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身體往邊上一側,鞭子擦着她的斗篷落下去。還沒等鞭子落到地上,葉檀就收回手,鞭子順勢朝陸青站着的地方橫掃了過來。
“變聰明瞭嘛,葉檀。”
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身子往後一仰腳在原地轉了一個圈後轉到了一邊。葉檀的鞭子又落空了。
被陸青耍了的葉檀此刻十分的生氣,視線瞥見一邊坐在石頭上臉色煞白的王自生。靈機一動鞭子就朝王自生揮去。
這鞭來得很快,夏琛與道岸紛紛從背後摸出自己的武器擋在了王自生的面前。
鞭子打到鐵鏟上後葉檀左手扶住了右手用力往一邊扯,將夏琛手中的鐵鏟緊緊纏住。
一人握着鐵鏟一人握着鞭子暗中使勁,邊上的陸青擡腳踢起一顆石子飛向被他們拉得筆直的鞭子。
“葉檀,你是來打架的嗎?”
陸青將手背在背後冷聲問。
葉檀瞪了她兩眼,視線落到那被毀掉了全部木板的鐵鏈橋上。生氣的抽回了鞭子跺了跺腳:
“陸青,我跟你的事還沒完。”
陸青微微點頭,嘴角露出一抹甜死人的笑:
“隨時做好取你性命的準備了。”
“你…”
葉檀又使勁跺了一腳,轉身大步走到一邊。
在一邊綠植後,站着一排扛着木板的人。
陸青抱着手臂冷眼盯着他們扛着板子去鋪橋,哼了一聲轉過身。
“走了。”
道岸點了點頭,去攙扶王自生。夏琛走到陸青身邊問:
“我們就這樣走進去了?”
陸青挑眉:
“不然呢?要送上拜帖嗎?”
夏琛摸了摸頭:
“若是他們準備了陷阱等我們呢?這樣會不會太冒險?”
“陷阱?”
陸青站在哪兒,漆黑的雙眸盯着眼前的城堡。
“我來這,就沒打算活着出去。”
“陸青……”
夏琛望着她的側顏出神。
陸青回過頭:
“走了。”
擡腳踏下石頭堆建而成的橋頭堡壘,正式踏入了邢家堡。
道路上碰到了幾個通靈棧的人,他們對陸青他們這一行人似乎並不好奇。不過也是,通靈棧人數衆多,又很多人都是常年在外的。一年或者幾年纔回來一次,所以沒見過也很正常。
他們說不定也將陸青他們當成是通靈棧的人了。
這樣挺好的,至少在夏琛看來是這樣的。可他高興還沒一會,迎面走來一個人陸青一把將他抓住了。
來人是個中年男子,約一米七左右的個頭,消瘦的臉頰上一雙小眼睛閃着光,一看就不是一個老實人。
陸青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扯到面前:
“刑老太婆在什麼地方?”
中年男子瞪着雙眼:
“你是誰?竟然敢這樣稱呼老棧主?”
陸青哼了一聲:
“陸青。”
跟在她身後的夏琛無奈的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這小丫頭還真學不會低調。
“你就是陸青?”
中年男子臉上表情有些複雜。
陸青冷眼盯着他:
“刑老太婆沒有告訴你們我來取她的性命?”
