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荏苒將到,鑼鼓越敲越緊,這幾天緊急加緊排演。這一個月來,晚上排演完畢,劉斌很少回自己家,隨同段祺正一起回家。兩人吃過晚飯,還要切磋訓練,早晨早早起來跑到山上去演試。爲了演好楊子榮與老虎搏鬥,他們還特地跑到高山大爺爺那裡,一則是爲了借一張老虎皮,二則在大爺爺面前進行演練,請大爺爺給以指點。特別是劉斌,扮演老虎演起來非常吃力,因爲老虎是四腳落地,又要演得像樣,沒有一點真功夫,功夫不到家怎麼行呢。段祺正也不輕鬆,老虎撲來,他要如何應付,老虎尾巴掃來,他要怎樣躲避……兩人要配合得天衣無縫談何容易。
老虎皮借來之後,在學校裡當着校領導的面進行演練,演練中,很像真的一樣。一位女同學偷偷地溜進去偷看,結果嚇得哇哇叫,看見什麼啦?她看到了一隻真“老虎”。校領導們看了後很高興、非常滿意,演練完畢,搏鬥的動作中,他們提出一點建議。
各學校文藝節目比賽慶祝大會在啓動中學大操場舉行,大操場非常大,可以站立上萬人以上。平時公社開批鬥大會也都到這個操場裡來開,時間是中午十二點鐘開始。某領導上臺講了幾句話就宣佈文藝節目演出開始。
這次文藝演出主要是以學校裡的學生爲主。但也有高中生,及機關單位的文藝隊來參加。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人家是主動革命,積極革命,當然是歡迎的。有的上午提早來了;有的吃過早中飯馬上就動身;也有正在路上急急地趕來;反正每個隊進場,都敲鑼打鼓着進場。下午的觀衆大多數都是各學校的學生,也包掛小學生。貧下中農,農民伯伯白天要幹活,安排到晚上觀看。
文藝表演隊分別在臺上表演,很多學校的文藝節目多很簡單,不是上來唱幾首革命歌曲;就說二段相聲,或者是快板,還有朗誦的。總之都是歌頌節目,最終的含義都包刮起來就是;“歌頌,與,革命”這幾個字。
動發中學近水樓臺不得月,演出節目的時間要很長,也最精彩,安排在晚上,給貧下中農看。校長整天笑得合不攏嘴,還沒有表演,先受到領導嘉獎,“說他們學校對上面領導的指示慣切落實的非常好,理解的最深刻。”
晚上聽說是演出智取威虎山,“還有真老虎,”還是本公社的中學生演出的,一傳百,百傳萬,來看戲的人特別多,太陽剛謝幕,操場裡已經站滿了人,外公社的人都紛紛而來。
晚上參加演出人的晚飯學校裡請客。晚上最忙碌的人要算謝夢瑩,她負責全面工作,幸好有幾個老師前來協助,免得出差錯。
晚上文藝節目,先讓下午沒表演過的幾個學校進行表演,等全部表演完畢。
當謝夢瑩和孟玉蝶兩位小美人亭亭玉立登場報幕;動發中學文藝節目,革命先到京劇《智取威虎山》演出,現在開始……
全場一片嘈動,口哨聲不斷。謝夢瑩忙不過來,楚嬌要參加演出,孟玉蝶長得標緻又漂亮,每天懶在學校裡不肯回家。因此校長提議叫孟玉蝶來報幕,果然全場引來了轟動。爲了把這場戲演好,校長特地請來了後場音樂隊演奏。開場;參加演出的人在熱烈的鑼鼓聲,緊密的銅鑼配合下,笛子、樂器的奏樂下,進行跑場三週。然後,第一場,第二場,第三場……
少劍波爲了消滅座山雕,帶領一支小分隊,進駐深山。座山雕老奸巨猾,佔領的山頭易守難攻,如果硬攻,傷亡會太大,所以採用——智取。他唱;這任務重千斤派誰最好?楊子榮有條件把這副擔子挑……
楊子榮正從外面偵測回來,看到少劍波正在爲派誰打入敵人內臟發愁,就主動要求擔當這個重任……
第六場,楊子榮打虎上山;
當楊子榮手攥着馬鞭子騎着馬威風凜凜一派豪氣登場時,全場一次轟動。因爲學生們早就在家長及鄰居們面前吹的活龍活現,牛逼吹得大啦。段祺正人本來就長得高大英俊,穿上軍裝愈發的氣概豪氣,很多人都“嘖嘖嘖”稱讚不已。就算幾位大領導也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在他們校長面前翹大拇指,“這幾個角色挑的不錯。”
楊子榮手上攥的這根馬鞭子,是從高山大爺爺那裡挑來的,硬帶軟,馬鞭子上面鑲嵌着小朵紅花,既美麗,又靈巧。俗話說,臺上十分鐘,臺下十年功,要表演的好,表演的像樣,不下點真功夫——行不?段祺正是經過幾百次上千次的訓練,最大的功勞是高山上的大爺爺,他騎過馬,打過仗,知道馬要怎麼騎,馬鞭子要怎麼拿,如何揮動,都予以一一指點。所以說;“單有千里馬還不行,必須要有伯樂。”
楊子榮揮動着馬鞭子在臺上豪情萬丈,懷有必勝的信心,宏亮的聲音唱;***員時刻聽從黨召喚……一顆紅星永向前……誓把座山雕埋葬在山澗……當他剛唱完。
