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辛亥炮聲
在徐東回到上海不久,辛亥革命的炮聲終於如約在歷史的長河中爆發。於是乎整個上海都處於高度興奮的邊緣,上次約見關於製作大鞭炮的事情,再次被提及。
徐東在一個小乞丐的帶領下來到,上海郊區的一個秘密地點,那裡的房屋比較分散,周邊的人羣較少,雜草叢生,偶爾因爲有人路過還會驚起一羣鳥雀。確實是一個隱蔽的場所,適合製作危險品鞭炮。
不過由於原材料問題,在製造危險品時不得不面對原料不足的問題,而傳統的黑火藥是沒什麼威力的,在數量不多的時候,爆破黑火藥更多是用來嚇唬人。
徐東進入院子前,有專人負責接待。來人是個女子,看身形似乎是熟人,徐東一時沒有想起來。在其帶領下,徐東進入院子,在後堂的房間裡有四五個人在那邊議論着什麼。
直到徐東走近,衆人才從議論中回過神來。尹銳志帶頭表示歡迎徐東,並簡單介紹了一下週圍的幾個人。
第一位是短衣男子,中學生文宏,第二位是中年人張如一;第三位是女學生唐雨涵。
他們幾個當中,文宏負責炸藥調配和試爆,張如一負責材料採購,唐雨涵幫助記錄和提供場所。
剛纔幾人是在覆盤之前的實驗,想要改進各種材料的是配比,增強威力。
他們現在有的材料是硝石、木炭、硫磺,這些最原始的材料。還有在技術層面只有初中文化,懂一點化學的文宏。真是不知道該說,是膽大妄爲,還是死不旋踵的英雄氣魄。
在尹銳志介紹完後,徐東又觀看了一下製作工具。實在是簡陋不堪,完全是人工粉碎,打磨,風乾,密封。
這麼簡陋的實驗室,實在是太危險了,這個比那個把徐東帶過來的時空理論實驗危險一萬倍,不,是一百萬倍。
真是一個不小心就會魂歸不知何處,爲了減低風險,必須要找心細膽大,手腳靈活,又能識別各種材料的人。
徐東把自己的顧慮說出來,在場的各位沒有一位符合條件。尹銳志膽大,但心不細,且不知道各種材料的分類,張如一的情況更嚴重,他是膽小,知道材料沒有用,而文宏知道各種材料,卻比手腳不靈活。
最後大家一直認爲,尹銳志的妹妹,尹維峻合適。她的缺點是不認識材料,但心靈手巧,膽大,能幹。
徐東先寫下需要材料:硝化纖維、乙醚、乙醇。但是購買材料的負責人張如一表示,這些東西沒有。徐東只好根據現有的原料進行探索。
把衆人趕走後,徐東開始安排具體的工作。他把一些需要比對的公式,需要計算的當量寫在紙上,比如什麼硝化反應、氧化反應、硝化劑、催化和抑制反應,酒精等等。
在再次確認後,徐東認爲只能先製作含碳、氫、氧、氮元素的工業炸藥 ,至於說硝銨炸藥或者無煙炸藥,那是沒辦法做的。
但是再次和尹銳志確認後,這些元素暫時還沒辦法批量購買。只好先製作幾枚試試。
尹維峻確實是很好的幫手,她的反應快速,學習能力極強,在徐東簡單介紹了各種原料後,可以快速的找到,並根據徐東的要求,研磨,粉碎這些原料。
在適當調配後,徐東又把備好的油紙裁剪好。最好將自然風乾的粉末用油紙包裝起來。
在經過其他幾道工序後,一個自治的大鞭炮就坐好了。然後在唐雨涵的記錄下試爆。結果還算滿意,因爲時間不等人。
武昌的炮火,激起了北洋軍的殘酷鎮壓,武漢那邊的戰爭打的非常艱難,而處在上海的尹銳志等完全幫不上忙。
最早一批進行援助的女子護理,她們是中國醫院女醫師張竹君帶領下的赤十字會會員,這一行總共有65人,已經乘坐輪船馳援武漢。
如果不是因爲要徐東幫助改進火藥,尹銳志也會考慮參加救援。當然其實她們在上海也是有自己的具體任務,只是現在還沒有出發。
製作完成後,徐東把配方留下,交代幾個人要小心從事,如果以後條件允許,就不要自己去做土炸藥,這樣太危險。
然後對尹維峻說,你能帶我去江南製造局船塢裡的海軍嗎?
尹維峻看了一眼她的姐姐,然後用力點點頭,很認真的說,可以。
然後,徐東和尹維峻一起出發,去海邊的船塢,那裡是海軍的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