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好不好看,一半靠相貌,一半靠氣質。戴曉天原本有些發胖,但是五官倒也端正,經過嚴浦堂和顏如玉一番改造,終於變成了一個英俊瀟灑的男人。
戴曉天攔住馬漢雲父子的去路,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馬漢雲打量了戴曉天幾眼,然後問道:“你是什麼人?爲什麼私自去見馬二?”
戴曉天笑了笑回答說道:“我是湖州警局的探長,你們兩個人就是馬漢雲和馬興祖父子吧?”
馬漢雲點頭說道:“哦,你認識我們?”
戴曉天搖搖頭回答說道:“只聞其名剛見其人!”
馬漢雲問道:“你們警局不是派了錢探長來了嗎?這怎麼又派你來了?你們警察局沒有別的事兒幹了是不是?”
戴曉天回答說道:“我們警察局有沒有別的事兒幹/你管不着,我只告訴你,現在馬大山被殺的案子由我負責接手進行調查。既然是調查案子,我當然要見見被你們當成疑兇的人。另外,這件兇殺案至今還有很多的疑點,我需要重新開始調查!”
馬漢雲聞言冷笑說道:“重新調查?這案子已經是鐵證如山,你憑什麼重新調查?再說我們上溪村有族規管着,即使要調查也輪不到你!上一次你們派人來插手,我們已經很給面子了,這一次又派人來,這是誠心和我們過不去,我們不會再容讓了!”
戴曉天沉聲問道:“鐵證如山?你說說都有什麼鐵證?”
馬漢雲回答說道:“有人見到他在馬大山被石碾子碾死的當日,渾身血跡從山上下來,而且馬三壯已經親口招認是他們兄弟合謀,這還不算是鐵證如山?我看你們警局是官官相護,一心想爲馬二開脫。你們政府口口聲聲律,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法律?”
戴曉天辯駁說道:“你所說的只能是嫌疑,還算不上是鐵證。有人看到馬三壯行兇了嗎?再說他是個腦筋不清楚的人,他說的話顛三倒四怎麼可信。即使真是他乾的,也要想辦法問清楚案子的經過,然後由我們警局按照法律予以定罪才行。還有,案發當日,馬二已經外出多日去收賬,他怎麼可能指使自己的弟弟去殺人?”
馬漢雲惱怒的說道:“也許馬二並沒有收賬,而是躲在某個地方指揮他弟弟馬三壯行兇!”
戴曉天呵呵一笑,然後說道:“這個簡單,只要找那些他去收賬的人問一問就清楚了,如果他真的去收賬了,那麼至少他就和此案無關!”
馬漢雲頓時啞口無言,他想了想又說道:“也許是他收賬之前交待馬三壯行兇的,而他去收賬,只是想把自己撇出來,沒想到馬三壯這個傻子卻把他給招了出來,這也算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吧!”
戴曉天有些生氣的說道:“你也說馬三壯是傻子了,你和他當天說的事情他都未必能記住,怎麼會過了那麼多天才行兇?再說,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情,必須證據確鑿才行,你左一個也許,右一個可能,這倒是“葫蘆僧亂判葫蘆案”,聽起來怎麼也有點草菅人命的意思!”
馬漢雲怒道:“你口口聲聲爲馬二兄弟辯白,還不是因爲馬二是你們警局的人?在別的地方我管不着,但是在上溪村,我決不允許你們官官相護、包庇徇私!明天一早,我們就要按照族規把馬二和馬三壯沉潭!”
戴曉天冷笑一聲說道:“要是案子沒有查清之前,你敢動濫用私刑致人死命,我保證把你抓回去,然後送上斷頭臺!”
馬興祖在一旁,見戴曉天態度強硬,早就怒氣衝衝按捺不住,他對馬漢雲說道:“爹,別跟這人廢話,咱們帶人闖進去,然後把馬二和馬三壯抓起來,換個地方關押,明天一早,召集全村的人把他們沉潭了事!”
戴曉天聞言哈哈大笑,他對馬興祖說道:“好,只要你有這個本事過了我這一關,你們做什麼我都不管。但是你們要是沒有這個本事,趁早給我滾蛋。”說完,他突然想起這父子曾經賄賂錢通的事情,於是說道:“你們父子兩個,竟然賄賂警局的探長,以期濫用私刑、草菅人命,我懷疑你們兩個和馬大山被殺的案子有關,所以你們最好乖乖接受訊問,直到排除你們作案的嫌疑再作區處!”
馬興祖被氣的七竅生煙,他大喝一聲,一拳奔戴曉天打去。這一拳用的是少林伏虎拳的招式,力道沉猛,他距離戴曉天又很近,又是出其不意猝然而發,自以爲必然一擊得手。眼看就要擊中戴曉天的胸口,頓時眼前一花,馬興祖一拳擊空。
戴曉天毫不費力躲過馬興祖一拳,他向前一跟步,伸出手指在馬興祖的肩井穴一點,然後喝道:“別動!”
馬興祖頓時感覺身體從頭到腳一麻,隨即一動都不能動了,他保持着出拳的動作,樣子看起來彷彿是一尊人體雕塑。直到這一刻,馬興祖才知道,原來眼前這個乍一看模樣普通,仔細一看又覺得挺瀟灑的黑衣探長,真的會那傳說中的點穴功。
戴曉天一招制服馬興祖,他拍了拍手,然後抱着肩膀看着馬漢雲。
馬漢雲見狀大驚失色,他大喝一聲:“兒子,你怎麼了!”
馬興祖回答說道:“爹,這小子真的會點穴,你們小心一點兒!”
那些護衛團的兵甲平時都見識過馬興祖的武功。十幾個壯小夥子都不是馬興祖的對手,此時卻被面前這黑衣黑帽的年輕男子一招制服,先是覺得吃驚,隨後都感覺有些害怕,不由的向後退了兩步,剛纔那囂張的勁頭一下子不見了蹤影。
馬漢雲也退後兩步,他一揮手大喝一聲命令道:“都給我上,把這個人抓起來!”
他手下的衆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貿然出手。
馬漢雲回頭一看,見衆人面帶恐懼之色,頓時大怒道:“他孃的,你們不聽我的,是不是都要造反啊?誰要是不上去抓這小子,我馬漢雲保管他以後別想在上溪村立足!”
這個平時總是一派威嚴的馬家家族的族長,平日總以斯文有禮自居,此時在形勢危機的情況下,竟然氣的守着衆人說了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