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咋辦?”可旺沒了主意。
這樣一扒拉下來,能去的就只有志文、小捷、小英娘、定國或可旺,加上二十個新丁。
這樣的陣容對付幾十個積年流匪,就是神經大條的可旺也沒有把握能穩勝。
“勝負不是關鍵。”定國說道,“志哥,你恐怕不僅僅只想擊敗他們吧。”
志文點點頭,“他們之中只要有一人逃脫,過天星仍然會得知那晚並無官軍,那麼這場戰鬥就毫無意義了。”
“所以,光擊敗他們是不行的,得把他們一鍋端了。”
嘶...,可旺和定國都吸了口氣,這難度可就更大了。
別說只是志文他們幾個帶着新丁們,就是大家夥兒齊上陣,也很難做到。
可旺不吭聲了,定國則皺着眉頭苦苦思索。
看着定國冥思苦想的樣子,志文突然想到了點什麼,對了,他不是從那幫吃人惡匪的身上搜颳了一包曼陀羅粉交給自己了嗎,看來全殲老九一夥兒,得着落在它身上了。
......
第二天中午,黃河邊通往高家坪的路上。
“志哥,休息會兒吧。大家都累了。”定國一旁氣喘吁吁地懇求。
爲了及時的堵住老九他們,志文、小捷和小英娘,帶着定國和新找的二十人,當天夜裡就出發,到現在爲止一直在趕路,中間只休息過一小會兒。
畢竟他們所在之地離通往高家坪的岔道口已經有段不短的距離了,爲了及時將老九堵在岔路上,不得不如此。
志文和小捷、小英娘倒還撐得住,不過其他人就不行了。
“行吧,休息一會兒,吃點東西。”已經走到岔路里,還沒有遇上老九一夥兒,就不那麼急了。
“汪,汪汪,...”馬二突然發出幾聲惟妙惟肖的野狗叫聲,衆人都不解地看着他。
爲了能和他手下的探子聯繫上,馬二也跟着來了,這次和其他人一樣,沒有騎馬。
“我們的人就在附近,剛纔我看見標記了,這是和他打招呼呢。”馬二解釋道。
果然,片刻後不遠處有狗叫回應,馬二隨即又叫了幾聲,志文眼見一叢灌木動了動,一個人頭露了出來,隨後飛快地向他們跑來。
“馬二哥。”此人叫了一聲,因爲和志文他們不熟,點頭笑了笑,算是打了個招呼。
“小志,這是黃四,就是他發現了老九他們的。黃四,這是...”馬二沒帶黃四見過志文他們,這時想介紹志文,卻不知該讓黃四怎麼稱呼。
志文也爲難了,讓這麼大個人叫自己志哥?不合適吧。
叫志文或者小志,關係沒到那份兒上。
“黃四哥,這是我們志哥。”正爲難間,定國主動站了出來,“這是小捷,這是宋嬸兒...”。
定國一一爲黃四介紹,最後說道:“叫我定國就行。”
“哦,志哥。”黃四也有點眼力勁兒,很自然地就叫了出來。
“呃,黃四。”既然黃四都跟着定國這麼喊了,志文也就硬着頭皮應了下來,“吃了沒有?”
“剛準備吃呢,你們就來了。”
“那一塊兒吃吧,邊吃邊聊,宋嬸兒,給他塊餅。”志文說道。
“那就多謝志哥了。”黃四心裡很高興,自己的糧食可就省下來了。
“唉,黃四哥,你這不能生火,吃的什麼呢?”小捷很感興趣。
黃四聞言,從身上摸出個褡褳,笑道:“炒麪,就涼水。”
“那今天你就不用吃炒麪了,和我們一塊兒吃餅吧。”小捷笑道。
“黃四哥,你怎麼藏在這兒呢?”定國邊吃邊問。
“哦,以老九他們的腳程,我估摸着,今晚他們得在這兒附近過夜,本想等到他們定了之後,就去找馬二哥和你們的,沒想到你們倒先來了。”黃四解釋道。
“這樣啊。”定國喃喃自語,這算是以逸待勞了,佔些優勢,要是半道伏擊,或者夜襲的話,擊敗老九還是有些把握的。
可要全殲他們,定國搖搖頭,他可沒把握,狐疑地看向了信心滿滿的志文。
卻聽志文問道:“黃四,你喝的水是從哪裡來的?”
“你們沒水了嗎?志哥,我這就去給你們打。”黃四慌忙起身道。
“還有還有,先不急,我就是問問。”
“那邊的山坳裡,”黃四指了指對面的一座小山,“有個泉眼,還沒幹,我就是喝那兒的水,泉眼周圍有不少野獸的腳印,應該沒什麼問題。”
“那周圍還有其他的水源嗎?”志文接着問道。
“沒有了。”黃四很肯定地回答,“昨晚後半夜我就往回趕,那個泉眼是我今天花了幾個時辰,順着腳印,剛剛纔找到的。”
“老九他們真得在這兒過夜?”志文問。
“不會錯。”黃四很肯定。
“那他們肯定會去那個泉眼取水了?”
“沒錯兒!”黃四很自信。
“那就好辦了。”志文笑了。
“志哥,你有招兒了?”定國異常好奇。
“先吃飯,吃完飯再說。”志文賣了個關子。
飯後。
“走,黃四,帶我去看看那個泉眼。其他人就地休息,晚上有好戲看。”
“志哥,不帶人去接點水嗎?”黃四問道。
“不用,我們水夠的。”又不能生火,志文可不想讓大家喝生水拉肚子。
“大綬也跟着來吧。”志文本不想再帶其他人的,不過看定國那抓耳撓腮的樣子,知道不滿足下他的好奇心不行,就把他也叫上了。
“好嘞。”定國興沖沖地跟了上去。
“這就是泉眼?”跟着黃四走到地方,志文皺眉問道。
就是一個水坑,在山的北面,周圍有幾棵樹,太陽曬不到,有些清幽的感覺。
只是這水量,志文覺得少了些,好處是沒有水往外涌。
志文有心把它挖大點,又怕蓄不住水,還有人工痕跡,也容易讓人起疑心。
“啊,就是這兒了,你看,志哥,周圍還有不少腳印呢。”黃四指着地上說。
旁邊果有不少的野狗腳印。
“算了,就這樣吧。”志文一邊自語,一邊從懷裡掏出一個紙包,打開後,將裡面的粉末全部抖進了坑裡。
然後又找了根樹枝,伸進去攪拌。
定國看着那紙包眼熟,卻一時想不起在哪兒見過,“志哥,你這是做什麼?”
志文沒有搭理他,交待黃四道:“黃四,要喝水找我們,這兒的水就別喝了。”
黃四痛快應了,雖然不知道志文往水裡放的是什麼,但既然如此交待,那肯定不簡單。
“彆着急,大綬,先把咱們的腳印清理乾淨,等會兒自會告訴你。”志文找了幾根帶枝葉的樹枝,一一發到他二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