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的建奴騎軍紛紛墜馬而下,亦或者連人帶馬一起完蛋,若是在遠遠的高處來看,是可以看見很明顯的一條條線的建奴就此而殞命的。
而這些建奴騎軍之後,更多的建奴騎軍可是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要知道,按照以往的慣例來說,此刻已經是進入了收割期了。
大批的明軍,你甭管他的裝備如何精良,人數如何衆多,只要是被騎軍給打穿了,那就只剩下落荒而逃。
任由後金騎軍前來驅趕亦或者是屠戮。
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很多次,沒有人能夠在被叛徒臨陣倒戈之後,還能在後金騎軍的衝突之下,還能保持有序的戰列,能夠存活下來的。
這一次,應該也是不可能例外的纔是。
後排的建奴騎軍們帶着這樣的美夢,瘋狂地往着前方策馬狂奔,等到了近處,看見前面的騎軍正在不斷墜馬,不斷殞命的時候,已經是早就來不及了。
戰馬奔跑時馬蹄踐踏在地面上的沉重聲音十分駭人,高高的騎兵怒吼着迎面衝來。
此情此景,無不讓迎面之人,驚恐萬分。
更別說前面的那些建奴騎軍們了。
那些僥倖沒有被拒馬槍給刺翻,沒有被火銃給擊殺,沒有被弓箭射傷的幸運兒們,根本來不及任何的慶幸,一個個感覺到了後面的衝擊,也顧不得更多,紛紛扭過頭來,更是嚇得肝膽俱裂。
一個個瘋狂地喊叫了起來。
“別衝了,別衝了!”
“前面有拒馬槍!”
“饒命!”
“敗了,敗了,快逃啊!”
……
呃?似乎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
這最後一句往往都是明軍敗類,那些臨陣作亂的叛徒們最喜歡做的事,最喜歡散步的謠言,而此刻就在建奴軍中,是的,就在眼前發生了。
就這麼的響徹在了建奴的騎軍陣之中了。
可是,無論是什麼樣的慘烈呼喊,都已經晚了,哪裡還能夠阻攔得住瘋狂突進的建奴騎軍呢?
一排排的建奴騎軍又再次撞擊上了前面僥倖生存下來的建奴們,完成了一次本部的互殺。
等到這些更後面的建奴騎軍們反應了過來,並完成了控制速度的可能之後,前面的建奴騎軍已經是十不存一,到處都是他們的屍骸了,極爲慘烈了。
但明軍的火銃依舊不斷,就跟是不會停歇一般,瘋狂地收割着在三十步之內的建奴騎軍。
這種三重打擊,終於讓建奴騎軍們崩潰了,也顧不得有沒有中軍的撤退號令了,紛紛拔馬而回,狂逃而去。
這讓站在土丘上觀戰的努爾哈赤與一衆後金將領無不瞠目結舌。
尼瑪,這太陰險了,這太奸詐了。
該死的明狗,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這簡直是沒有天理了,實在是太不成話了。
“孫得功,該死的孫得功!早知道這些明狗不值得相信!該殺,該殺!”努爾哈赤咬牙切齒地謾罵着,用盡了他一切所能想到的髒話髒字。
當然,這些粗話就無需在文章中來顯示了,要不然來個101的四倍,那就不好了。
總之,再骯髒的話,都無法讓努爾哈赤滿意。
其餘的後金將領,若是在以往,肯定是要跳出來,願意率軍來洗脫“前恥”,改變現在的戰局的。
但此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這麼做的,甚至連聲音都是不敢發出的,生怕因此而惹火上身,從而被努爾哈赤狠狠地收拾了。
一時之間,除了努爾哈赤正在不斷地爆粗口之外,再無其他的聲響。
這些將領都不敢說話了,但是前線與本部的一些侍衛與將官們到底還是有些架子的。
立即就有努爾哈赤中軍的一個侍衛跳了出來,請願道:“汗王,是否讓前線的勇士們撤回來!”
其實,這不過是個廢話,是給努爾哈赤一個可下的臺階,並且還帶有了一點兒的私心,那就是他的哥哥也在前面衝鋒騎軍之中,並且,這個時候別人都不敢說話,他說了,一定會讓努爾哈赤印象深刻的。
只要是能夠讓努爾哈赤印象深刻的侍衛,之後都會被擡舉的。
這就是富貴險中求。
“撤回來?呵呵,沒看到嘛,不用我下令,他們已經在逃了,在無恥地逃跑!#&¥%%¥#”努爾哈赤再次謾罵起來。
這讓出面的侍衛十分尷尬,心道這是馬屁拍到馬腿上了,正在後悔不迭。
努爾哈赤已經拔出了戰刀,一刀就將那後悔不迭的侍衛砍翻在地,無奈的罵道:“中軍上,砍掉最先逃跑的三百人,然後領着他們從兩側歸營!”
衆人面面相覷,唯有那個血泊之中的侍衛是沒有了眼神,已是掛了。
那可是老奴的刀。
“怎麼?還不快去!”努爾哈赤見沒有人動,立即怒吼而起。
這下,衆人才紛紛做鳥獸散。
而讓努爾哈赤氣惱的事情還沒有結束了,正在進一步發生。
明軍中軍本部,劉渠坐在元戎車上,看着建奴騎軍的潰散,臉上滿是笑容,藉助孫得功的旗幟,將計就計,賺了這麼多後金騎軍過來送死,而成功的削弱了建奴的士氣,讓他們開始落荒而逃。
這是多久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了,趙烈這小子,還真是很有些想法的啊,真是個將種。
“好,不要讓建奴就這麼輕輕鬆鬆的逃了,出動騎軍,從四路而進,逐殺建奴!”劉渠微笑着下達了命令。
頓時,騎軍出陣的旗號揮舞,號角也響徹了起來。
集中在中軍四周的明朝騎軍們紛紛出動,如餓虎撲食一般,從原本就留有的四個通道而出,咆哮着撲向了建奴。
將任何敢於擋在面前的建奴一一砍在馬下。
戰馬奔騰,後金騎軍又本是在倉皇而逃的時候,立馬就更是潰不成軍,
哀嚎一片,建奴騎軍已在明朝騎軍的突擊之下,死傷不已,根本就不需要努爾哈赤的侍衛們動手了。
這讓土丘上的努爾哈赤氣得眼前一黑,差點就要暈倒在地。
但老奴畢竟是老奴,在關鍵的時刻,還是很有決斷的,他強自堅持住了,怒吼道:“中軍,迎面而上,射箭,任何敢在正面之人,無論是誰,都給我射殺!正黃旗騎軍從側翼而出,截斷明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