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斌是僱傭兵,他對這種戰場上的殺手更有處理經驗,至於他願不願意幫我,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豬頭掛了電話,罵了一句:“媽的,你小子挺着,我很快就到。”
我躲在假山後,不停的喘着粗氣,血和汗水混在一起,傷口火辣辣的疼。再會算,會下煞,也架不住機槍大炮啊。
採摘園裡安靜的只剩下風吹動枝葉的沙沙聲,我的目光落在了那道轉角處,只要我能橫跨這五米的距離,就能夠躲到盲區。
但殺手肯定不會給我這個機會。
然而在這死等也不是下場,拖下去,他比我有勝算,我在明,他在暗,我不敢動彈,萬一他趁這機會轉換射擊位置,到時候我就更走投無路了。
我決定冒險一試,不過在這之前,我決定給王玲、柳絮發一條短信。
也許這就是我人生中的最後一條短信,跟她們說的最後一句話了。
我給這兩位人生中我最愛的女人,同時發了一條:想你,珍重!
剛按下發送鍵,一顆子彈穿過假山的縫隙,砰!把手機打成了粉碎,嚇的我魂都差點飛了。
我知道他已經判定了我的位置,並且不耐煩,沒耐心陪我玩下去了,要開始進行盲射了。剛剛一直沒開槍,估計是在把我當老鼠玩。
時間不多了,我脫下鞋子,同時往左右兩個不同的方向平着扔了出去,讓他以爲我要跨步逃跑。
當鞋子飛出去的瞬間,我祭出勇字法訣,全身神經緊繃到了極致,猛地照着轉角跑了出去,幾乎是與鞋子脫手的瞬間,齊齊而動的。
砰!
砰!兩槍,兩隻鞋子一前一後同時被點飛,因爲鞋子剛出假山,他以爲是我的腿先邁出去,所以是瞬間秒點。
而我的身子幾乎是貼着左邊那隻被擊飛的鞋子,慢上半秒嗖的一下,穿了過去,等他再開第三槍的時候,我縱身一躍,搶在子彈前,已經跳進了小路上,這個角度,有個拐角,他是無論如何也點不着了。
我心裡長舒了一口氣,丫的,這條命總算是撿了回來。
但我並沒有完全脫離危險,這時候手機也沒了,我躲在轉角處,盤算着下一步的舉動。
我見到對面的山林間隱有人影閃動,不用想殺手也在變化位置,我已經徹底激怒他了,他必定置我於死地。
我絕不能坐以待斃,但是從我現在這條路是沒法出去的,因爲採摘園四周都是有鐵絲網圍着,我只能貓着身子,在園裡不斷變化着位置。
過了一會兒,我聽到林子中有槍響,沒過多久,豬頭就衝了進來,大聲呼喊我的名字,我纔敢現身。
楓哥,你沒事吧,豬頭問我。
我提了提黏糊厲害的褲子,搖了搖頭:沒事,想弄死我也沒那麼容易。
沒一會兒,韓斌與陳鐵等人走了過來,幾人把我送上車,簡單去醫院進行了包紮!
這一上午折騰的我差點沒給嚇死,飯桌上,陳
鐵自然是多謝我的救命之恩,對我和豬頭感激不盡。
我把對付龍三的想法跟他提了一下,陳鐵說眼下他最緊要的是拿下北門立穩腳跟,北門是郭駝子的地盤,他雖然是新貴,但論實力還遠遠不足。
要想跟龍三掰手腕,顯得搞定郭駝子。
我說打架這一塊我幫不上忙,你要有別的需要,我哥倆倒是能盡點力,我想了想,我畢竟是抓鬼的,跟陳鐵合作也是迫不得已,說到底,我還是不願意跟這些人攪成一團。
陳鐵說,他們確實有一件難事,原來這郭駝子福大命大,他們進行了幾次刺殺都沒能成功,這傢伙是出了門的運氣好,不管再險,好幾次他動了槍子,都弄不死這該死的駝子。所以,他懷疑駝子有門道,想請我倆出手。
我讓他去踩點,下次,我親自去見識下駝子。
郭駝子是北門的老把式了,有一身硬功夫,現在看來這傢伙搞不好懂一些御鬼之術,否則怎麼可能每次都大難不死。
跟陳鐵約好了後,韓斌把我叫到了一邊,說今天他跟狙擊手過了一招,從對方用的彈殼來看,很可能是來自東南亞的殺手,因爲對方彈殼上都畫了一個骷髏頭標誌,這是一個代號叫死神的傢伙。
這傢伙曾長期活躍在緬甸等地方進行軍政刺殺,要想對付他,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暗叫頭疼,有這麼一個陰魂不散的傢伙盯着我,確實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不過我總不能當一輩子縮頭烏龜吧,這事遲早要解決。
