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心頭一陣火起,對面這麼做就沒意思了,分明是要與我鬥到底。按理來說,他們對喻紫柔暗行不軌,本就是心存不良,我用法破了燈牌,等於是給了他們一個警告。
對方若是識趣,肯定不會再犯,但現在這分明就是變本加厲,要與我死磕到底。
這口氣實在難忍,就算不是爲了喻紫柔,我也要去查看個究竟。
反正也睡不着,正好去對面樓裡瞧一瞧。
我本想叫上豬頭,見他睡的太死,想想這小子也是累了一天,還是算了,老子單槍匹馬,獨闖龍潭。
這時候正是夜店正嗨的時候,我推開門走了進去,裡面男男女女跳的正歡,天眼所見,濁氣沖天,其中還有幾隻已經修成半人體黑氣濃郁的野鬼在舞池裡蹦跳着。
夜店是他們最喜歡的地方,這裡散發的很多負能量,遠比陽氣要足,流連這種地方,對他們提升修爲有幫助。搞不好逮着幾個想求鬼神的人,一忽悠還能發筆大財。
這家娛樂城是龍三的產業,當然只是其中一處,不算很大,但在西門這片區,很有名氣。裡面男男女女擠在一起,彼此摩擦着身體,香水味與酒味混雜在一起,五彩燈光下,讓我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我趁看場的馬仔不注意,往樓上溜了去。
如果我沒記錯,這所娛樂城內,曾有個陰毒、厲害的角色鎮守,好幾次我都與他對視過目光。我沿着樓道往天台上走去。
當我走到三樓的時候,鼻子內瀰漫着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像是盡頭的一個房間散發出來的,隱約還夾着女人痛苦的呻吟。那種聲音很像是意識模糊的醉酒女發出來的。
樓道里的光線很暗,讓我覺的奇怪的是,整個三樓除了走廊的那一扇硃紅色的房門,其餘的整個樓層,都是白牆封死的。
這種格局太讓人奇怪了,按理說這麼火的娛樂城,像一般的早就在三樓開設了按摩、足浴等高級VIP房間,提供不一樣的另類服務。
而控制一層的空間不用,未免有些太不可思議了。
走廊內安全燈微弱的綠光,灑在樓道里,散發着詭異的氣息,我暗自捏了一道土字訣。
頓時一道暗黃色的光芒,籠罩在我的周身,如果樓裡有厲鬼作祟,它至少能給我擋一擋。
門沒鎖,我只是輕微一用力,就推開了門。
一進屋,一股陰寒夾雜着血腥氣、香氣傳了過來,那種味道薰的我想吐。
我探頭往裡一看,當
即明白了爲什麼這棟樓要這麼設置了。
全部被封死的那一面是陽面,而陰面,整個被全部打通,就像是一道空蕩蕩的大長廊一般,裡面擺放着一個巨大的道場。
入門便是一個大神壇,上面點了三支白色的蠟燭。神壇之下,擺放着一具具棺材,血水沿着棺材縫直往下滴。
雖然整個大堂內開着冷氣,但依稀能聞到屍體散發的那種噁心的屍臭味。
如此邪惡的道場,料想供奉的也絕非是正統道門神祗,多半是一些地方的遊魂野鬼。
世人都知道求神拜佛,但其實效率最好的是養鬼,鬼善取偏財,而且能護其左右,而神只會教化,所以這也導致了在俗世中,供鬼、供妖的人,其實比供神的更多。
而這也導致了妖魔鬼怪橫行霸道!人間的正氣越來越衰弱。
神壇上供奉的是一隻人面狐身的女妖,我沒有見過真正的妖,所以吃不准她的具體來路。事實上在都市中,鬼是佔主流的,妖多喜歡生活在山清水秀的鄉村中,但要論殺傷力,一隻能修成人形的妖,實力遠比一個能煉成肉身的鬼要強橫的多。
江北現在陡然冒出這麼一隻妖,着實是個大麻煩。
供奉妖物的祭品很特別,是一張白色的紙皮,不!當我用手指觸摸到紙皮的時候,那種冰冷潤滑的感覺,讓我有種撫摸死屍的臉頰一般。
媽的,是人皮!
