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兩邊牆壁上掛着的油燈照明,楊安這一路走來倒是順利的多。
不過楊安他並不敢大意,他邊走邊看地面上的圖案。
上面刻着的圖案也極爲奇異,有鳥蟲魚獸、也有巫師和祭司。其中有一種動物名叫做畢方,楊安早前在上堡村祭祀大會的時候見到過。
畢方在這座墓室裡面出現的次數特別的多,不管是地面上的石畫,還是牆壁兩邊的壁畫,四處可見畢方的影子。
楊安倒也不感到奇怪,畢方畢竟是上堡村的守護神鳥,而這座古墓一直就是上堡村守護的對象,裡面的石畫和壁畫都是畢方的影子倒也不足爲奇。
他隱隱約約地感覺得到,這座古墓和他們上堡村的祖先有着莫大的關係。
楊安邊走邊想起了自己小時候聽父親說過,楊家的祖先是上古時期一個戰神的後代,他擁有着八十一個兄弟,而且個個能征善戰。他們楊家的祖先憑藉着勇猛和無畏,幾乎征服了整個神州大陸,但卻在一場以多戰少的戰爭中誤中中原人的奸計,慘敗而歸。
戰敗後,楊家的祖先死的死,傷的傷。他們也被中原人趕回南方深山老林之中,過着與世無爭的日子。
在五代十國的時候,他們一族曾經有過崛起,並創立了上堡古國,但後來被強大的宋軍所滅。亡國後,上堡古國一族回到深山老林之中,再也不問世事。
“莫非,這裡面埋着的是我們一族的祖先?”楊安情不自禁地想到,如果真的是楊氏一族的祖先的話,他貿然闖入一定是對祖先的褻瀆。他不能再這樣冒冒失失地在古墓裡面走了,他必須得儘快找到靈韻公主和吳十八,然後帶他們離開這座古墓。
這座古墓的構造就好像迷宮一樣,他不禁道路曲折蜿蜒,而且將整個天地囊括其中。
在墓室內行走,不光可以看到摧殘的天空(人造的)還可以看到高山流水和險峻的懸崖(同樣是人造的。),他有個時候差點忘記自己是在地下面行走。
若不是接下來發生的一切,他差點忘記自己尚在古墓之中。
楊安走着走着,繞了幾圈後來到一個窄窄的墓室之中,這墓室裡面除了一座石棺琯外,什麼都沒有。空空曠曠的,讓楊安好不自在。
楊安倍感好奇,他也沒有繼續往前走,在墓室四周走了一遭。
他發現墓室內刻着很多的壁畫,從右往左看來是在訴說着一個故事。
壁畫上面有一個帶着皇冠的女人,她手執法杖,站在高擡之上。而高臺下面,是人山人海的民衆對她的膜拜。
楊安知道,這個女人是楊氏一族的大祭司,也是楊氏一族的族長,同樣還是上堡村的村長。
他細看了壁畫上女人的面目,與現在的上堡村村長楊菲兒聯想起來,到頗有幾分神似。
“莫非這壁畫上的女人是菲兒的祖先?”楊安自言自語地道,“和菲兒比起來,還真的有點像。嘿嘿。”
他繼續從左往右走,發現在第一幅畫的左下角寫着一行字。
楊安看得懂,這是上堡古國的文字。
上面寫着:天曆三年五月,天降流火,生靈塗炭,萬民遭殃,故請大祭司祭天禱告,尋求原因。
楊安往左看,第二幅壁畫上天空中飛着一隻龐大的鳥,鳥的背上坐着一名英俊的男子。男子的目光看着下面禱告的萬民。而上天禱告的萬民前的高臺上,頭戴皇冠的女子擡頭望着大鳥上面的男子,她面帶微笑。
這幅壁畫的左下角刻着幾個字,內容大概是:上天感動,派天神下凡,解救蒼生。
楊安繼續往左看,第三副的壁畫上,刻着英俊的男子在凡間治理天劫,與百姓融洽相處,而頭帶皇冠的女子則站在英俊男子的身旁很是幸福。
這一幅壁畫的左下角依舊刻着幾個字:天劫得解,然天神觸動凡心,與大祭司相戀無心上天覆命。
楊安嘆了口氣,道:“沒想到人世間的情情愛愛這麼誘人,竟然能夠也讓下凡的天神只羨鴛鴦不羨仙。”
他說後繼續往左讀,已然是最後一幅。
壁畫上刻着的意思是有人死了,然後萬民建造陵墓,壁畫上面沒有見到大祭司和天神的影子,只見到萬民簇擁之下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楊安不解地道,“難道是觸怒了天神?大祭司和下凡的天神遭到天譴?我怎麼從來沒有聽人說過呢?”
楊安看壁畫的左下角,下面只寫着一個字:咒!
咒字由兩個口字和一個幾字組成,這個簡簡單單的咒字讓楊安倍感不安,他不敢再在墓室內停留片刻,沿着墓室左側的小矮門走去。
他剛走一小步,墓室內的棺琯突然之間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
“怎麼回事?”楊安驚得不敢走動,他回過頭來看着棺琯,目瞪口呆。
撲通普通——
石棺琯搖擺的頻率越來越大,楊安越來越不安。
他知道,如果現在不離開的話,他將會面臨着比之前鬼魅蜘蛛還要大的麻煩。
但好奇心驅使着楊安,他很想看看這棺琯裡面到底有上面東西。
於是,他依舊駐足不前,看着棺琯。
撲通撲通——
撲通撲通——
楊安越來越不安,他小時候聽父親說過,在墓室裡面最忌諱的就是驚擾到亡者的靈魄,莫非這一次是驚道睡在棺琯中的逝者了?
楊安立刻跪下來,他向着棺琯磕頭。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當楊安磕頭磕到四十九個的時候,原本在跳個不停的棺琯立刻消停下來,一動不動。
楊安更是不解,他站起來走向棺琯。
走近後才發現棺琯的外壁也刻着很多的壁畫,寫着很多亂麻麻的字。
楊安認得這些字,上面寫着的內容大致是:逝者楊靈兒之靈位。
楊靈兒?
楊安似乎記得這個名字,她是楊菲兒的姐姐,比楊菲兒大十八歲。在楊菲兒十歲,也就是楊靈兒二十八歲的時候,楊靈兒意外病故,原因不察。
棺琯的壁畫上還刻着楊靈兒的生平,她本來是繼承大祭司一職位的,但因爲早逝,大祭司改由楊菲兒繼承。
楊安看後唏噓不已,沒想到在上堡村還有着這麼一層背後的故事。
他似乎明白了許多,後退兩步向着棺琯鞠了個躬後,道:“打擾了。”他說完邊穿過小矮門,繼續往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