“陸青…低調…低調……”
夏琛看不下去,走上前來扯了扯陸青的衣袖。男子瞪着陸青,半響纔回過神。
“老棧主她…她…她在議事廳裡。”
說話有些結巴。
“帶路。”
“是。”
中年男子轉身走在前面帶着他們朝城堡裡面走。
這棟類似城堡的建築外牆上爬滿了綠色的藤蔓性植物,看起來還真的有點像西方吸血鬼住的那種地方。尤其是踏入那高高的拱門後,一股冷風撲面而來更增添了幾分寒意。
因爲這城堡是仿西方的建築,所以窗戶那些都留得特別小。加上高度比較高,爬滿了藤蔓植物的窗戶無法讓光線透進來,讓這城堡顯得格外的陰暗。
偌大的城堡中,點滿了蠟燭。一截一截的蠟燭燃燒着散發出來的味道十分的濃,就跟寺廟中差不多。
陸青皺了皺眉,這刑老太婆還真喜歡裝神弄鬼。
“你們在這裡等我。”
轉過身對夏琛他們交代。
夏琛與道岸點了點頭:
“自己多加小心。”
陸青哼了一聲:
“一個殘廢老太婆還不能拿我怎麼樣。”
邊上的王自生有些爲難的開口:
“姑娘……”
“現在還不是見面的時候。”
陸青輕輕說了聲,看了眼夏琛與道岸,轉身跟上了中年男人。
順着中年男人的腳步一步步朝前走,很快就來到一扇紅色的大門前。
四周依舊點着白色的大蜡燭,昏黃的燭光一閃一閃的,跳躍的光將紅色大門上的圖騰照得若隱若現。
陸青微微眯起雙眼。
中年男子在大門前站定,伸手去一邊牆裡摸出一個鐵鏈拉環拉了拉。裡面傳來咔嚓一聲響。
他低下頭,恭敬的稟報:
“老棧主,陸青來了。”
紅色的石門咔嚓咔嚓聲響起,慢慢朝兩邊打開了。
這是一間幽暗的石室,四周點着十六盞煤油燈,正對門的方向有一把輪椅,輪椅上坐着一個約莫七十來歲頭髮花白的婦女。
這名看着七八十歲的老人,正是刑飛的母親,刑秀秀。
陸青嘴角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擡腳走了進去。
刑秀秀緩緩擡起頭,乾癟的臉上那雙花白的眼睛盯着陸青:
“陸青,你來了。”
聲音跟外表一樣衰老。
陸青嘴角微微上揚:
“刑老棧主,不過短短**年不見,你怎衰老得這般的快?是不是河神的妖珠太難消化了導致你加速衰老啊?”
語氣裡一副惋惜的模樣。
刑秀秀沒有動怒,如同沒聽到她的嘲諷一般:
“陸青,你師父呢?”
“我師父?很年輕啊,依舊是三十歲。”
陸青開口。
刑秀秀冷冷笑了笑:
“這麼多年不見,你的嘴還是一樣的鋒利啊。”
陸青挑眉:
“比我的刀還差了那麼一點。”
說着視線盯着刑秀秀那狐狸裘毛下空蕩蕩的雙腿看了一眼。
刑秀秀暗暗握住拳頭,強壓住內心的怒火,開口:
“陸青,你此次來我通靈棧的目的是什麼?”
“兩個目的,一,帶走付家兄妹。二……”
她擡起頭,臉上又掛着那甜得死人的笑容:
“當然是殺光通靈棧的人了。”
“陸青……”
刑秀秀一拳打在了椅子扶手上。
“你別太狂了。”
陸青笑了笑:
“刑秀秀,不,我應該叫你趙秀秀才是。你真以爲殺了那麼多人後換個名字就能逃避應得到的懲罰?我陸青這次來,就是要代替上天懲罰你們這羣無惡不作的敗類。”
刑秀秀蒼老的面龐微微愣了愣,瞬間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陸青,你真以爲你能一個人對付我通靈棧上下兩百人?你厲害,你身邊那幾個凡人也一樣的厲害嗎?”
說着她按動了一下椅子的扶手,牆壁上浮現出三個人的影子。
陸青嘴角露出一抹甜笑:
“趙秀秀,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下,這裡面的人是誰?”
刑秀秀一雙眼盯着畫面上的三個人,臉色十分的差。
“陸青,你想幹什麼?”
“我能幹什麼?這位王公子說想要來看看自己的生母,我正好順路,就帶着他來了。”
“你……”
刑秀秀一掌拍到另一邊的扶手上,從裡面飛出了幾支利箭朝陸青站着的地方飛去。
“啪啪…啪啪…”
接連幾聲響,利箭落到了陸青的腳邊。
她站在哪兒,一動不動。
一個黑色的身影擋在了她的面前。
“母親…”
刑秀秀面色一冷:
“飛兒,你怎麼出來了?”
刑飛往後退了一步,站到陸青身邊:
“母親,你不能傷害青兒。”
他比在癱癱寨外看到時候還要消瘦,本來俊朗的臉上顴骨高高凸起。一雙眼睛也深深的凹陷了下去,看起來就是隻剩一副骨頭了。
“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