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墮性

曾彩雲很少外出,即使不得不需要外出購物,她多半會選擇顧粵非在家的時間,雖然兩個人的關係仍處於一種很奇怪的狀態,但只要她作好準備要外出,顧粵非會在她最後開門前一秒鐘問她去哪裡,然後便說一句我也去。這樣的外出,大部分時間裡他都會恰如其分承擔起司機、載物以及付款機的職責。

而且,在親密的時候,他的動作也不再粗暴,雖然大部分時間裡,由於仍有些抗拒,她讓他得逞的次數並不多,但他的手那麼溫暖,又那麼溫柔,每次他襲近,她能夠打起精神去作消極掙扎的時間越來越短了。

人是很容易產生惰性的,曾彩雲也不例外,她幾乎以爲那樣的生活裡會日復一日地複製下去。

直到那天,下午五點鐘的時候,她接到顧粵非的電話。

“晚上我不回去吃飯了,”他在電話那頭說。

她點點頭,哦了一聲,心裡忽然微微有些失望。過了一會兒才輕輕地說:“晚上我想去買點東西。”

他半天沒有出聲,在她等得微微有些發怒時他才淡淡地來了一句:“那你自己去吧,我還有事,”說完便把電話掛了。

她在家躊躇良久,最後真的一個人出了門,這段時間顧粵非看起來很疲憊,在家的時候也顯得有些神情恍惚,她曾經想去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但每次她剛與他的目光交匯就立即打消了詢問的念頭。

有時候她發現他的目光長久地落在自己身上,等她擡頭看他時,他卻飛快地把目光移開。她想他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卻始終沒有問出口。

她一個人在超市裡徘徊着,拖拖拉拉地挑選着想要的東西,終於在十點多鐘的時候,她才推着小車從超市出來,十一月的天氣已略有寒意了,街上的行人也不多,她等了好久才攔到一輛出租車。

她並不是傻瓜,雖然顧粵非極少跟她說笑,但多少還是可以感覺到他的關心,比如他從不挑剔她的飯菜,從不讓她拿什麼重物,兩個人在街上同行時,他總是讓她走在裡面,下雨的時候,他給她撐傘,回到家的時候才發現他的衣服溼了一大半。

愛,是一件太過於奢侈的東西,曾彩雲很早就明白這一點。

能夠被人這樣關心照顧,她已經很滿足了。

她坐在出租車裡,心裡面有一種怪怪的感覺,一方面,心裡面仍有些不忿,那個名叫顧粵非的傢伙本來應該陪她一起來的,另一方面,她又有一種莫名的心虛,時間已經很晚了,她想自己是故意的,故意拖這麼晚回去,想讓他爲她擔心。

平時兩人出來,很少有這麼晚纔回去的,他應該會擔心的吧,她想。

可是她錯了,而且錯得很厲害。

剛打開外面的大門,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有女人笑聲從房間裡傳出來。

她循着聲音推開了那扇門。

是一個很美麗的女人,她坐在一雙腿上,而這雙腿屬於她的丈夫——顧粵非,房間的燈被調到了最暗,吊頂與牆面交接處的彩色射燈也打開了,整個房間裡充溢着曖昧的光,如果不是她站在那裡,從專業的眼光來看,那應該是一個非常適合談情說愛的環境。

那個女人被她的出現嚇了一跳,屁股很快地離開了顧粵非的腿。

“你總算回來了,”顧粵非用平靜的聲音對她說。

曾彩雲怔怔地看着他,然後又看了一眼他旁邊的女人。

“呵,我忘記給你介紹了,這是菲麗,我的大學同學,”然後又轉頭對那女人笑了一下,說:“寶貝,這是我太太——曾彩雲!”

“嗨——,你好!我聽粵非提起過你!”菲麗主動向她邁進一步,接着便伸出手來。

菲麗說話的時候有些怪腔怪調,但別有一種勾人心魄的嫵媚,而且她靠近的時候,曾彩雲這才發現菲麗的個子很高,足足比她高差不多半個頭。

“你好,歡迎你到我們家!”她想用平靜的聲音對她說,可那後面的顫動已經出賣了她。

顧粵非終於站了起來,隨手打開了旁邊的一盞大燈,房間裡頓時一片通亮,她下意識地眯起了眼打量起對面的兩個人,心裡面忽然生起一絲悲哀。顧粵非比她高了許多,雖然看起來有些憔悴,但仍然是劍眉朗目,他身邊的菲麗身材高挑面容嬌豔,從她的角度看來,眼前的兩個人極是般配。

這個想法刺痛了她。

日久生情,還真是顛簸不破的真理,日子處得久了,她多少是動了情。

“寶貝,今晚你就住在這裡吧,有什麼需要隨時跟我說!”顧粵非指着旁邊的牀很隨意地對菲麗說,一邊說一把扶着她的肩膀往外走。呵,寶貝,他還喊得真是親暱,他可從來沒這麼叫過她,每次不得不喊她時總是連名帶姓地喊“曾彩雲”。

她下意識地瞟了一眼那張牀,這原本是客房,兩人自成婚以來少有留宿的訪客,那張牀上的牀單一直沒換過,但現在已經換了一張嶄新的,他還真是貼心,她可從來沒有見他在家做過類似的事情,不僅如此,牀上的被套及枕頭都顯得有些凌亂。

