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東南亞國家除南洋諸國外,安南、緬甸、真臘(今柬埔寨境內)、暹羅(今泰國)、南掌(今老撾)等國都曾是中國的領土。
先來說說安南。
安南在西漢時便是中國的“交趾郡”,到唐朝時廢交趾郡設安南都護府,府治所在就是今日的河內,安南都護府轄境北抵今雲南南盤江,南抵越南河靜、廣平省界,東有廣西那坡、靖西和龍州、寧明、防城部分地區,西界在越南紅河黑水之間,都護由交州刺史兼任。
一直到了五代十國時,交趾人吳權擊敗南漢軍拓土稱王,北宋無力統一,此後安南長期作爲中國的藩屬國存在。
一六零四年,明成祖朱棣派張輔率軍深入安南,消滅了纂位的安南胡氏政權(即胡朝),得府州十五、百姓三百十二萬,並將之改名“交趾”,改安南國爲交趾布政使司,成功收復安南。
至明宣宗時,由於明朝全面戰略收縮,楊士奇、楊榮等大臣乘機進言,宣宗決計罷兵,詔尚在安南的王通等人率軍八萬餘人北返,罷交趾布政使司,安南又成了中國的藩屬國,自此擾邊不斷。
明世宗嘉靖十八年,安南莫氏篡位,明廷派兵征討,安南國王莫登庸與大臣數十人自縛跪拜,入鎮南關嚮明朝官員納地請降。
明朝將安南國降爲安南都統使司,從屬國降爲屬地,改其十三道爲十三宣撫司,各設宣撫、同知、副使、僉事,聽都統黜陟。
雖然安南實際上自成一國,但從法理上講,安南到現在爲止,卻仍然是中國的領土。
而緬甸、暹羅、真臘、南掌與安南的情況差不多。
明初,朝廷在雲南極邊之地設立了六個宣尉使司,即孟養(今緬甸孟養)、木邦(今緬甸興威)、緬甸、八百大甸(今緬甸撣邦東部和泰國清邁地區)、車裡(今雲南西雙版納)和老撾,當時這些土司接受明朝的封號,屬雲南三司直接管轄。
但由於這些地區離中原太遠,朝廷鞭長莫及,再加上明朝後期內憂外患、自顧不暇,一些宣慰使司如緬甸、八百大甸、老撾實際上已經成了獨-立國家。
特別是明朝後期,緬甸東籲王朝趁明朝剛剛經歷了援朝戰役和播州之役,國力衰退,無暇顧及西南,悍然對雲南邊境發動侵略擴張,明軍戰敗,孟養、孟密、木邦等大片領土都淪於東籲王朝治下。
想到此處,李元利怒火更盛,他壓抑住心中的怒氣,沉聲說道:“既然這次登極大典都不來,那以後都不用來了!”
“西南諸國原本就是我中國固有領土,如今裂土自封,且屢屢襲擾我雲南邊境,我大興軍豈能坐視不理?劉首輔,內閣拿個計劃出來,先拿緬甸開刀,五年之內,朕要看到西南諸國全部成爲我中國郡縣!”
哪知劉體純卻遲疑地回道:“陛下,西南極邊乃煙瘴之地,當地蠻夷自有應對方略,可不受瘴毒所害,然而我軍將士……”
“當地蠻夷爲何可不受瘴毒所害?”李元利猛地一揮手打斷了他的話,“既然當地人有辦法對付瘴毒,那就請他們來教咱們的士兵!”
“這些年來,咱們走遍了大江南北,也不知翻越過多少深山老林!川陝連綿數百里的山林難不難走?廣西十萬大山算不算煙瘴之地?咱們不一樣走過來了?”
“諸位,咱們大興軍不是吃不得苦的老爺兵,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纔是咱們能夠驅除韃虜恢復中華的關鍵,也是咱們必須傳承下去的傳家寶!”
“一不怕苦,就是做事情不要挑三揀四,有困難要想出解決的辦法,而不是畏難不前。二不怕死,就是要有奮不顧身犧牲的精神,這是一種境界。當艱難險阻出現在眼前的時候,要勇於挺身而出,這纔是不怕死的精神。”
“沒有這樣的精神,大興軍不可能取得現在的勝利!如果失去了這樣的精神,大興軍的輝煌就不會長久!諸位,咱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能總是躺在以前的功勞薄上混吃等死……”
李元利慷慨激昂的一番話語,猶如當頭棒喝,讓議政殿內原本有些飄飄然的文武將官們都清醒過來。
自從大興軍殲滅韃子殘部,朝鮮國請求撤藩內附之後,大興軍的文官武將們都覺得天下已經太平,而他們是新朝的開國功臣,現在應該輪到他們享福了。
雖然朝廷法度森嚴,大臣們不敢以身試法,但貪圖享樂、不思進取的思潮已經開始在朝堂上下瀰漫。
通過長順掌控的密探,李元利對這些情況自然是瞭解得一清二楚,但現在大臣們還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他也只能借這個機會敲打敲打,希望能夠將這種苗頭扼殺在萌芽狀態。
但劉體純剛纔的擔憂也並非沒有道理。
自古以來,雲南以及雲南之南的極邊之地就被人認爲是最恐怖的煙瘴之地,常用作流放犯人,中原人無不談之色變。
東漢年間,交趾郡首領徵氏姐妹叛亂,大將馬援奉命率大軍征伐,歷經苦戰,雖說平息了叛亂,但自身也是損失慘重,大約有一半人死於瘴毒——“軍吏經瘴疫死者十之四五”。
明永樂年間,安南胡氏篡位,永樂帝派張輔率三十萬大軍征伐安南,經過兩次大決戰後將安南重新納入中國版圖,但明軍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明朝前期的明軍戰鬥力非常強大,和安南人正面作戰傷亡並不算大,但由於安南地區的自然環境非常惡劣,明軍將士因疾病死亡的士卒卻越來越多。
安南問題徹底成了明朝的雞肋,但這個問題又不得不解決。最終,在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明宣宗朱瞻基下令放棄安南,全線撤軍。
截至明軍全面撤軍之時,明軍的實際控制區只有安南北部地區,而兵力也從三十萬銳減至八萬餘人,二十餘萬大明忠骨永遠留在了安南。
“西南瘴毒確實爲害甚烈,但卻並非沒有應對之法。”
“瘴毒可怕之處在於其無孔不入!但其傳播,無處乎通過蛇蟲鼠蟻和飲水食物。假若咱們能用藥物防止蚊蟲叮咬,穿長統雨靴防止螞蟥吸血,而且做到不喝生水,不吃生的食物,瘴毒又如何能夠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