吃完中飯,我重新配了手機補了卡,沒過多久王玲就打來了電話,說在家裡的牀底下,有個箱子,或許對我有幫助。
顯然,她知道我被刺殺的事情,以她的手段,知道這些並不難。
我問她看到短信了沒有,她沉默了半秒,反問我什麼短信。
我暗自舒了口氣,說沒事,沒看到就好。
還好她沒看到,要不然多丟人,我與她現在處於冷戰狀態,可不想在她面前表現的那麼想她,不然多麼面子。
掛了電話,我和豬頭回到黃泉,發生了這麼多事,我倆都掛了彩,原本還想多休幾天,但秦飛揚這娘們,破天荒的給我和豬頭安排了任務。
天鴻大廈今天又死了一個人,與上次相同,死的還是女人,死因是跳樓自殺。
兩天內接連死人,大廈已經被封閉了起來,江北一些部門特意找到了黃泉,希望能夠出面清理一下。
一般找黃泉辦事,就等於是默認這是一起跟鬼怪有關了。
秦飛揚說,我們要是完成這次任務,就轉爲正式員工。我和豬頭頓時精神抖擻跟打了雞血一樣,去倉庫裡挑選了法器,準備大幹一場。
轉正了,每月有一萬大洋不說,還有任務的獎金分紅,到時候足夠我倆擺脫眼下這困窘的日子了。我倆雖然沒大財命,但也得吃飯開銷,總不能活活餓死吧。
我把黃泉有內鬼的事告訴了她,秦飛揚沒有正
面回答我,讓我別多管,公司自會調查。
我和豬頭回到了小區,從牀底下翻出一個箱子,這個小箱子我以前見過,就是我坐公交時曾在懷裡抱着的那個。
我搜颳了好幾次都沒能找到它,現在它突然又出現了,只有一種可能,上次王玲來收衣服的時候,悄悄的把它放回了原位。
我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個人偶娃娃,娃娃裡面有我的生辰八字,是一個傀鬼!裡面有一張符紙,還有使用的法子!
傀鬼畫的栩栩如生,與我極爲神似,我頓時明白了王玲的意思,她想要我用傀鬼把殺手引出來,然後再幹掉他。
沒有比這個法子更好的了,豬頭拿着傀鬼左右看,驚讚不已,“楓哥,看來咱倆的修爲都及不上王玲,天下間會做傀鬼的已經沒有幾個,做的這麼好的就更少了,這娘們的來頭不簡單啊。”
我笑了笑,簡不簡單,她都跟咱們沒關係了。
我倆等到天黑,我滴了中指血於傀鬼身上,同時燒掉符紙,按照王玲教的法子念動着咒語。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人偶娃娃慢慢的化作一道虛體,當然這個人偶因爲沒有吸過太多的陽氣,臉色蒼白如紙,形體有些發飄、發虛,看起來遠不如當初我斬殺的那隻傀鬼。
不過如果是在晚上,應該是能夠瞞過殺手的。
“有了這東西,不怕殺手不上當!”
我驅車到了天鴻大廈,念動着咒語,驅使傀鬼往天鴻大廈方向走去,因爲黃泉有內鬼,所以內鬼一定會把我倆行蹤透露給死神。
死神上午失了手,又被韓斌和豬頭驚走了,他是絕對不會錯過這次機會的。
傀鬼始終在我的視線內,我悄悄躲在一旁,剛下車沒走兩部,只聽到噗的一聲傀鬼頭一歪倒在了地上。我給他的的血氣極少,槍的火氣一衝,自然就倒了,顯得很自然,要不然晃晃悠悠的,哪像箇中槍的人。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給豬頭髮了個信號,示意殺手很快會現身,讓他準備接應。
果然,等了約莫一分鐘,空蕩蕩的地下車庫內響起了軍靴踏地沉重的響聲,一個帶着夜視墨鏡,渾身殺氣騰騰的傢伙,往傀鬼走了過來。
他應該是早就踩好了點,甚至連四下張望都沒有,徑直走到了傀鬼的身邊,想驗證我是否被擊斃。
不過當他發現屍體軟趴趴的,麪皮鬆鬆垮垮,地上的血跡竟然是番茄汁時,他意識到我把他耍了。
我橫裡衝出,如野獸一般,藉着勇字訣的神力,把他橫撞飛出去,重重的磕在牆上。
他是個很專業的殺手,這一下雖然撞的不輕,但依然很靈活,我死死的鉗住他的手,不讓他去掏藏在身上的匕首。
兩人在車庫扭打了一陣,豬頭快步趕上前來,摸出殺豬刀背照着他的後腦勺哐當就是一下,這傢伙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眼皮一翻,暈死了過去。
我倆把他塞在車裡,直接帶回了家裡,進行審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