互道晚安的時候,顧粵非與菲麗來了一個很華麗的Good-Night Kiss, 雖然那吻只是落在菲麗美麗臉蛋的臉頰上,可曾彩雲仍舊覺得血往上衝。

某些發現再加上一些猜測,那真是很不營養的事情。

直到回到臥室,她仍有些反應不過來,沉默地坐在窗戶的平臺上。

“怎麼啦?你不會告訴我你吃醋了吧?”顧粵非用近乎輕薄的聲音問她,人也跟着湊了過來。

她憤怒地轉過頭來看他,一動不動地盯着他的眼睛。

是的,她應該生氣的,如他所言,她纔是真正的顧太太,當看見那個女人坐在自己的丈夫的大腿上時她應該走過去毫不客氣地奉上一記耳光纔對,她不明白自己爲什麼可以這麼隱忍,而現在,那個剛剛與別的女人親密地摟在一起的男人——他的丈夫,卻用如此挑釁的口氣跟她說話,她也應該毫不留情地奉上一記耳光纔對。

想到這裡,她握緊了拳頭。

他也毫不示弱地盯着她,似乎正好整以暇地等待她的反應。

房間裡變得安靜下來。

終於,她的手指一根根地鬆開。

“你的同學——長得很漂亮!”她緩緩地說。

這樣的反應出乎於顧粵非的預料,他的表情明顯地委頓了一下。

“哈哈,我忘記告訴你了,菲麗的父親是中國人,母親是印度人,混血兒嘛——肯定是很漂亮的……”,他停了一下,又用一種意猶未盡的表情補充了一句:“那時,她可是我們學校的校花!”

她不再理會他,急急地站了起來,從衣櫥裡拿出睡衣,往衛生間衝去,顧粵非在身後閒閒地來了一句:“你不要這個樣子,她從小在國外長大,所以作風很西派……”。

作風西派?也包括坐在別人丈夫的腿上嗎?她倒是很想問問他。

菲麗在那裡住了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那半個月裡,顧粵非每天很晚才與菲麗一起回家,有時候甚至是喝得酩酊大醉。

她給他們開門,冷冷地看他們。

或許真的是在國外長大的緣故,菲麗似乎有些缺心眼,總是沒心沒肺地衝她笑着,聳着肩對她說Sorry。

她沒有辦法對這個美麗的女人生氣。

一切的根源都出自顧粵非,她看得出來。

說得直白一點,她沒有能力管好自己的丈夫,所以也沒有資格去責怪別的女人。

那些日子裡,顧粵非不再碰她,連一個貌似無意的擁抱都沒有,兩個人睡在碩大的牀上,中間隔着巨大的距離。

男人的熱情總是短暫的,尤其是象顧粵非這樣財貌兼備的男人。

她從來都留不住男人的心,她用盡力氣放低姿態尚不能留住一段感情,更何況是用現在這種冷漠而多刺的方式。

她已經習慣於此了。

就象她的生父拒絕收養她時,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他放棄她,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23.憤怒9.現實29.童年的夢26.羅七(上)24.回憶36.犯賤54.天籟43.溝壑44.所謂命運54.天籟33.近墨者黑45.愛又如何23.憤怒10.求職25.所謂思念13.捉賊46.回不去了31.營養不良47.走了也好37.泡妞9.現實29.童年的夢8.離情38.偷香竊玉17.方凱35.曇花一現24.回憶25.所謂思念15.初戀(上)46.回不去了20.女子與小人50.飛鴻踏雪泥54.天籟4.搏弈25.所謂思念17.方凱11.再遇44.所謂命運35.曇花一現30.飄雪的冷46.回不去了49.定數42.棋子54.天籟9.現實43.溝壑43.溝壑20.女子與小人9.現實24.回憶54.天籟19.流年32.房客與房東37.泡妞27.羅七(下)33.近墨者黑10.求職58.冒牌老師3.出軌7.墮性31.營養不良29.童年的夢54.天籟30.飄雪的冷33.近墨者黑45.愛又如何18.好人46.回不去了41.圈套45.愛又如何33.近墨者黑36.犯賤20.女子與小人17.方凱11.再遇53.繃緊的弦33.近墨者黑23.憤怒1.偶遇1.偶遇27.羅七(下)26.羅七(上)37.泡妞24.回憶20.女子與小人30.飄雪的冷7.墮性31.營養不良10.求職41.圈套41.圈套39.幸福的憧憬51.當愛失去記憶38.偷香竊玉10.求職12.押寶53.繃緊的弦58.冒牌老師
23.憤怒9.現實29.童年的夢26.羅七(上)24.回憶36.犯賤54.天籟43.溝壑44.所謂命運54.天籟33.近墨者黑45.愛又如何23.憤怒10.求職25.所謂思念13.捉賊46.回不去了31.營養不良47.走了也好37.泡妞9.現實29.童年的夢8.離情38.偷香竊玉17.方凱35.曇花一現24.回憶25.所謂思念15.初戀(上)46.回不去了20.女子與小人50.飛鴻踏雪泥54.天籟4.搏弈25.所謂思念17.方凱11.再遇44.所謂命運35.曇花一現30.飄雪的冷46.回不去了49.定數42.棋子54.天籟9.現實43.溝壑43.溝壑20.女子與小人9.現實24.回憶54.天籟19.流年32.房客與房東37.泡妞27.羅七(下)33.近墨者黑10.求職58.冒牌老師3.出軌7.墮性31.營養不良29.童年的夢54.天籟30.飄雪的冷33.近墨者黑45.愛又如何18.好人46.回不去了41.圈套45.愛又如何33.近墨者黑36.犯賤20.女子與小人17.方凱11.再遇53.繃緊的弦33.近墨者黑23.憤怒1.偶遇1.偶遇27.羅七(下)26.羅七(上)37.泡妞24.回憶20.女子與小人30.飄雪的冷7.墮性31.營養不良10.求職41.圈套41.圈套39.幸福的憧憬51.當愛失去記憶38.偷香竊玉10.求職12.押寶53.繃緊的弦58.冒牌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