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了幾句閒話,戴曉天把此行的經過向顏浦堂說了一遍,請他救助那些被害的人。顏浦堂聽了,也不由的對周瑞等人的所作所爲十分憤慨,對於戴曉天的請求,他滿口答應,說一定盡力幫忙解救。
當知道聶勵等人都是天理教教衆,李繼現在身在日本的情況後,顏浦堂儘管一向處事波瀾不驚,也不由的很是激動。他不由的唸誦道:“大哥,看來給你雪恨的日子不遠了!”說完,也不由的眼圈一紅掉了幾滴眼淚。
由於心情有些激動,顏浦堂囑咐了戴曉天和顏如玉幾句,就回自己房間去了。
戴曉天這次意外受傷,於奇志覺得非常懊惱。顏浦堂上樓去救治戴曉天,他就來到紫煙房中,臉也顧不上洗一把,就坐在桌邊抽起煙來。
紫煙知道於奇志心情不好,她一句話也不多說,只是打了一盆熱水,把毛巾放進去打溼又拿出來擰乾,然後走到於奇志身邊,輕輕的給自己的男人把臉擦乾淨。
於奇志嘆了口區,握住紫煙的手說道:“陪我坐會兒吧,我覺得有些難受!”
紫煙輕輕把於奇志攬入懷中,拍拍他的後背說道:“這件事其實也不怪你,兩軍對陣,死亡都不可避免,更何況是受傷。再說,咱們是來幫忙的,戴曉天才是主角。這才他受傷,主要還是因爲那些人太狠了。誰能想到他們竟然拿着炸藥包拼命?”
不管這話有沒有道理,於奇志覺得心情好受了一些。紫煙又說道:“這個戴曉天也挺奇怪的,我聽說你大哥想讓他當警務處長,但是他卻不幹。說他淡泊名利吧,做事情又這麼拼命,這不是瞎折騰嗎?看到他,我就想起了你,你們這樣男人是不是都喜歡逞英雄、瞎折騰?”
於奇志笑了笑說道:“我很小的時候,特別崇拜我大哥,他這個人特別聰明,學什麼都很快。曾經他一度癡迷讀什麼佛經啊、《道德經》之類的東西,我們一家人都擔心他就此出家當了和尚。不過後來突然有一天,他卻突然不讀那些書了,開始又鑽研各種學問。我當時,也問了他一個類似的問題,你猜他是怎麼回答的?”
紫煙笑道:“我大哥那種人,我可猜不透他的想法!”
於奇志回答說道:“他說啊,這人活一輩子,瞎折騰沒意義,不折騰沒意思!所以啊,既然大徹大悟不了,那乾脆還是瞎折騰塗個有意思算了!”
紫煙咯咯一笑,又奇怪的說道:“這話倒好像是和尚說的話,而且還挺有趣,不像你大哥那麼古板的人說的!”
於奇志說道:“我大哥以前是很有意思的一個人,不過後來年紀大了些,性格好像也變了。我小時候特別木訥,總被我哥和妹妹欺負,後來長大了這才變的有趣兒了
!”
紫煙刮刮於奇志的臉,笑道:“不害羞,哪有人這麼誇自己的!”
於奇志看着紫煙那秀美的臉龐,聞着她身上的香氣,心神不由得一蕩,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就要親吻她的脖子。
紫煙推開他說道:“剛纔還未戴曉天愁眉苦臉呢,原來都是假裝的!”
於奇志剛要解釋,突然門口傳來敲門聲,隨即聽到餘奇敏說道:“二哥,紫煙姐,你們在屋裡嗎?”於奇志嘆了口氣,順嘴回答說道:“不在,我們出去了!”
本來這次來餘杭,沒有餘奇敏什麼事,但辛建勳要來,這姑娘也非要跟着過來。餘奇敏在門外一笑,然後說道:“我推門進來了啊,你們方便不方便啊?”
“方便,進來吧!”紫煙回答說道,說完掙脫於奇志的懷抱站了起來。“不方便,我們都還沒穿衣服呢!”於奇志撅着嘴回答說道。
餘奇敏笑了笑,推門進來。在南京的那段日子,紫煙和餘奇敏相處的不錯,兩個人彷彿是姐妹一般。於奇志和紫煙的關係,餘家人也都看的出來,不過他們家人還算比較開明,對兒女的婚事不加干涉,否則像紫煙這樣經歷的女子,是斷然進不了餘家大門的。
紫煙讓餘奇敏坐下,給她倒了一杯茶。餘奇敏向於奇志做了個鬼臉,不滿的說道:“我二哥小時候可老實了,現在長大了人卻變壞了!紫煙姐,我來跟你說說他的糗事吧!”紫煙高興的拍手說道:“好啊,這個你還沒跟我說過呢!”
於奇志見狀,連忙岔開話題問道:“小妹,戴曉天怎麼樣了?剛纔你不是和那個小巡警跟着上去了嗎?”
