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經血,又叫天癸,被玄界認爲是世間最污穢之物,除了幾種極其特殊的鬼類外,別說是一般的老鬼,就算是大羅金仙被潑上一身,也是道行盡毀跌落雲頭的下場。這也是爲什麼人們總說碰了女人的經血就會倒黴。
之前在張婕那邊,聽說那個丹陽峰的使者跟她玩闖紅燈,我就想起了這件大殺器。後來看到那份店鋪名單裡有醉春樓,立刻就吩咐張婕去給我辦事了。
醉春樓是青樓,青樓裡面什麼最多?當然是姑娘了!
女人每個月裡有四分之一的時間都是見紅的,在醉春樓收集點經血那根本都不算事兒。
在設計這場伏擊的時候,我壓根也沒天真的以爲可以在戲臺下面瞬間解決山主,兩把水槍分別給了陸雲風和張華,一個埋伏在鎮外,一個埋伏在姜城渡口,一旦發現慌張逃竄的鬼體,不用問,就是幹。於是,我們英明神武的山主,就這麼化作了一灘膿血。
“這麼說,現在琅琊山已經是我們說了算了麼?”剛剛還頹廢不已的段涯,此時雙眼之中滿是精光,原本以爲身處死地了,卻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逆轉。
“別高興的太早,琅琊山還沒到咱們說了算的地步,丹陽峰不解決,琅琊山永遠都要處在內亂狀態。”我一把抓住段涯的肩膀,“段師兄,現在琅琊峰就要靠你來統合了。”
“放心,你放心,有我在,琅琊峰絕對出不了亂子!”段涯心中大喜過望,毫不猶豫的給我來了個擁抱。
哥那個鬱悶啊,你說你要是哥粉雕玉琢的小丫頭,抱一下就抱一下吧,你一個大老爺們給男人來擁抱算是怎麼回事啊。咱們奪下來的是琅琊山,可不是斷背山啊。
一番嬉鬧之後,我們幾個回到了姜城,從渡口叫回張華,五個人鑽進張捷的小酒館裡要了間包房大吃大喝了起來。這山主一死,多半個琅琊山就是我們的了。
張婕看到我們這羣人興高采烈的樣子,很懂事兒的沒有多問,只是端着酒菜在包廂裡殷勤的伺候着。豬頭和陸雲風端着酒杯對段涯一陣恭喜,倒是張華依舊陰沉着臉,沒有半點開心的意思。
“師兄,別這樣,今天是好日子,大家應該開心點。”我舉起酒杯雙手端到張華的面前,“兄弟那時候不知道你們之間的情況,做了糊塗事,咱們兄弟一場,既然知道了,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犯,師兄,咱們以後還是像
以前那樣相處吧。”
我知道我和張華之間,已經產生了一道裂痕,而且這裂痕還在逐漸擴大。兄弟一場,我們還曾經一起出生入死,我真的不希望看到兄弟反目這樣的事情在我們之間出現。事實上,我把張華安排在最後的渡口,就是開始不放心這個男人了。
“啪”,張華舉起酒杯,和我的杯子輕輕碰了一下,然後一仰脖,把那一杯酒全都灌了下去。
“好!這纔像個兄弟的樣子嘛!”陸雲風看到張華跟我乾杯了,立刻拍手叫好,左手摟住張華的脖子,右手摟住段涯的脖子很是豪爽的說道:“你看看咱們兄弟三個。我原本是朗月峰的二師兄,現在是峰主;段涯是琅琊峰的大師兄,等回去以後一樣是峰主。你們丹陽峰的那個唐絕,他還能蹦躂幾天?等咱們整合了兩個峰的實力,狠狠的推上丹陽峰,到時候唐絕就是一個死!”
