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御天對項榮錦幾乎惟命是從,也正是因爲,項榮錦獨對他好。
“我知道。”楊小宛微微一笑,笑得有些悽楚,“我只是聽到項榮錦責難天皓沒膽子,不夠擔當,說少主是他最大的驕傲時心裡難受罷了,他一天都沒有教導過自己的親生兒子,竟還說出這樣的話來。”
“……”
江唯一目光黯然,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安撫楊小宛,這個女人在項榮錦那裡受到的傷害太大太大了。
楊小宛躺在那裡,身上的血染着被子。
江唯一蹙了蹙眉,然後站起來道,“老師,你別再在這裡熬下去了。”
“什麼?”
楊小宛虛弱不堪地看向她。
“我去和項御天說,讓他放你走,你去和楊天皓團聚吧,別留在這裡了。”項榮錦只會傷害她而已。
“……”
楊小宛沉默看着江唯一,沒有說什麼。
“我讓人來給你醫傷。”
說着,江唯一往外走去。
兩個手下遠遠地站着,舉槍累得半死,這纔將手槍放了下來,已經是滿頭大汗。
江唯一走出去,只見項御天仍坐在門口,手上拿着一個手機在把玩。
見她出來,項御天立刻站起來,一把拉過她,視線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有沒有事?她有沒有對你動手?”
“沒有。”
江唯一搖了搖頭。
項御天低眸看向她的手,她纖細的手指上沾着一點血跡,項御天立刻將早已準備在旁的溼巾抽出替她擦手,眉頭擰得緊緊的,不悅地道,“弄髒了。”
“……”
江唯一站在那裡注視着項御天妖冶的臉龐,“項御天,讓人給老師治病吧?”
“她交待了?”
項御天冷冽地問道,低頭繼續專注地替她擦着手。
“嗯,不過她沒什麼惡意,我希望……你能放了她,讓她去和楊天皓團聚。”江唯一遲疑了片刻說道。
“放了她?”項御天慢慢擡起眼,目光透着陰沉,“爲什麼?”
江唯一凝視着他的雙眼,頓了頓,纔開口,“因爲你義父是個渣男。”
“……”
項御天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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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臺上乾淨如新,兩張白色的躺椅擺在陽臺上,江唯一與項御天一邊一坐。
她將楊小宛說的事全部轉告給他。
項御天坐在那裡,人往後靠了靠,一雙眼中陰沉,十指交叉擱在身前,嗓音低沉,“你怎麼知道她說的就一定是真的,她可能是在騙你。”
“你忘了我以前是做什麼的,我這雙眼睛看人還是挺準的,是不是騙人我起碼能看出百分之八十。”江唯一說道。
在看人這點上,她很自信。
當初,夏初連項榮錦、項御天父子都能騙過,但她也能看出一點不對勁。
聞言項御天的臉色越發陰鬱,坐在那裡沒有說話。
“如果你不信可以去查證,反正現在老師也需要休養。”江唯一說道,沒有強求項御天,聲音清冽,“只是之後,我希望你能放了老師,讓她去過自己的生活,別再耗在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