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然想,晏美人越來越有當霸道總攻的天分了,當初還覺得他就是個傲嬌受,沒想到被人揍了一頓後,特麼茅塞頓開了。
讓他陪她,或許去了之後有危險。
讓席辰睿陪她,肯定沒去之前就有危險。
兩害相權取其輕,孟小然決定讓白晏當這個騎士了。
不過他們的語文可能都是體育老師教的,對方說的是‘我去找你’而不是‘你來找我’,所以第二天兩人都表情特別深沉地看窗外,沉思了許久之後,孟小貓終於開口了:“我覺得你還是先Say-goodbye,估計是你和我在一起對方不敢來了。”
白晏一臉鄙視:“那膽子也太小了吧,雖然我看起來就知道氣勢不凡器宇軒昂,但臉面都不敢露,膽子也太小了吧?”
“人家是不願意多一條人命。”孟小然推着他,“麻利點,閃開。”
“我覺得是我們一開始的行動方針就不對。”白晏終於思考出了一點靠譜的,“用你六十五的智商想一下,這裡可是席氏集團的大廈,是什麼人都能進的嗎?而且對方只要不是蛇精病,都知道這裡是重大危險地,他是想不開了纔來自投羅網,我們應該先走上街去,當誘餌。”
孟小然頓時感覺醍醐灌頂,撫掌道:“沒錯啊,晏美人你的智商也上線一次了啊。”
白晏翻了一下白眼,轉身就往外走:“走,哥帶你去溜溜。”
綜合前面幾次被遞紙條的經驗,走在大街上的確更容易接觸,只是今天還下了雨,孟小然真是和只貓似的,看雨水就焉焉的,耷拉着耳朵圍着席氏大廈繞了一圈,就怏怏地說:“不如我們找家店坐着,沒準他就自己包郵上門了。”
白晏笑了一下:“這裡可不是江浙滬,包郵沒什麼可能,沒準還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呢。”
孟小然眨眨眼,拉着白晏就往一家咖啡店進去:“我們就在這裡守株待兔。”
爲了讓對方能很輕易地發現他們在這裡等待着,他們還特意挑了一個靠窗口的位置,可一個早上過去,別說是有人來找他們了,就是進來這家咖啡店的人都沒有。
諾大的咖啡店就他們兩人坐着,大概是覺得沒生意,老闆和服務員都不知道去哪裡了,孟小然發自內心爲馬上要倒閉的這家店點了一根蠟。
白晏卻在此時緩緩開口道:“他們來了。”
“你怎麼知道?”孟小然立即豎起汗毛警惕起來。
“猜的。”
擦。孟小然無語了:“那就不要說得那麼高深莫測,差點被你騙了。”
“這家店我來過不少次,雖然不算座無虛席,但也絕不可能這麼冷清,再加上老闆和服務員都不在,你就不覺得可疑嗎?”
被他這樣一說,孟小然才反應過來,好像真的是這樣哦。
“所以,是他們來了。”白晏一副身懷絕技給高深莫測的樣子,慢慢放下咖啡杯,很冷靜地揚聲說了一句,“既然是約好來見面的,那就不要再耍把戲了,我們可是很日理萬機的,沒空在這裡瞎耗時間。”
四下很靜默。
十分鐘後。
四下還是很靜默。
孟小然同情地看着他——打臉了吧。
大概是看晏美人長得很標緻,愛美之心人人有,也沒捨得打他的臉,於是裡間走出來了一個人——一個女人,一個大約二十五六歲對年齡的漂亮女人。
乾淨利落的及肩短髮,方便動作的緊身服飾,長靴藏刀,護腕含刃,腰間掛槍……顯然不是善茬。
“你怎麼不是一個人來。”女人在距離他們三四米的地方停下,眼神十分警惕地看着白晏,孟小然聽她的話語就知道這個就是他們一直要等的人,也看起來沒有惡意,便是輕鬆一笑,“你也沒說我只能一個人來啊。”
“他不是席辰睿,他是誰?”女子繼續問。
“你早就到了,卻到現在纔出現,難道不是去查他是誰嗎?”孟小然看了一眼時間,“中午十二點之前我必須回去,所以我們就不要再玩你猜我猜的遊戲,有什麼話就直接敞開說吧。”
女人緩緩走過來,眼神從白晏身上移到了孟小然身上,眼神深深,似在審視着什麼,嘴裡喃喃道:“果然很相似,比照片看起來更像。”
“什麼像不像的?如果你想和我好好聊聊的話,那你先回答我三個問題,我權衡一下要不要繼續和你談下去。”孟小然覺得自己必須先聲奪人,本來就處於被動位置了,要是還一點主動權都沒有,豈不是被吃得死死。
女人忽得又是一笑:“性子更像,好,你問。”
“你叫什麼名字?你想利用我的手揭開什麼秘密?還有你把店老闆給怎麼了?”