餘奇敏回答說道:“我剛纔問過嚴老先生了,他說戴探長沒事了,現在戴夫人正在裡面陪着他呢!”
於奇志聽說戴曉天轉危爲安,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心情也好了起來。
紫煙對餘奇敏說道:“別讓他岔開話題,奇敏,快說快說,到底你二哥都有什麼糗事!”
餘奇敏也是個淘氣的姑娘,她開始滔滔不絕的把小時候她和大哥餘奇遠怎麼捉弄二哥,以及於奇志怎麼呆萌的事情一件件說了起來。紫煙被逗得捧腹大笑。
於奇志不滿的說道:“人家戴探長可還受傷呢,你們不要笑的這麼放肆好嗎?”兩個女人誰也不理他,繼續肆無忌憚的說笑。笑夠了之後,於奇志臉色臭臭的說道:“奇敏,你不跟那個小巡警在一起,到我這來就是爲了取笑我的嗎?”
餘奇敏回答說道:“人家有名字,叫辛建勳,別稱呼人家小巡警,這樣很沒有禮貌好嗎?我不過是來看看紫煙姐,順便嘲笑一下你。別老覺得自己很重要,還值得我親自過來嘲笑你!”
於奇志論鬥嘴遠不是小妹餘奇敏的對手,他氣惱的說道:“好,看一會兒我怎麼收拾那小巡警!”餘奇敏霍的站起來說道:“你敢,否則我打電話告訴爹你欺負我,看他不拿柺棍打你屁股
!”
紫煙聞言又是呵呵笑起來,她充當和事佬,這才讓這兄妹二人不再鬥嘴……
辛建勳在自己房間裡,心裡也有些雜亂,他想去看看戴曉天,但是又怕打擾他消息。想到餘奇敏,心裡更是有些灰心。他喜歡餘奇敏這個漂亮開朗的姑娘,但是這纔來餘杭,才知道他是太湖道道尹餘奇遠的妹妹,兩個人的家庭相差太遠,是典型的門不當戶不對,每當想起來這件事,心裡就沉甸甸的。
覺得在屋裡氣悶,辛建勳想到外面去走走,他推開門走出房間,卻看到於奇志正好也從房間裡走出來。於奇志站在走廊裡,揹着手看着辛建勳,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怒非怒。辛建勳心裡一緊,順手關好門,硬着頭皮上前打招呼道:“餘旅長你好!”
於奇志淡淡的回答說道:“好!”接着問道:“怎麼,想出去走走?”辛建勳回答說道:“是,覺得有些氣悶!”於奇志一擺手說道:“我正好也氣悶,一起走走?”辛建勳笑了笑,說道:“好!”說完,兩個人向樓下走去。辛建勳本來心情有些患得患失,但是事到臨頭,反而安定了一些。
餘奇敏在屋裡聽到二哥和辛建勳兩人的對話,由於怕辛建勳受欺負,她站起來要跟着出去。紫煙一把拉住她小聲說道:“沒事兒,你還不瞭解你二哥,他不會壞你事的!”餘奇敏臉一紅說道:“壞我什麼事?我就是怕他欺負老實人罷了!”
紫煙打趣說道:“不過就是一個小巡警,讓你二哥欺負欺負他也沒關係,他剛打仗回來,也讓他高興高興!”
餘奇敏戲謔的說道:“我看我二哥最高興的不是欺負辛建勳,而是‘欺負’你吧?要把我這就把他叫回來,讓你們兩個互相‘欺負’一下?”
紫煙的臉一紅,嗔責說道:“你這個壞丫頭,看我不撒爛你的嘴!還是留學的高材生呢,小小年紀就學壞了!”
餘奇敏笑道:“你也不過比我大幾天罷了,聽這口氣怎麼好像比我大多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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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連說帶笑,連打帶鬧,也就不管於奇志和辛建勳的事情了。
過了好一會兒,於奇志和辛建勳纔回到客棧,兩個人的臉色都很高興,好像沒有發生什麼衝突。他們兩個一起去看望戴曉天。敲了敲門,於奇志問道:“曉天,我來看看你,現在方便嗎?”
戴曉天正在房間和顏如玉親暱,兩個人正憧憬着美好的未來,期盼着孩子能健康平安降世。聽到餘奇志在門外的問話,戴曉天笑道:“方便,進來吧!”
於奇志和辛建勳推門走進房間,都和顏如玉打了一聲招呼。顏如玉客氣了幾句,也就去找紫煙和餘奇敏說話去了。
戴曉天問道:“二哥,那些被周瑞等人所害的人都怎麼樣了?”
於奇志回答說道:“我派人把他們都送到餘杭監獄去了,大部分都還活着。聶勵等人也關押在那,你的那個副手馬二帶人在那裡看守,接下來就等着審訊他們了!你好好養傷吧,不行先讓辛建勳過去幫忙,先問問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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