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旗人格格
在城外等候的閒聊時光中,終於揭秘了佟府女主人。她是一個旗人格格,其夫君在抗擊八國聯軍時,戰死,又因爲沒有生育子女,就帶着家小投奔自己的孃家,也就是某位大清王爺。前些日子徐東等居住的地方就是其表兄在山東任職期間的住所。
徐東要開溜的念頭更加緊迫,此去京城必然驚險萬分,甚至會喋血高臺。
自己小小年紀犯不着爲了一個末路的皇權冒險,只是如今開溜是否合適呢?
頭疼,思考使人頭疼,特頭疼。
突然城門大開,一隊兵卒出列,持械開道出來。在入口用拒馬、木欄杆分隔空間,然後構建了臨檢臺。靠前方的行人已經開始安檢入城,人羣又開始嘈雜,徐東也上了馬車。
馬車穿城而過,一路還算勝利。自從山東拳匪剿滅之後,各個城市慢慢有序恢復了生機,德州府也是其中一個。
徐東本想下車在城裡溜達一番,但是遭到了董歡的反對。也沒給個理由,估計不是前路甚遠,不要浪費時間,就是小屁孩的不要走丟被拐。
一路無聊的很,不是打瞌睡就是準備打瞌睡。好在叨老三時不時的挑逗董歡,給寂寞的行程增加了一抹歡樂。
在叨老三與董歡的打鬧中,徐東再次陷入開溜的設想中。
出德州府,進入河北滄州。往東北方向去天津,西北方向去保定。一直向北是京城,但除了京城,其他兩個地方,看似一個個都是好去處啊。
假如去天津,應該如何進入新軍呢?那可是袁大頭的勢力範圍?最近又折騰了很多新政,比如要創辦警察制度。
想想都覺得,如果現在加入,自己必是警界的風流人物。畢竟新生事物的成長空間更寬廣,那麼自己的機會就更大,何況是作爲後世人呢。
不過,在亂世,警察的槍是不夠硬的,還是算了。
由於是旅途,又是與僕人同行的身份,吃住就沒那麼講究。好在很快在滄州城外追到了先行的主人,大清的格格。
匯合後的大部隊,車馬五十幾輛,加上護衛行走人員,足足有三百多號。那氣勢就不得不說盛大,一個營的編制估計也就這模樣了。
按理來說,徐東只是一個路上撿來的漢人孩子,根據大清的民族政策應該是不能坐馬車的。但是也不知道格格是怎麼想的,一直讓他享受免於風吹日曬的苦。
感情是認爲徐東是小孩子,故此應當特別對待,又或者是她接受了新的思想,認爲人人平等,不分滿漢。
行走中的叨老三有時會冒出來,和徐東打趣會。
估計是今天叨老三不能和董歡逗趣的緣故吧,反正董歡已經去其他車幫忙了。
車裡只有徐東一個人,不過還加裝了一些行李。至於是什麼東西,叨老三也沒有興致知道,跟着車隊走。
該停,停,該吃,吃。
一個下人,最好的覺悟就是聽話照做。
那個徐東怎麼就不懂事呢,也不出來幫個忙,或者露個臉啥的。不會是個女娃子吧,這看着也不無可能啊。叨老三腹語道。
徐東不知道被人惦記是會打噴嚏的,這不一連打了四個噴嚏。嚇得徐東不得已趕緊要叨老三停車。
非要下車找太陽曬曬,說什麼要殺殺病毒。把叨老三搞得不明所裡,不過看到徐東願意下車走路,倒是心裡歡喜,孺子可教的笑容在其老臉上綻放。
徐東下車後,只能往路邊走,把大路讓給馬車。也不認識什麼人,就在道路邊緣,跟隨車隊邊走,邊吃塵土。
爲了少吃點塵土,徐東只能在馬車裡找來一方斯帕,把自己的嘴鼻蒙起來。那斯帕是白色的,中間繡了一朵花,但徐東沒注意。
走着走着,前面有兩個人下車了。徐東慢慢趕上,突然被一位穿着黑上衣的少年出手攔住。
“有何貴幹啊,兩位。”徐東正色問。
“你是誰家公子?”出手之人問。
“我不是公子。”徐東一臉無辜的說。
“那是哪家小姐。”另外一位綠衣公子哥調戲到。
“我也不是小姐。”徐東有點無奈的說。
“不是公子,又不是小姐,啊,那你是誰?”黑衣少年不無打趣的說。
“我是徐東”
“徐東,徐東是誰。”穿着綠色衣服的公子疑惑着說。
“徐東是我。我是徐東。”
“哦,徐東,徐東。”
“是,是,是,兩位有什麼吩咐。”
“吩咐,那是必然要吩咐的,只是誰敢呢。”黑衣少年搖頭對綠衣人說;
“就是,誰敢吩咐你啊。”綠衣公子壞笑的說着。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這個意思是。”
“沒意思。”
“那怎麼好個意思。”
“就是意思意思。”
“什麼鬼意思”
“一起吃灰的意思。”
這都什麼人,攔住徐東就扯起九王十八蛋的架勢。正在鬱悶中的徐東被董歡解救了。
只見董歡提着個木棒就衝過來對着兩人說:“馬二,牛三,還不快滾蛋。”姐姐我手中的棍子可不是吃素的,說着搖晃起手中木棍。
“歡姐,你人總是這樣,這樣不好。”黑衣人說。
“牛三,就你事多。趕緊到後面幫忙。還有你馬二,趕緊走。”董歡說完拉着徐東的手,帶他繼續前行。
這是犯了桃花劫吧,看着兩個少年牽拉腦袋離開,只是這個懵逼時間裡,也輪不上自己吧。徐東莫名非常。
“歡姐,咱這是去幹啥,你放開我。”
“去了就知道,別墨跡。”
“放開我,讓我自己走啊,自己走的更快。”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