女人如實回答了:“我叫菱歌,我覺得這個不能叫做利用,應該是合作。因爲你應該知道你父母的‘死因’,而我想知道你父母的‘死因’,所以我們可以合作。至於店老闆,他們就在後面休息,我剛纔包了場不想被別人打擾。”
菱歌……孟小然仔細想着這個名字,再仔細看這個女人,覺得自己完全不認識她。
“你剛纔說,‘想’?你爲什麼要想?”白晏眯起眼睛,雖然她很配合,也沒對他們動什麼手歹意,但他還是覺得不能放鬆半點警惕。
菱歌輕笑,在他們對面坐下:“所有被隱藏的真相都應該重見天日,沒有人有權利將發生過的事情抹去,那件事和我也息息相關,所以我必須知道真相。”
“那你今天約我見面是想和我說什麼?”孟小然想起另一件事,忽然問,“對了,那天祭祀,是你帶人闖入,推開石棺蓋驗屍是不是?”
菱歌搖頭,眼神奇怪道:“我早就猜到主棺內肯定沒有真的遺體,所以我幹嘛要多此一舉?怎麼,那天還有別人去一探真假?”
不是她?那天闖入陵墓的真的是羅網的人?
……
“她出現了。”咖啡館隔一條街的奶茶店,周軒戴着特製的望遠鏡眼鏡,能清晰看到五十米外,櫥窗內的兩女一男。
席辰睿冷淡地‘嗯’了一聲。
他們面對面坐着,中間一張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女孩們喜歡吃的那些甜點奶茶等,作用其實只是
佔一張桌子好隨時觀察對面的情況,但卻引得其他桌的客人,以及路過的路人無數次側目,以及發出意味深長的嗤笑。
……嗯,兩個相貌俊美的男人在奶茶店,吃冰淇淋吃蛋糕,咳咳,稍微想想都知道會被腦補出什麼見鬼情節來。
“冷漠攻X天然受,押一個茶葉蛋!”腐女A冷靜地抽紙擦掉兩管鼻血。
“霸道攻X健氣受,壓一包辣條!”腐女B摸出相機調好角度,拍照。
“你們懂個屁!明明是強受X弱攻!”腐女C資深道。
她們以爲討論非常小聲,怎奈席辰睿和周軒的耳朵都太好了,把他們的對話完全收入耳中,周軒淚奔:“表哥我以後再也不要和你一起出門了。”
席辰睿現在全部心思都在孟小然身上,懶得理會其他事,聞言冷淡道:“又不是第一次被誤會,你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吧!”
周軒淚奔——你有老婆了當然不用怕被別人怎麼說,可我連女朋友有沒有,萬一以後沒人要腫麼辦!
……
“你對當年的事情知道多少?你既然知道主棺裡肯定沒有我爸媽的遺體,那你知道他們的下落嗎?”孟小然着急地問。
菱歌讓服務員出來泡了一杯咖啡給她,她抿了一口才說:“如果我猜的沒錯,陵墓事件之後你應該去追問過你爺爺吧,他如果願意告訴你,說的就應該是真話,我知道的不比他多,你父母的下落我這些年一直在找,我只知道他們還沒有死。”
話音落,孟小然倏地站起來,表情有些激動:“你說真的?他們沒有死?真的嗎?”
白晏抿脣:“你有證據?”
“當年車沖斷護欄衝下江河,並不是意外,我走訪了許多人,最大程度還原了當年車禍的發生,護欄原本堅不可摧,車子原本操控自如,是有人先毀了護欄再對車子動手腳,最後引發了這場看似意外的悲劇。”菱歌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調出一個相冊,然後遞給他們看。
孟小然連忙接過去看,一頁頁翻看——是護欄的體檢報告和車子後來的維修單,以及幾段當初處理這件事的當事人供詞。
“單憑這些就能證明她父母沒死?”白晏皺眉,“太草率了吧。”
“不草率。”孟小然放下手機,臉色微白,神色有些緊張,說話都情不自禁帶上了顫音,“護欄和車子是被刻意毀壞的話,對方要麼真是要弄死我爸媽,要麼是想要偷龍轉鳳,僞造假死,實際把人擄走。”
而她父母的確是在落水後被人劫走,所以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菱歌點頭,顯然很同意孟小然的看法,繼續說:“而且我懷疑,設計車禍的人和最後擄走你父母的人不是同一個,因爲……”
“等等!”白晏忽然打斷她的話,“說了這麼多,我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對哦,都不知道她的身份?
孟小然也看着她,菱歌卻是輕鬆一笑,彎着脣對她伸出了手:“菱歌,欒菱歌,我是你表姐,你母親姐姐的女兒,欒氏一族的族人。”
欒氏族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