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孝驚喜之下自報了身份,頃刻間,陳繼盛差點就要狂笑出來。他這些天的辛苦忙碌終於沒有白費,守株待兔最終還是等來了他的獵物。
而且,看樣子眼前這個自稱都城守將的秦孝應該還是遼東軍中地位不小之人。陳繼盛欣喜若狂,立刻給承光祚打了個眼色,要他出來冒認大哥。
這些都是早先就商議好的,承光祚旋即意會,大步上前盯着秦孝上下打量,然後用懷疑的語氣言道:“你說你是遼東軍將領,可有何憑證?”
秦孝聞言後,愣神了片刻,然後開始雙手在自己的身上一陣亂摸,最後苦着臉說:“秦某真的是遼東軍將領,由於先前被人追殺所以把自己的令牌給丟了。現在秦某沒有辦法證明,但是,請你們一定要相信,秦某真的是遼東軍將領。只要你們給秦某一些時間,一定可以證明給你們看。”
偏偏在這緊要關頭丟失了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重要東西,秦孝頓時有些發急。他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逃出了完顏阿古的追殺,最後卻不明不白的死在自己人的手中。
至於眼前這些人是不是遼東軍,秦孝一點都沒有去懷疑。目前的遼東軍在這遼東的熱土上,絕對是最爲危險的存在。東江軍到處都在尋找遼東軍的下落,這樣的情況下,秦孝相信,沒有人會蠢得去假扮遼東軍。
承光祚皺了皺眉頭,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秦孝的話,他悄悄的看了陳繼盛一眼。陳繼盛給他遞去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便拱手向承光祚大聲言道:“將軍,要不先把這人抓起來,待我們回去後再行問個明白也不遲。”
承光祚點頭應聲:“不錯,就這麼辦了。來人,把這傢伙先給綁了,帶回去再問清楚。”
兩個東江軍將士不容分說,直接上去便粗暴的給秦孝捆綁。秦孝很想反抗,但想到自己目前的確沒有證明自己的身份,便熱氣吞聲下來,不再做任何的反抗。
順利抓到了一個遼東軍的將領,雖然還未能確定是不是真的,但陳繼盛還是心情大好。
命令二十幾個部下,看守好秦孝後,便匆匆踏上返程的路途。
直到陳繼盛他們離去了許久,才見塔山腳下,剛剛秦孝停留過的那顆大樹下,出現了十幾道人影。這些人正是追蹤秦孝而來的殺手。
他們在秦孝呆過的那顆大樹下仔細查探後,確定秦孝已經逃到了山下,十幾人湊在一起好一陣商議後。並沒有再繼續追殺秦孝,而是快速的返回塔山深處,回去向完顏阿古覆命。
兩個時辰的匆匆趕路,陳繼盛他們很快便來到了附近一個小小的村莊。原先這個村莊早已被廢棄,是東江軍到此後才重新整理,然後在這裡住了下來。
秦孝被直接關閉起來,然後又重兵把守確保不會出任何的意外。陳繼盛與承光祚卻開始躲到房間內商議該如何處置秦孝這個遼東軍將領?
“大哥,這個秦孝應該是遼東軍將領沒有錯。現在也可以肯定,在塔山的深處一定有不少的勞動節隱藏在其中。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是否需要再增兵過來,然後進入塔山之中,對遼東軍展開圍剿?”承光祚低沉的向陳繼盛問話。
“不能魯莽,我們必須得先確定這個秦孝所言不虛,然後纔可以安排後面的事情。所以,等下我會去見見這個秦孝,想辦法套出他們在塔山裡的落腳點。”陳繼盛難得的勸說起承光祚不要衝動。
承光祚身爲老二,在軍中的地位又不及陳繼盛,自然得聽他的。所以,承光祚聳聳肩膀點頭表示明白,此後,便先行告退,不再去理會這些在他眼裡稱之爲麻煩的事情。
陳繼盛也沒閒着,他匆匆喝了口水,然後便施施然向關閉秦孝的地方走去。他人剛剛到達門口,便聽到裡面的秦孝在不停的大吼大叫着。
“我有要緊事見你們的將軍,快放我出去,你們聽見沒有。”秦孝的聲音已經喊到嘶啞,卻沒有人去理會。
陳繼盛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揮手讓門口的侍衛打開房門,然後大步走了進去:“聽說你要見將軍,鄙人身居副將,不知是否夠資格?”
秦孝的聲音斷然而止,他把頭靠到柵攔邊,睜大雙眼看着背光而入的陳繼盛,感覺到有些熟悉。
“呼!”
陳繼盛反手把門重新關上,然後吹亮火摺子點亮了屋內的油燈,昏暗的光線下。陳繼盛擡頭打量秦孝,見他渾身髒兮兮的,精神也不太好。陳繼盛便輕笑着繼續言道:“秦孝將軍是吧?現在你可以說說到底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了。”
陳繼盛本來也是遼東土生土長的本地人,說話的口音很好的證明了他是一個遼東人。對於這點,已經讓秦孝對他不再懷疑,瘟疫的事情以及完顏阿古的惡毒心思,對於遼東軍來說絕對是一個噩夢,他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在遼東這片故土上。
“請問尊姓大名,在哪裡任職?”秦孝神情鬆懈了下來,開始準備與陳繼盛詳談一番。
但在此之前,他必須得了解陳繼盛是屬於何方神聖,若是陳繼盛與完顏阿古有任何的瓜葛。秦孝便不能道出實情,不然很有可能會招惹來殺身之禍。
剛剛逃出狼窩,他可不想自投羅網的鑽進了虎口!
“鄙人姓陳,單字一個盛,先前乃是蓋州衛的軍士。自從王爺棄我們而遠走韃靼後,我們便一路躲着東江軍來到此地,現在算是在這裡苟且偷生。”陳繼盛把早就準備好的身份,麻利的說了出來。
很顯然,要想取得秦孝的信任,必須得有一個合理的身份。這些,陳繼盛與承祚早已想到,一早便安排好了各自的身份。
“蓋州衛?”
秦孝嘀咕了一聲,然後才言道:“原來是蓋州衛的弟兄失敬失敬,你們蓋州衛的元烈將軍與我是老相識,不知他現在可曾在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