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志在一旁欣喜的拍掌,稱讚說:“大師父、二師父,老天爺一定會保佑你們的,消滅這些人渣、壞人,讓他們不敢害人。”
我心中苦笑,這傻孩子還當真了,我和豬頭不過是爲了廢掉肖麻子這種邪人,尋求的一點心理安慰罷了,畢竟是第一次對人下毒手,不管是正是邪,心裡總有些沒底。
我和豬頭倒還真沒指望能在圈子裡玩出什麼花樣,保住命,掙足夠多的錢,便是足夠了。但我沒想到的是,自從許下了這個誓言,我和豬頭的命運便無形之中,走向了轉折點,迎接我們的將會是另外一種人生。
豬頭用三寸長的鬼見愁毀掉了肖麻子的魂魄,失去魂魄,肖麻子這輩子只能做白癡。
像他這種惡人,手上不知道害了多少條人命、鬼命,殺了他實在太便宜他了,讓他成爲白癡,浪跡而亡,死後無魂魄,斷絕了他投胎轉世,再世爲惡的希望。
豬頭怎麼廢掉他魂魄的,我沒有細問,我負責審判,至於怎麼行刑,則是他的事。
回去的路上,豬頭捅了捅我的肩膀,滿臉敬佩說:“楓哥,今天你露的那一手,兄弟我算是服了,夠狠夠辣,連肖麻子這樣的老毒怪也被嚇的沒了膽氣。”
我笑着搖了搖頭,“不是我夠狠,而是他們逼人太甚,我決不允許任何人拿走我兄弟的性命。”
說到這,我拍了拍豬頭的手背,感觸道:“我可不想呆豬組合,只剩下一個呆子,呆豬,呆豬,重要的是你這頭豬啊。”
我雖然說的很詼諧,但卻是發自肺腑,當發現豬頭中了害手的時候,我的心跳都快停止了,那一刻我才知道,鳳山說的沒錯,人要學會珍惜,有一個能陪你一直走下去的兄弟,是人生中最幸運的事情。
以前我一直利用豬頭,覺的他笨,但現在我知道,他不是笨,而是義氣,義氣是無價的,它一點也不比愛情遜色。
豬頭能感受到我發自肺腑真摯的兄弟之情,抿着嘴,雙目通紅道:“楓哥,有你這句話,我就是死也要幫你把魂魄搶回來。”
小志邊開車邊笑道:“大師父、二師父,你們別老是死啊死的,我還希望你們長命百歲,傳授我神仙之法呢。”
我今日心情很好,雖然平時他一口一個師父叫着,但我也沒當回事,不過這孩子倒真挺有心,想到這我說:“小志,只要我能搞定手上的事情,就和你二師父收你當徒弟。”
趙小志大喜道:“太好了,多謝兩位師父。”
我讓小志把車開到
我的住處,在小區下面,我就看到了房間裡的燈火。
豬頭有些擔憂問我:“楓哥,你不是跟王玲掰了嗎?還回來幹嘛?”
我讓他稍等一會兒,我要上去拿個東西。豬頭伸手就要拿殺豬刀給我,我沒要,因爲沒這個必要,我和王玲還沒到正面拼個你死我活的地步。
我到了樓上,按了一下門鈴,門鈴剛一響,門就開了,王玲激動的迎了上來,“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
我微微點了點頭,走進了屋子裡。
屋子裡打掃的很乾淨,一塵不染,沙發上還有一件織了一半的小毛衣,一看就是給孩子的。
王玲像往常給我脫掉外套,又給我端茶倒水,拉着我在茶几前坐了下來。
“我今天又去查了,孩子有三週了,醫生說我得多着牀,所以我最近辭掉了旅行社的工作,在家保胎。”王玲喜滋滋的告訴我。
我沒有再去爭辯孩子到底是誰的,看着她因爲當了媽媽欣喜的樣子,我心中突然有一絲溫暖,如果我倆沒發生這麼多事,這個家會很完美。
“請個保姆吧!”我道。
她搖了搖頭,“不了,我現在還能行,我不喜歡有外人弄髒了咱們家。”
我沉默了片刻,開口道:“明天是表姐家寶貝的百日,我回來拿長命鎖,拿了就走。”
王玲眼眶一紅,呆呆的看着我,過了一會兒,她擦掉眼淚,返身去了臥室,拿了長命鎖扔在我懷裡,“張楓,夫妻一場,你真的完全不念舊情嗎?我已經知道錯了,爲什麼你就不肯給我一次機會,給咱們孩子,這個家一次機會呢?”
