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那也是我爺爺”,讓名可再次心酸了起來。
不過,她這次沒有任何表現,只是盯着龍楚寒離開自己房間。
龍楚寒順手將房門關上,出去的時候,嶽清雅已經取出筆記本,就坐在餐桌另一邊,已經忙碌了起來。
龍楚寒也沒說什麼,只是,剛纔在對着名可時那柔和的笑意,此時此刻已經完全找不到影蹤。
走到餐桌旁,在嶽清雅的對面坐了下去,打開電腦之後,便開始在鍵盤上敲打了起來。
看到他忙碌起來的模樣,嶽清雅本來不打算把他打斷的,但想起剛纔自己進門之後他和名可之間的互動,她還是忍不住輕聲問道:“寒表哥,你和可可她……”
嶽清雅頓了頓,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問下去,她知道依龍楚寒的脾性,要是自己對他的事情過問太多的話,他一定會不怎麼樂意。
想了想,她還是鼓足了勇氣,看着龍楚寒繼續問道:“寒表哥,你和可可的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之前……怎麼都看不出來?”
龍楚寒沒說話,落在鍵盤上敲打的十指也沒有停頓過半分,很明顯不想去回答她的問題。
見他不說話,嶽清雅也不好再問下去,說到底她其實並不是那麼關心他們之間的事情,只是剛剛看到他的舉動,覺得太不可思議了而已。
兩個人都不說話的時候,大廳裡顯得特別安靜,只剩下兩個人敲打鍵盤時噼噼啪啪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龍楚寒終於把手上的工作停了下來,擡起腕看了下手錶,擡頭掃了眼坐在對面依然在專心做事的嶽清雅,他只是淡淡道:“已經四點多了,等會六點先出去吃晚飯,昨天給你那個程序可以晚點再做,先把幾個小程序昨晚,我怕耽誤的時間太長,可可會餓着。”
說罷,也沒有看她,低頭繼續做着事情,不再說話了。
至於嶽清雅,在怔愣了幾秒之後,忽然霍地擡起了頭,看着那個面無表情重新投入到忙碌中的男人。
她是不是聽錯了?他……剛剛說會怕餓着誰?可可?認識他那麼久以來,她什麼時候見過他會對任何人這麼關心過?
他說過那是因爲可可是他的妹妹,對自己的妹妹那也是無可厚非的,要是換了其他人說這樣的話,她倒也沒覺得有什麼。
但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龍楚寒對他家裡的人不是一直都那麼淡漠嗎?什麼時候見過他對他家人有過這樣的關心?妹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不在東陵的這段時間,他們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總感覺怪怪的?
之前嶽清雅也見過他們兩人相處的情形,兩個人之間雖然相處也算不差,但總有那麼點不夠親近的感覺,看起來就像很普通的堂兄妹那般,可爲什麼現在卻……
但,對於這個問題,自己剛纔已經問過他,很明顯他不願意回答,自己再問下去也沒什麼意思。
龍楚寒在外頭的形象很溫潤,但事實上,和他接觸越深入,越會清楚他其實是個寡情冷漠的人,溫潤,只是表象。
“好。”怔愣了好幾秒之後,嶽清雅淡淡回了一聲,不再說話,和他一起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大廳的門鈴忽然響了起來。
龍楚寒濃眉微擰,只是遲疑了一下,便站了起來,舉步往門邊走去。
嶽清雅也只是停頓了下,便繼續埋頭做事情。
這裡是龍楚寒的地方,哪怕有人過來也是找他,與她無關。
沒過多久,那邊便傳來了一把焦急而又清脆的聲音:“龍大哥哥,我們是過來看可可姐姐的,她……她現在在嗎?劇組的人說她和你一起離開,她是不是在這裡?”
龍楚寒其實有點無奈,這次竟出動了南宮家的小姐,那兩個傢伙也真是用心良苦。
沒錯,南宮雪兒身後跟着兩個男人,北冥連城臉上雖然沒有特別的表情,但眼底的焦急也是藏不住,在聽到可可受傷了之後,便一直想來看看。
至於站在他身旁的北冥夜,卻一直默不作聲,臉上不僅沒有一絲焦急的神情,甚至還略有幾分不屑和傲嬌。
聽到聲音的嶽清雅下意識往轉頭身後望去,只見一個女孩走在龍楚寒身旁,此時正隨着龍楚寒進門。
雖然那女孩她沒有親眼見過,但,曾經在一些雜誌裡面看到過她的身影,南宮家唯一一個小姐,南宮雪兒。
哪怕只是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卻不難看出將來一定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精緻的五官確實美得讓人看了之後完全移不開目光,別說是男人,就是她看了也被深深吸引住了。
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
雖然隔了那麼遠,嶽清雅並沒看清南宮雪兒面上的表情,但,從她的聲音不難聽出現在分明焦急得很,不及多想,她下意識站了起來,舉步向她迎了過去。
“可可已經沒什麼,現在在房間休息。”看得出這小丫頭對可可還是關心得很,龍楚寒心裡不知閃過些什麼,但,臉上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只是淡淡回道。
“在哪個房間,我們可不可以進去看看她?”南宮雪兒眨着清透的眼眸,一臉誠意地問道。
還不等龍楚寒說什麼,剛來到他們面前的嶽清雅已經垂眸看着南宮雪兒,眼底都是笑意:“你就是雪兒小姐嗎?很久之前已經聽說過你的名字,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我叫嶽清雅,不知道雪兒小姐你……”
忽然,一道身影映入眼簾,讓她沒出口的話徹底被嚥了回去。
她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他,這個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卻始終活在心間無法將他身影揮散的男人:“連城,你也來了?”
北冥連城只是略微點頭,對於她會出現在這裡的事情,似乎完全不感到任何訝異。
南宮雪兒淡淡看嶽清雅一眼,便朝着龍楚寒所指的那間房間走了過去,像嶽清雅這樣想討好自己的人,一年到頭不知道有多少個,她懶得去應付,也不喜歡將心思花在應酬這上頭。
她這次過來,只是爲了看可可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