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花剛到駐軍府門口,就放了雄鷹去找自家孃的蹤跡,在門口與孫慶榮對峙,就是在拖延時間,這會兒得到了雄鷹帶回來的準確信息,她立馬變了臉色。
一聲‘讓開!’氣勢洶涌,那掃過來的視線,讓當面對峙的孫慶榮等人,紛紛心頭一哆嗦,好像受了某種可怕的詛咒一般,身體本能的就想讓道。
“讓開,是奇兵王,奇兵王出現在這裡,肯定有原因,我們不能耽誤了奇兵王的要事。”劉寶佳回過神來,突然轉身對身旁的戰友們大聲喊道,說話時,他渾身散發出來的勁頭,好像要衝鋒陷陣一般。
幾個與劉寶佳相熟的人,總聽劉寶佳當初見過奇兵王的事蹟,原本以爲劉寶佳在吹牛,可是現在,他們信了,而且快速做出了呼應,跟着劉寶佳讓開。
門口攔着宋雨花的隊伍,一下子散開了三分之一,出現了很大的缺口,跟隨宋雨花而來的野獸們,快速的按着宋雨花的吩咐,往裡走去。
孫慶榮不死心的一把奪過幾步外某個士兵手裡的槍,不顧手腕的疼痛,端起槍就想給迎面過來的野獸來一槍,可惜,槍剛托起來,還沒來得及扣下扳機,就覺眼前有東西一晃。
緊接着,一抹血色噴了一臉,孫慶榮眼睜睜的看着他那隻扣下扳機的手,竟被齊腕斬斷。
“啊!~~”鑽心的痛感緊隨而來,孫慶榮抱着斷手,摔在地上痛的打滾。
在場衆人看到如此一幕,紛紛心中倒吸涼氣,不知道‘奇兵王’在軍中聲望的老百姓,背脊生寒,這個什麼奇兵王也太血腥了吧!
而那些士兵,卻是紛紛露出驚喜之色,這纔是奇兵王,這犀利的身手,誰人能比?
“走,去看看,看看我們能幫點忙不?”目送宋雨花帶着百獸進了駐軍府,劉寶佳的戰友興致勃勃的說道。
劉寶佳聞言搖搖頭說道:“不去,我要在這裡守着,給奇兵王站崗。”孫慶榮手下加上從宋冠霖手裡接過來的隊伍,統共有四千左右人,而目前到場的,滿打滿算也就五百多人,還有大約三千五百人。
要是那些人趕到了,對奇兵王有敵意,可能會成爲大麻煩,劉寶佳從來沒有這一刻這般,對一件事有如此大的熱忱的。
喊劉寶佳一起的幾個老兵聽到他如此說,也眼眸亮了亮,拿起槍要和劉寶佳一起,在駐軍府門前防守,他們一個個擺好了陣仗,端起了鋼槍,將駐軍府門前圍了,並對外做好防守。
這麼多人,沒有一個人關注下倒在地上疼的暈死過去的孫慶榮。
而駐軍府門口,除了爲奇兵王戒備的士兵外,還有幾頭黑狼,士兵們征戰各處,幾乎都見過野狼,可是眼前這些狼,比見過的更加高大健壯,要不是近距離看清楚這些就是狼,他們壓根無法想象,狼怎麼會長的這麼高大。
有如此高大的狼在身邊徘徊,就算手裡有鋼槍,依然令他們心中膽顫。
進了駐軍府後,宋雨花按照雄鷹指引的方向,一路直奔關押囚犯的監獄,越是靠近,宋雨花一顆心就越是不安,短短不足一刻鐘的時間,卻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遠。
大白馱着宋雨花,在牢門外停下,隔的老遠,都能感受到從牢房裡飄散出來的、熟悉的血腥氣。
宋雨花從大白的背上跳下來,停頓了一息的工夫,深呼一口氣,堅定的邁開了步子,快速往牢房裡跑去。
越是靠近,那熟悉的血腥味就越是濃厚。
宋雨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進去的,昏暗的牢房裡,瀰漫着濃重的血腥氣,其中還夾雜着令人作嘔的氣味,跟着宋雨花下樓的大白他們已經快速的躥了進去,分分鐘就將牢房轉了一圈,然後停在了某間牢房門外。
牢房裡突然出現那麼多野獸,被關在裡頭的人,都是大驚失色,不過被關進來的人,大都受過刑,就算是驚慌害怕,也只能縮在牢房裡,沒處逃。
“噗通、噗通……”宋雨花走過去站在牢門外,鼻息間是熟悉的血腥氣,她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渾身散發出從未有過的強大威勢。
宋雨花垂着身側的手捏了捏,鬆開時快速打開了牢門。
牢房裡本就光線昏暗,推開裡頭的牢門,乍然間,就算是宋雨花這樣視力超於常人的,也啥都沒看清楚。
雖然啥也看不到,宋雨花去聽到,在牢門打開的一剎那,牢房裡發出了一聲微弱的驚呼,然後是一陣低弱的哭泣與色色發抖,宋雨花適應了牢房裡的光線,看到牢房裡擠在一起的幾個人時,心像是掉進了苦海,眼淚瞬間就冒了出來。
“娘!”她嘴脣顫抖着發出一聲低喚,腳步遊戲僵硬的走過去。
“別過來,別過來,別過來……”宋雨花剛走了幾步,那縮抱在一團的人當中,那個護着一大一小兩個人的瘦弱身軀,更緊的抱着兩個人,驚慌的喊着。
聽到此人的聲音,宋雨花心頭一沉,臉色白了白。
牢房裡光線太暗,只看到三個人的輪廓,看他們的身形和抱在一起的狀況,應該是楊素芬、林巧秀和小虎,沒看到妹妹,宋雨花告訴自己,年幼的妹妹可能被幾個人護在中間。
可是,抗拒的聲音並不小,這麼大的動靜,嬰兒怎麼會乖乖的不發出聲音?
而且宋雨花辨的出來,這個聲音,不是自家孃的,而是大舅媽楊素芬的。
大舅媽已經年邁,小虎還年幼,按着自家孃的性子,遇到危險的時候,她怎麼可能乖乖躲在大舅媽的羽翼下?這些現象,讓宋雨花的心中非常擔憂。
難道被大舅媽護着的人裡頭,沒有自家娘?或者說自家真的出了事?
宋雨花暗暗深呼一口氣,儘量放柔了聲音,說道:“舅媽,我是花兒。”說着話,宋雨花一步步走了過去,數月前離開的時候,大舅媽的精神狀態雖然大有好轉,但她並沒有好,在這種環境下待着,宋雨花很難想象,她的情況有多糟糕,還認不認得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