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爲何,韓百航站在窗前,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
“奇怪,難道說背後有人罵我?”韓百航抽動了一下鼻子,不由自主地想道。
“連長,都準備好了!”
韓百航收回自己的思緒,朝着身後看去,士兵們都休息得差不多了,一個個掃去疲憊,精神抖擻,這無疑增添了他的信心。
韓百航朝着趙三看去,李四依舊躺在沙發上,絲毫沒有甦醒的痕跡。韓百航對着趙三問道:“你還要等下去,還是帶上他跟我們一起走?”
趙三看了一眼躺在沙發上的李四,一時間猶豫不決,他已經下定決心,帶着李四離開這個爭鬥的世界。
但是心中那一份不甘的感覺有是什麼,學藝十數載,難道就這樣將自己埋沒在沙土之中。可是如果這一切,需要用李四換取的話,他又開始猶豫起來。
眼看趙三猶豫不決,不肯回答,韓百航將目光轉向了,正玩的不亦樂乎的小五,“你怎麼說,是要在這繼續,還是跟我一起?”
小五轉頭笑着說道:“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要是你想讓我跟着你的話,那可是要付錢的。我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是算了吧。你們走就行了,不用管我。”
說完小五又開始用短刀,在齊玉蘭身上輕輕的畫着,刀尖上低落的鮮血,變成一條條血紅色的細線,在齊玉蘭的身上勾勒出一幅奇妙偶的山水畫卷。
聽着小五不願跟自己走,韓百航多少還是有些失望的,畢竟以他的武功和手段,要是肯幫忙的話,相信這一次的救援肯定會輕鬆許多。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他們倆本就不是一路人。韓百航嘆息一聲,看向趙三低聲說道:“以後多保重。”
說完韓百航招呼了一聲,一行人架着半昏的齊武朝着門外走去。趙三攥緊自己的拳頭,咬着牙說道:“你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韓百航頓了一下,眼神中帶着幾絲欣喜看着趙三。趙三長舒一口氣,扶了扶自己的眼鏡說道:“你別誤會,我依然沒有改變自己的注意,只是現在李四還沒醒,我還不能就這麼走。”
韓百航笑了笑沒有說話,身邊的兩個士兵,識趣地走了上去,用一個簡單的擔架,將昏迷的李四擡了起來。
一行人走出潘玉峋的房子,朝着城門外走去。由於爲了圍剿趙三,無錫城裡面的士兵,大多都被調集過去了。現在無錫城相當於是一座空城。
而由於田祖蔭的身亡,指揮也一時陷入了混亂之中,二十三團變成了無頭蒼蠅,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韓百航等人毫無阻礙地走出了無錫城,街道上已經有早起的人來來往往了,早攤鋪子也升起了炊火,嫋嫋的白煙飄蕩在城市的上空,前所未有的寧靜。
不知道的人,根本想象不出來,這個國家正遭受着,歷史上罕見的痛苦與磨難。
走出無錫城的時候,天邊已經露出一大片亮白色,江邊停靠着船隻,擁擠在一起,像是士兵站在校場之上,等待着長官的檢閱。
泛白的江面上,映着白色的光影,潺潺的江水泛起潔白的浪花,敲打在河岸之上,似乎在對着人低語。
韓百航租下了一條船,按着齊武指的路,朝着太湖而去。太湖古時候又稱震澤、具區,是中國五大淡水湖之一,橫跨江、浙兩省,北臨無錫,南瀕湖州,西依宜興,東近蘇州。
其西與西南側爲丘陵山地,東側以平原及水網爲主。太湖水系呈由西向東泄瀉之勢,島嶼衆多,有五十多個。
而且太湖裡面水勢相連,地形複雜,有些許多淺灘暗礁,要是沒有齊武帶路的話,韓百航就算在裡面找上一年,恐怕也不一定能夠找到徐天雄的蹤影。
順着江水南下,眼前的景物越來越寬闊,不多時一大片汪洋便出現在眼前,對於長在內地,沒有見過大海的人而言。太湖無疑就是一片汪洋大海。
韓百航矗立在船頭,迎面吹來溼冷的微風,東邊正升起朝陽,從那山峰的頂端,一抹橘紅色光芒照射進來,映照在湖面之上,波光粼粼,像是巨龍在清洗着自己的鱗片一般。
“你看看這錦繡山河,比起那如玉的美人,自然更勝一籌!怪不得無數英雄豪傑,都折到在它的身上。”
“人各有志,你不必再多說。我此次跟你前來,是我最後一次的任性妄爲了。”
趙三當然明白韓百航這番感慨的原因,只不過他心意以決。李四那走火入魔的樣子,就像是夢魘一樣揮之不去。他不想看見自己的兄弟,變成一個殺人如麻,毫無人性的怪物。
所以他只能放下自己的抱負,放下自己的理想,遠離這一場紛爭,將自己像一顆塵土一樣,掩埋在土地之下,再不去想那些讓他興奮激動的事情。
韓百航見他如此堅決,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無奈地嘆息一聲。這時候小船靠岸了,韓百航站在船上並沒有下船。
如果齊武沒有說錯的話,這小島應該是徐天雄的一個聯絡點,只有從這裡才能找到進入太湖水寨的路。
“徐天雄沒有見過你,李四我會幫你照顧好的,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趙三深吸一口氣,沒有說話扶了扶自己的眼鏡說道:“放心吧,畢竟這是最後一次幫你,不會出什麼亂子的。”
說完趙三帶着三四個人,每個人身上都揹着一個大包裹。裡面裝的全是金銀財寶,是齊武和齊玉蘭兩姐弟打包好準備帶走的。
既然他們已經準備好了,韓百航也只好將計就計。從張萬全的口中得知,徐狗想要強娶露蘭春。
現在敵衆我寡,強攻自然沒有什麼出路,不過要是混進敵人的內部,那就要好上許多。剛好徐天雄等人也沒有見過趙三。兩人一合計,就讓趙三帶上賀禮,以道喜爲名,先行潛入水寨再說。
趙三按照齊武的說法,走進了一個小村落,小島上的居民不太多,但是也有五六十戶人家。趙三走到一間茶鋪外面,對着裡面老闆吼道:“老闆!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