突然發出一聲老虎的吼叫聲,楊子榮微一驚,老虎就跳將出來,又是一聲——虎吼叫,引起臺下的人一陣大轟動。臺前的人紛紛讓開,一些膽小的孩子立刻鑽進臺下,抱着的小孩都嚇得哭爹喊娘,好久都不敢回過頭去看。雖然大家都知道這是在演戲,老虎是人扮演的,但老虎皮是真的。當大家煞那間看到臺上穿出來一隻老虎,因爲老虎在大家的心目中是最可怕的野獸,小孩啼哭時,很多家長都會拿老虎來嚇唬小孩止哭,對於老虎只有耳濡沒有目睹,自然會一時的大驚失色,何況是小孩。等大家緩過神來,都紛紛點起腳趾看“真老虎”。老虎的吼叫聲,是從一隻號角竹筒裡發出來的。當然是人吹的,人的嘴巴湊在號角筒裡,吼叫,聲音大,很像樣,這都是靠高山上的大爺的傑作。
穿出來的是一隻餓虎,但極其兇猛,看見“獵物”,眼睛都發紅。緊接着,探首搖尾步步緊逼,虎嘯、撲擊。
楊子榮疾速暴退五尺,閃身躲過。老虎一撲不中,立即捲土重來。楊子榮不慌不忙,飂戾竄起二米來高,抓住樹梢避過。老虎二次撲擊未得逞,這次更爲兇猛,尾巴一掃,兩隻鋒利的虎爪再次撲到。
這次,楊子榮早已拔出手槍握在手中,不閃不避,“怦怦”兩槍,老虎頓時腦漿迸出,哀吼一聲倒在地上死去。
楊子榮與老虎搏殺時,臺下霎時間的屏息,靜謐的聽不到一絲聲音,即使有一點嘈動也稍從即逝。搏鬥一結束,臺下上萬多觀衆響起暴風雨的掌聲,長時間的鼓掌,呼聲雷動,演得好!好功夫!!!……”
臺上的一些“高級”領導們笑的合不攏嘴。校長笑道;“沒想到他們排演時還留了一手,現在拿出真功夫來啦。”
楊子榮打入敵人內部深得座山雕的信任,按時把情報送出。少劍波帶領革命隊伍由老鄉李永其帶路,從後山攀登懸崖而上。敵人發現了**才知道上當受騙,紛紛各自逃命。
座山雕聽到**衝上了山,面前的九爺就是**,後悔莫及,想從暗道中逃走,到椅子上撥弄機關。
楊子榮早就知道座山雕椅子底下有暗道,機關就在椅子裡。他對這個惡貫滿盈的土匪頭子早就恨入骨髓,要爲人民討還血債,盯死了他。見座山雕想撥動機關逃走,飛起一腳向椅子踹去,他早就把力量暗聚在腳上,踹出的力道非同小可,椅子頓時四分五裂,機關失靈。怒吼道;“你還逃得了嗎?”
座山雕見機關被踢壞,惱羞成怒,慌吼着,向楊子榮撲來,兩人展開了殊死的搏鬥。
此時段祺正和劉斌兩人分別扮演的楊子榮與座山雕都可以放開來搏殺,把平時所學都施展出來。他們兩人平時一起切磋,又是高山大爺爺同一人所教,拳法套路全都熟悉清楚。爲了把戲演得精彩一點,他們無所顧忌第放開來搏鬥。即使有一人錯亂套路真的打到了對方身上也無所謂,能夠承受得了。所以兩人你來我往,拳拳相扣。
座山雕眼睛狡詐的一轉,推手入懷想拔手槍。楊子榮眼明腳快,踢起地上的一塊碎木板飛去,正好踢中他拔手槍的手,只聽座山雕“哎呀”一聲,手槍掉地。楊子榮補上一腳,手槍飛出十幾丈開外。
座山雕勃然大怒,作垂死的掙扎,突然,呼,的一拳擊出,但覺拳勢生風,有點力道。
楊子榮心中暗道,“號稱,座山雕,土匪一霸,手底下卻有點功夫,拳風卻是不弱。”當即身子一閃,避開來拳。
座山雕一拳不中,第二圈連綴出擊,身子一轉,又是一拳當胸擊出。
楊子榮又是惱怒,又是好笑,心想;“不給你點厲害嚐嚐,他豈肯伏貼。”讓開了第二次拳勢,右手在身上轉動的同時,斜身而進,極快的向他的手腕上搭去。
座山雕一拳打出,身子隨着向前衝,被對方輕而讓過,感覺到對方身子靈活,高過自己。估計這一拳恐怕也難以打到對方,留有餘力。見對方斜身挺進要搭自己的手腕;自忖;對方身子高大,凜氣逼人。自己個子矮小,膂力肯定不如他。不敢讓他搭到手腕,急側身避過,疾速一個旋身,再次疾衝而上,左右雙拳齊出,分擊前胸與小腹。拳風呼呼,使出了吃奶的力道。
楊子榮嚴陣以待,不敢怠慢。未等對方雙拳近身,雙手疾出,在對方的雙肩上輕輕一撥,身子向旁側閃,右腳綁在他的雙腿之上。
座山雕雙拳一齊落空,身不由己的向前直衝,吃了他伸腿一絆,一跤向前摔去。身子將要摔在地上之時,楊子榮跨步上前一把抓住座山雕背後的衣領,像老鷹抓小雞一樣往上提了起來,然後把他重重的摔在地上。
就在這時,少劍波帶領着革命隊伍衝了進來,大聲喝道;“不許動,舉起手來……!”活捉了座山雕。
少劍波和楊子榮兩人臉帶勝利的微笑緊緊地握手,擁抱……在一起!
楊子榮與座山雕搏殺時,臺下再一次屏住呼吸,靜靜觀看。這時,臺下再一次掌聲雷動,久久不息。好久,臺下的貧下中農及革命羣衆才慢慢的退場回家。演出一完畢,一些“高級領導,”公社書記和校長,都前來紛紛和他們一一握手,誇獎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