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說一番搜刮下來,換算下來,除去發給府內當差的,結合當初萬龍雲本就許諾的三萬冥金,我存了差不多得有五萬兩冥金。
之所以只有五萬,冥金市場很有限,不是有錢就能換到冥金的,這兩萬兩還是經過了好幾遍手,才湊夠的。
五萬兩冥金,即便是去地府,也能置地、開鋪,當個小財主了。
我在發財謀後路的同時,楚飛正式成爲了楚門的門主,並瘋狂的對底下衆人進行大換血、大清洗,一時間楚門參與叛亂的人大多遭到了清洗,還有一些無辜的人也被捲入了其中。
南廣市外的珠江裡,飄滿了浮屍,鐵血般的手腕,讓這位突然冒出來的高手終於坐穩了楚門的寶座。
讓我覺得有些可笑的是,楊中華也被當做叛徒給抓了起來。
這傢伙本來就不是什麼好鳥,表面上看起來,一副錚錚鐵骨,道貌岸然,但實際上卻是一個追名逐利之徒。
當初他與白正堂合作,白正堂死後,他無處可逃,被楚飛的人逮着,如今也正是應了投機取巧的惡報。
該面對的始終得面對,我決定去找楚飛要名額。
楚飛要鎮守楚門,再者,他已經得到了父親的傳承,擁有許多人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高度。在南方他就是皇帝,是頂尖高手,他沒有必要再去地府受那折磨,趟這趟渾水。
畢竟他骨子裡是一個追求享樂,愛慕虛榮之輩,指望他放棄現在的門主之位,那不現實。
楚門的名額已經下達了,冥宗不會管你門派是誰當家,他們只負責發送門額,不管你派來的是天才還是廢物,經不過審覈,終究是要被淘汰的。
在去討要名額的下午,我跟諸葛羽與胡小花見了一面,這倆人都是機靈、智慧型,見面就互相看不順眼。
不過對於我去找楚飛要名額,兩人都少有的保持了一致,他們一致認爲楚飛不可靠,這名額多半是要不回來的。
旁人若是要拿這個名額,或許簡單,畢竟對楚飛來說這是無用之物,但我就不行,楚飛一直對我有戒心,甚至有殺我之心,他怎麼可能會給我名額。
他們說的都有道理,但是我卻不想放棄這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我來楚門是爲了啥,不就是圖這個嗎?這也是魔宗派我來的目的。
要是拿不到名額,我所做的這一切就都成了無用功,這不是我想看到的。
但凡做事總得有點目的性不是,兩人見我不聽勸,也沒多說什麼。
諸葛羽因爲有事先走一步,我留
了下來,送胡小花回胡七爺的住處。
在路上胡小花有些悶悶不樂,我問她怎麼了?
胡小花說:不知道就是很煩諸葛羽,見着她就不順眼,心裡煩躁。
我捏了捏她的鼻子:“是不是他比你聰明,所以你看不順眼?”
胡小花搖搖頭:“我心眼哪有這麼小,她肯幫助你,我求之不得呢。我腦子裡有多少水,我還是清楚的,諸葛羽是有大才的人,只是太年輕了,日後肯定是一號人物。”
“楓哥,你打算怎麼討要名額?楚飛這人你也知道,在海市就是典型的小人,氣量狹小,如今得勢了,他更不會如你的願。”胡小花有些擔憂。
我道:“總有辦法的,他很需要一樣東西。”
胡小花問我是啥。
我拿出藏在袖子的黃龍劍遞給了她:“這個!”