“沒錯沒錯,到時候,張華你這原本丹陽峰的大師兄,也就可以升級爲峰主了。咱們兄弟三個,就算是集體升級了!”段涯也非常興奮的說着。峰主和大師兄,那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
“恩,然後呢?咱們三個都當了峰主,張楓和朱榮呢?”張華的語氣並沒有緩和多少,眼睛在我和豬頭身上掃了一下。
豬頭很沒品的朝他比了箇中指,“我說張華,你這就不對了啊,豬爺是那種和自己兄弟搶好處的人麼?再說了,豬爺懶得很,只要有好酒好肉的供着,豬爺我當伙伕都樂意,峰主那吃力不討好的活兒,豬爺不在乎。你們誰樂意幹誰幹去。”
豬頭大大咧咧的說話,讓陸雲風和段涯都暗暗鬆了一口氣,不過豬頭說的也是實情,這小子從來都不管事,只管吃吃喝喝。
“我這邊,兄弟們也不用擔心。”我端起酒杯,對着三人舉了舉,“我的舞臺並不在琅琊山,等這邊的事情徹底料理完了,我會進入冥宗深處,大家都是好兄弟。沒必要爲了這點事瞎琢磨。”
我的話,讓段涯和陸雲風都鬆了一口氣,我要離開琅琊山,自然就不會跟他們奪權了,不然的話,這個真正的山主之位還不一定是誰的呢。
一番吃喝過後,陸雲風和段涯都喝的有點高了,包括豬頭也是,只有我和張華沒怎麼碰酒。酒這東西,太容易誤事了。
山主的死訊現在還沒有傳開,畢竟他離山來看鬼戲的實情就只有段涯一個人知道
。我們這邊也不是很着急動手。離開的時候,我告訴張婕,讓她暗地裡搞一個聚會,把那些唐絕名單上的店鋪老闆都暗中聚集起來,實情做的一定要保密,領了人就走,不要給他們給家裡留話的機會。
然後我把豬頭留在了姜城,讓他聯繫華福和沙幫,配合張婕把唐絕安排在姜城裡的人一網打盡。
這種殺人越貨的事情一向是豬頭的最愛,聽過我的吩咐之後,豬頭把胸脯子拍的山響,告訴我保證完成任務。
不過我還是留了一個心眼,做這佈置的時候繞開了張華等人,畢竟一枝花張婕是我在姜城的一招暗棋,人心難料,誰也說不準以後會出什麼樣的事情。這一手底牌還是不要亮給所有人了。
回琅琊山之前,我讓人重新封鎖了姜城渡口,那些琅琊峰和丹陽峰的弟子,沒趕上最後一班船,就全都留在姜城裡好了,豬頭和沙幫會好好的照顧他們的。
從渡口下了船,陸雲風帶着張華一起回去朗月峰,我則跟段涯一起上了琅琊峰。
琅琊峰的情況倒是沒有丹陽和朗月那麼複雜。山主的實力強橫,沒有什麼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作亂,段涯本身威望也是很高的,我們在山主的臥房內翻出琅琊山的印信、官服之類的東西,然後又僞造了一份山主的禪讓詔書。
接下來,段涯召集了山上所有弟子在東宮門口的廣場上開會,當場宣讀了禪位詔書。
臺下的琅琊峰弟子們一個個都覺得這事兒不可思議,怎麼山主好端端的就禪讓了呢?可是段涯手中確實有山主的令牌和印信,他們也不能說什麼。有一些對段涯並不服氣的也是偷偷的收了聲等着山主回來再說這事兒。
僅僅用了半天的時間,段涯就完成了對琅琊峰的整合,提拔了以前地位僅次於他,威望同樣很高的趙明德作爲琅琊峰的大弟子。這個舉動讓琅琊峰的局勢更加穩定。緊接着,段涯發佈了成爲峰主以後的第一道正式命令,琅琊峰弟子重新封鎖丹陽道,禁止一切丹陽峰弟子離開丹陽峰,並且正式冊封我爲琅琊峰的副執事。
這條冊封令一出,整個琅琊峰的弟子都知道琅琊山要徹底變天了。上次來這裡時那些用不友好眼神看着我的女弟子們,全都變了樣子,一個個殷勤的好像依人的小鳥。對這些女人,我真心沒什麼興趣,就算山下的張婕也要比這些牆頭草一般的傢伙來的更有價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