這種感覺絕對錯不了,因爲在太平村的時候,我跟剝皮鬼打過交道,眼前這塊皮除了摸起來更光滑一點,那種感覺是差不多的。
我顫抖手拿起這塊人皮,它摸起來光滑,而且白皙動人,剝人皮的傢伙手段特別的高明,這塊人皮上幾乎沒有一點點多餘的肉渣,就像是一張白紙一般純白。
我不禁有些納悶了,爲什麼這位狐仙要人皮呢?鬼滿足人類的需求,同時也會向人索取祭品。有的鬼喜歡錢,有的鬼喜歡女人,但這位狐仙她需要人皮,有什麼用呢?
我有些不明所以。
啊!
隱約間,我聽到了棺材裡傳來夢囈一般的痛苦的呻吟。祭壇裡空蕩蕩的,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嚇的我渾身汗毛都立起來了。
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跑!別趟這灘渾水,對方既然供了妖怪,修爲肯定不低,我若執意鬥下去,只怕吃不到什麼好果子。
就在我腿即將邁過那道房門的時候,棺材裡又響起了一聲呻吟。
那聲音聽起來似乎很痛苦,我那氾濫的同情
心頓時又發作了,萬一棺材裡還有個活人,我要不救她,她豈不是死定了。
丫的,老子既然決定要吃圈子裡的這碗飯,就不能見死不救。
想到這,我咬了咬牙,一具具棺材仔細的打量了起來。
果然如我所想,祭壇裡一共有十口棺材,前面五口棺材裡都裝着女人,這些女人都穿着豔麗、性感的衣服,看起來就像是睡熟了一般,她們的臉白淨、甜美,從衣服上撐起的隆起來看,身材肯定也是相當的棒。
這五個女人,無論誰往大街上一站,都是那種那殺傷力強,回頭率高的類型。
然而,自她們的脖子以下,直到跨步,所有的皮全都給整整齊齊的扒了。裸露血紅的皮肉,因爲死亡時間太長,早已經發黑乾癟。
我試着檢查了一下她們的魂海,她們的魂魄是健全的,也就是說,死了以後,變成了鬼,仍然被人所驅使利用。換句話說,她們是被人謀殺的。
我還從未見過如此變態的殺手,心頭無名火起,扒人皮就算了,還要奴役鬼魂,這是有多霸道、多殘忍?
我繼續往後看去,後面四口棺材裡的女人,也是同樣的下場,有意思的是她們身長穿的都是那種超短、暴露服裝,就像是一羣夜總會的小姐。
是什麼人要專門挑着夜總會的小姐下手?
當我走到最後一具棺材的時候,棺材裡又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囈語,我的心莫名一緊,深吸一口氣,小心的扒開棺材,往裡邊看去。
裡面躺着一個渾身赤裸的女人,她正緊鎖着眉頭,痛苦的掙扎着,一羣黑色的螞蟻,沿着她脖子的皮膚,一點點的用鉗往下移動,女人脖子的皮在螞蟻的涌動下,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從身上褪下了足足一寸長。
皮上稍微沾點皮肉,那些螞蟻就啃食了乾淨,以至於,整塊人皮切割下來,沒有一絲雜質。
我看的頭皮一陣發麻,活這麼大了,我還從來沒見過有這種剝人皮的法子。這種詭異的場景,跟我當初見老鷹的蟲身時一樣噁心。我無法想象這種人皮被一點點撕裂有多麼的痛苦。
棺材裡的女人像是被迷了魂,嗚嗚咽咽,顯然,這種超出了人體極限的疼痛讓她本能的在抵抗着迷魂術,但無論如何,她都無法清醒過來。
怎麼辦,救還是不救?
救的話,我揹着個女人,就這麼跑出去,肯定會被那羣混子給堵住。被混子堵住我倒還能衝一衝,可要被這位供狐妖的傢伙堵住了,我就麻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