我不敢直視她淚眼朦朧的雙眼,更不知道怎麼回答她,我現在很凌亂,因爲我發現看到她的眼淚,孩子的毛衣,我心中依然會痛。
王玲是害了我,但我卻依然對她殘留愛意,那是婚前半年累積在心底深處的,它並沒有因爲婚後的荒唐而徹底的泯滅。
人就是這樣,揮刀斷情,古往今來,幾人能做到?
“肖麻子被我廢了,你們的賭場完了,王玲,你覺的咱們還能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嗎?”我苦笑問道。
王玲一聽我廢了肖麻子,吃驚的站了起來,她全身哆嗦了起來,惶恐、心疼的看着我,“張楓你闖了大禍!你知道那是誰的產業嗎?你被趙大福給耍了。”
“我知道,那是黃公子的產業!那又如何?”我冷冷說道。
“你指望鳳山保你嗎?你想的太天真了,張楓你現在離開
江北還來得及。”王玲焦急的勸說我,滿臉的心疼。
我搖了搖頭,“不,江北是我的土地,我絕不會離開這。”
王玲大哭了起來,“你個笨蛋、白癡,被人當槍使了也不知道!再不走就要大禍臨頭了。”
“你知道黃公子背後的靠山是誰嗎?鳳山保不住你的。”
我雖然還沒弄明白,王玲爲什麼說我被人當槍使了,但有一點我很清楚,這個黃公子很有來頭,不是我能夠惹的起的,難怪豬頭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會如此驚嚇。
“謝謝,時間不早了,你有身孕,早點休息吧。”我微微一笑,收好長命鎖,轉身而去。
王玲在後面嚎啕大哭,“張楓,你個白癡,走就走,走了就再也別回來……”
我回到車上,發現趙小志已經不在車上了,問豬頭這小子去哪了?
豬頭說,不知道,剛剛還在這呢,是不是跑到哪去撒野尿去了。
我也沒多想,等了十幾分鍾依然沒有趙小志的人影,我想起王玲說的話,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大叫一聲,媽的,不好。
我衝下車,打開後備箱一看,我從肖麻子牀下拿回來的木匣子已經不見了。
豬頭,木匣子哪去了?我大聲問道。
豬頭說,什麼木匣子,沒看到啊?
我說,壞了,我在賭場拿回來一個木匣子,被趙小志給拿走了。這小子很可能是扮豬吃虎,咱倆都被耍了。
豬頭大叫不妙,我倆連忙驅車回到賭場附近的荒地,被抽掉魂魄的肖麻子已經不見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我意識到搞不好就被趙大福當槍使了,“快,去賭場!”
還沒到賭場,遠遠就看到賭場方向一片火海,豬頭停住車,一砸方向盤,我草他媽的,咱哥倆肯定是被耍了。
走,找趙大福算賬去,我和豬頭到夢幻娛樂城時,發現娛樂城早已經被拆的一片狼藉。
就在這時,我手機短信響了起來,我親愛的判官、屠夫師父,多謝你們替我拿回了東西,A6就送給你們當報酬了,有緣再會。
媽的,咱倆居然讓小王羔子給耍了,這孫子演的真他媽像,氣死老子了,豬頭揪着頭髮,跳腳破口大罵。
人生最無奈的,莫過於被人當槍使着玩。最可氣的是,我們被趙小志這麼個毛崽子耍的團團轉,想到我還對他極爲憐憫,甚至有意收他爲徒,我就覺的自己真是個蠢貨,指不定那小子現在怎麼嘲笑我和豬頭倆傻逼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