胡小花秀目一睜,“你瘋了,這可是你父親傳給你的寶貝,天下少有的玄階法器。是不是諸葛小子給你出的餿主意”
我點了點頭,“這是個好主意,諸葛羽看的長遠,玄界牛逼頂天了,也不過就是我父親、楚人傑這等,玄界法器確實少,但這些人、這些東西在地府,在雲霄寶殿,什麼都算不上。我若沒有一顆捨棄之心,如何走的長遠。”
我的目標是進入雲霄寶殿,在玄界最神妙的境地裡生存,領略那裡的別樣人生。而地府則是一塊踏板,它肩負着我的血仇,承載着我的夢想。
我已經有了寶蓮燈,黃龍劍對我來說,並沒有想象的那麼重要。
也許在地府裡,還有更好的法器,相反,黃龍劍的劍譜以我現在的劍術造詣,很難領略,若是以後我劍術修爲精深了,再取回遺物也不遲。
“還是覺的虧的慌,憑啥楚飛這小子一冒出頭,什麼東西都得歸他,門主之位,現在黃龍劍他也要,還要臉了不?”胡小花叉着腰,小臉氣的通紅,很是不爽。
“要不是楚人傑不還給我,這本來也是他的東西。不說了,我還得回去見外祖父和舅父一面,與他們告別,記住了,下一步計劃一定要謹慎,我希望咱們三人能活着離開南廣市。”我輕輕的拍了拍胡小花的頭,叮囑道。
老門主病入膏肓,已經到彌留之際了,楚飛親自守候在榻旁,根本容不得別人近身。
門主,張楓求見!護衛走進大廳,對正在喝湯的楚飛彙報。
楚飛停了下來,琢磨了一下,兩道眉毛凝成了一塊:“張楓,他想見老爺子?好啊,讓他進來。”
我走進大廳
時,楚飛正坐在主座上擦拭着手中的長劍,見了我,他大笑道:“此劍名爲聽雪,乃是以天山玄鐵打造的玄階下品法器,輕如鵝毛,見血無痕,不知表兄可識得?”
聽雪之名,天下無人不知,他是昔日天山劍客的成名兵器,不曾想竟然在門主手上。
“天山劍客不自量力與我父親比劍落敗,自此這把神劍就落在了我楚家,表兄若有興趣,這劍我可以給你。”他合劍入鞘,隔空大笑着扔了過來。
既然是楚門至寶,那就相當於門主寶座,他這是在試探我是否有奪位之心。
實際上他以前並非一個自信的人,尤其是多年來,飽受衆人的非議。
如今雖然一躍成爲頂尖高手,但這並不能在短時間內改變他骨子裡的卑微,我在海市羞辱過他,他自然對我懷恨在心。
其實以他現在的地位,巴爺等人對他也是一心相向,經過殘酷的大清洗後,楚門已經完全被他掌握,他沒必要再擔心我能掀起什麼波浪。
說到底,他是在試探我,找機會殺我。
長劍來勢兇猛,雖然未出鞘,但卻威力十足,我右手化圓,霸氣一推,魔氣硬生生把它震了回去。
楚飛接過長劍,笑問:怎麼,表兄不喜歡?
門主心愛之物,我怎敢覬覦?我道。
表兄大度,這次的事多謝你了,若非你力挽狂瀾,又怎麼會有我的今日,楚飛擡手示意我坐下。
我道:“我想見老門主。”
“不行,門主的安危是楚門的高級機密,外人不可見。”楚飛很爽快的拒絕了我。
“他不僅僅是楚門的門主,也是我的外祖父,我要見他一面。”我有些憤怒道。
我已經很刻意壓制自己的魔性了,楚飛卻一味相逼,這是他希望看到的,若是我公然與他動手,會被當成謀反、叛逆,他就能光明正大的殺我。
“好,我可以讓你見他,來人,一炷香的時間。”楚飛擺了擺手,立即有守衛把我往裡邊領。
裡屋散發着一股濃烈的中藥味,老爺子正躺在牀上,嘴角不停的流唾液,兩眼圓睜着,不停的痙攣顫抖。兩個女護衛在一旁,伺候他。
“都給我退出去。”我冷喝道。
裡邊的護衛與女僕見我殺氣騰騰,不得已退了出去。
我在牀邊坐了下來,凝望着這位昔日的老英雄,他嘴角歪到了一邊,嘴裡含糊不清的想要說些什麼。
我伸手在他的脈門上探了一下,氣息紊亂,顯然是中毒之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