歡顏是爲了自己的傷疤而流淚,所以在一旁勸解道。
“不是!”藍歡顏搖搖頭。“已經這樣了,我哭也沒有用,我只是在這樣深的這樣長的傷口,那個人砍下來的時候一定用了全力,真不知道西蒙他的胳膊上的傷怎麼樣了?”
距離上一次醒來已經過去三天了,自從那天醒來看到西蒙之後,藍歡顏就再沒有看到過他。說不想他,那簡直就是在騙人。但藍歡顏知道他在忙。所以她不敢找他,因爲她明白這一次的遇襲事件,很大程度上還是因爲她的任性。
如果不是她極力要出門,不是她非要帶上兩個西蒙手下的孩子,如果不是她嘴饞想吃冰淇凌,如果……
也許就不會發生這件事情,西蒙不會受傷,而她也不會給自己留下這樣一個紀念。
所以她知道西蒙現在不露面,一定是在處理這件事情。她要不吵不鬧地等在這裡,給他空間,等他辦完手邊上的事情,一定會來這裡看她的。
她十分堅信!
瑞貝卡在後面聽着藍歡顏對着鏡子說的話,忽然覺得有些鼻酸,她側過臉去擦掉眼角的淚水。然後綻放出微笑面對藍歡顏。
“不要想太多了,他的傷我知道,沒有什麼事的。所以你不要擔心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養傷。然後出現在他面前,讓她看到恢復的非常好的你!”
藍歡顏轉過頭對着瑞貝卡點頭笑了笑。
又是一個星期過去了,藍歡顏的背上的傷慢慢好轉,她可以下牀走動了,總坐在牀上,讓她沒病都快要被悶出病來了。
背上的抽痛還在,那一槍雖然沒有傷到脊柱,但是傷到了骨膜,而且畢竟是槍傷,當時藍歡顏也失血不少。所以現在的她仍然很虛弱。
瑞貝卡扶着她走到窗前,冬季的地中海是那麼的溫柔,少了風暴的肆虐,那平靜的海面給人心靈的感覺是那麼的寧靜深遠。讓浮躁的心也跟着平靜下來。
“歡顏……”
瑞貝卡這幾天和藍歡顏的娛樂項目就是彼此教對方語言。瑞貝卡教藍歡顏南意大利語,而藍歡顏就教瑞貝卡中文。其實這座島上還有一對夫婦,負責採買做飯和洗衣之類的雜物活兒,還有一些人是在外圍保護藍歡顏的。至少現在就能看到海上總會快速駛過一艘快艇,藍歡顏知道那是西蒙的手下。
每當看到快艇駛過,她就在心裡和自己說西蒙在忙,只是暫時抽不出來時間看她。派了這些人守衛着她,她要有耐心。每一天她都這樣告訴自己,每一次想起他時,她都這麼尋求自我安慰。
只是十天了,距離甦醒過來,而他匆匆離開已經十天了。有十天沒有看到他,讓藍歡顏的心空落落的。
一直有人陪着她,和她說話,只是不是他。讓她想要強顏歡笑的心也越來越淡了。忍不住擡起手摸了摸頭上的疤,是因爲這個嗎?
“歡顏……”
瑞貝卡的聲音又一次響起,打斷了藍歡顏望着窗外的出神。
“什麼事?”藍歡顏轉過頭去看瑞貝卡,她知道這個算得上她的朋友的女醫生是真心關心她。於是在轉頭的同時努力笑出來,不想讓她看到她眼底的悲傷與落莫。
“站得太久了,回去躺一下吧!”
藍歡顏搖搖頭。“不要了,這些日子躺夠了!”
“那去坐一會兒吧,你的傷還是不建議你久站,每天走動是必須的,但是站久了卻對你的恢復沒有好處。”瑞貝卡怎麼會不明白藍歡顏此時此刻的心情呢。
她也在心裡替藍歡顏難過着。應該沒有錯啊,西蒙絕絕對對是愛着這個女人的,又怎麼會在她爲了他而受傷之後,把她丟在這裡不聞不問呢?也不能算是不聞不問。只是對於藍歡顏來說,他的出現,哪怕只是一小會兒,也抵得過她的日日陪伴。
知道她是爲自己好,而且她是醫生,聽她的是應該的。於是藍歡顏順從地和她一起走回到牀邊坐下。
她的背現在可以讓她倚着坐了,算是恢復得不錯。所以瑞貝卡把超軟的鵝毛枕頭墊在她的背後,讓她倚着靠坐在牀上。
“瑞貝卡,你說,男人是不是都是感官動物?”安靜了一會兒,藍歡顏突然提問。
瑞貝卡剛想點頭,卻突然停住了動作。她差一點就在不經意的時候刺痛了藍歡顏,於是她笑了笑:“還說不胡思亂想,你當我真聽不懂你在拐着彎的求證什麼嗎?別人我說不好,但至少我知道達克西蒙就不是感官動物。”
做爲那不勒斯人,她可是沒少聽說關於這位那不勒斯之王的各種桃色緋聞,但是不管是哪一種版本的,達克西蒙都是一種表現,那就是對緋聞中的女主角的無所謂態度。至少瑞貝卡還沒有發現有哪一個女人能和這位王者傳緋聞超過兩個星期的。
因爲她們無一例外地很快就遭到了所謂的未婚妻伊莎貝爾的打擊,然後再沒有出現的可能。可是現在的藍歡顏,不僅打破了這個魔咒,而且還讓達克西蒙破例在讓她離開之後,又找回了她。
這樣如果還不能說明藍歡顏對於達克西蒙的重要性,瑞貝卡真的不知道哪一種纔算了。
“是嗎?他不是嗎?”藍歡顏之前非常肯定,可是現在,她說不好了,也不敢肯定了。
因爲西蒙的遲遲不出現,讓她現在滿心都是落莫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