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聞是孫得功,劉渠的眼睛霍然睜開,盯着親兵問道:“孫得功怎麼了?”
“總爺,那孫得功跑了!”親兵一副苦兮兮的樣子,十分可憐。
“跑了?怎麼會讓他跑了!”劉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孫得功不是早就被軟禁在後軍中,怎麼會被他跑了?”
“孫得功是中軍遊擊,您老也只是讓我們限制他的出入自由,本來也算是好好的,無論那孫得功如此的打罵,兄弟們都忍着受着,陪着笑臉,並沒有得罪於他,好不容易,他罵累了,睡着了,兄弟們正暗暗舒了一口氣,好不容易安生了,卻怎料三更突然殺出一支騎兵隊,將那孫得功給帶走了!”
“哪裡來的騎兵隊?啊?哪來的騎兵隊?在我的後軍中居然還會有什麼騎兵隊,將那孫得功狗賊給劫走了!這是怎麼回事!”劉渠暴跳如雷,整個人都面紅脖子粗起來。
那親兵連忙拜伏在地,一個勁地請罪道:“小人該死,小人該死,小人該死……”
若是擺在別人,只怕早就一腳過去,然後一劍就刺上去了,該死,你確實該死!
劉渠也很想這樣,但手握在了劍柄上,最終還是鬆開了,擺了擺手說道:“罷了,罷了,也是我不夠果決,早該直接剁了那狗賊的!如今,悔之晚矣!”
那親兵連忙跳起來說道:“總爺,之前天黑,事情又是突發,兄弟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時之間不能分辨究竟有多少敵騎,但剛纔我們已經清點了孫得功所部的名冊,還有現場附近的馬蹄印與痕跡。確認劫走了孫得功的騎兵在三十五到五十人之間。”
“這麼點人,他是翻不了天的,就怕他去廣寧作亂!”劉渠立即做出了判斷,孫得功的本部不可能全都跟着他一起作死叛亂,籠絡了十幾個親信還是很可能的,然而那些親信再裹挾了二三十人劫走孫得功,這樣的事情合情合理。
那麼就這麼點人的話,想必是不可能在跟大軍爲難了,那這些人肯定是要回廣寧的!
若是形勢較好,說不定會直接在廣寧作亂,擾亂大局,若是形勢不好的話,那孫得功也會回家取了家眷後再去投靠建奴。
總之,這孫得功是必然要回廣寧的!
“傳令,出動鎮武營三百騎,不,五百騎速去追尋孫得功,若敢抵抗,格殺勿論!”劉渠惡狠狠地說道,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了。
劉渠的心中一片悔恨,孫得功深得王化貞的信任,這廝若是逃回了廣寧,絕對是會掀起一番大波折的,於戰局也會有相應的影響。
必須要將之繩之以法!
“是!”親兵連忙退出門去,飛快地傳達劉渠的將令。
五百騎很快便就集結成功了,這些多是劉渠的本部,多年心血花下去的一支驃騎,動員起來的速度還是很快的。
看着五百騎飛一般的衝出了營寨,劉渠暗暗長嘆一聲,無奈啊,若不是個王化貞,他早就將孫得功給砍了,這大明啊,文貴武賤,實是有些不妥當啊!
凝望着快要升起的朝陽,劉渠才吐出了一口濁氣。
用五百騎去追尋孫得功,想必應該問題不是很大了,但既是出了這樣的事情,那與建奴主力決戰也就必須要加快了,若是被孫得功亂了廣寧城,消息傳來後,大軍是要不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