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食廳裡,二十雙眼睛都在看着剛剛到來的阿斗,沒有人開口與阿斗打招呼,衆人似乎與阿斗形同陌生人。
中間的桌子只坐了一個老頭,邋遢的摸樣形如乞丐,似乎也正是他這副行頭纔沒有人願意與他同坐。阿斗到來之後,卻直接奔他而去。
“趙老,這次麻煩您老人家出山,晚輩心裡實在過意不去。”阿斗對他口中這個趙老似乎頗爲尊重,禮數周到不敢有半點的逾越。
眼前的趙老,全名稱之爲趙天星,乃是丐幫的老幫主,在江湖中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退隱江湖已經長達二十年之久,這次受阿斗這個晚輩邀請再次出山前來,實則給了阿斗很大的面子。
趙天星對阿斗可是一點都不客氣,張口便道:“你這娃子什麼時候也變得這樣婆婆媽媽了,老夫以前欠你老爹一個人情,說過只要有需要,便會全力以赴。這次你動用了這個權力,有什麼事情便直說,無須這樣廢話連篇。”
豪氣不減當年的趙天星依舊還是這麼直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便是他最真實的寫照。
聽了這話,阿斗旋即放心了,他拱手呵呵賠笑道:“有您趙老這句話,晚輩便安心了。”
看到阿斗依舊還是這麼婆婆媽媽的,趙天星開始有些不耐煩起來:“好了,想敘舊等以後有空了再來。大冷的冬天,你讓老夫把大家喊來到底有何事便直言。”
阿斗不敢再墨跡隨即便言道:“晚輩這次請趙老把大家喊來是想在東江軍中,成立一個特殊的部門。因爲需要不少的好手前來相助,這才迫不得已請趙老把大家喊來。”
趙天星聞言後,旋即皺起了眉頭,嚴肅的說:“阿斗,江湖上的規矩你應該懂得,我們從不參與到兵家的事情裡面。現在你直接想讓大家壞了祖祖輩輩傳下來的規矩,這樣可行嗎?”
阿斗也是一臉正色,他解釋道:“趙老請放心,阿斗心裡自有分寸,自然不會把大家都拖下火坑。現在年年天災人禍,到處都是戰亂,再想像從前那樣獨善其身已經不可能。不知趙老最近有沒有感覺到,其實大家如今隱居的地方也開始不安全起來。”
趙天星愣神了片刻,點頭言道:“你說的確實有理,但這些也不足夠我們加入官軍之中的理由。”
阿斗不慌不忙,輕笑道:“趙老可能對晚輩如今跟隨的總兵還不瞭解,他率領東江軍從葉縣開始,短短几年的時間,已經統一整個北方,無數的百姓在他的治下,生活過得紅紅火火。不同於先前的朝廷,我們總兵是實實在在的爲了天下百姓謀福祉。”
趙天星明顯不信阿斗的所言,他依舊堅持着所謂的老規矩,冷冷的說:“自古到今,凡是我們這些江湖草莽與朝廷攪合在一起,誰都沒有好下場。你小子就不用再多費口水了,雖然我們現在隱世的地方已經不太平,大不了我們再換一個即可。還有你那個什麼總兵,老夫更是不信,天下的烏鴉一般黑,對於我們這些江湖草莽來說,他們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完全沒有料想到會在趙天星這裡說不通,阿斗頓時有些爲難起來。不等他開口再行勸說,一旁從未言語的浩大卻突然發飆了,他大眼一蹬,毫不客氣的指着趙天星威脅道:“禿你個老頭,竟敢說我們總兵的壞話,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毫無遮掩的威脅,尤其是當着這滿大廳的人直呼出來,整個大廳頓時便一陣刀光劍影。十九個漢子刀劍齊出,人影晃動間,已經把浩大直接給包圍起來。
一把冰冷的刀鋒已經抵在浩大的喉嚨處,冰冷的聲音從浩大的身後傳來:“小娃子,把你的嘴巴放乾淨點,要是還敢在這裡口出狂言,小心血濺當場。”
“關叔……”反應過來的阿斗連忙驚呼制止。
然而,趙天星此刻卻打斷了他,冷冷的對浩大言道:“別以爲你們總兵有什麼了不起的,若不是看在他真的對百姓不錯的份上,你以爲老夫會讓他活到今天。”
浩大對於脖子上的刀鋒絲毫不在意,旋即恥笑道:“吹牛皮也得有點真本事,就憑你這個邋遢的老頭,居然也敢在此大放狗屁。總兵部下有五十萬熱血東江軍,他一聲令下,你們這些只敢躲在黑暗角落裡的老鼠,通通都得沒命。”
阿斗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水,頻頻給浩大使眼色,可這個該死的傢伙完全不理會。眼看着現場的火藥味越來越濃郁,隨時都有可能出現血光之災,阿斗已經開始發急了。
找早知道事情會發生到這個地步,他說什麼也不會拉着浩大一起來!可這世上卻是沒有後悔藥可用,阿斗再怎麼着急沒有辦法把雙方的火氣給壓制下來。
用刀鋒抵在浩大脖子處的關叔,這時冷哼道:“小子,是不是以爲剛纔我們是在偷襲你,所以你心裡不服?”
浩大自然是不服,他剛剛完全是沒有料到會發生這樣的情況。自認爲是自己在大意的情況下,纔會被背後的關叔偷襲而成功,若是給他一個公平決鬥的機會,憑他的身手,定然不會輸得這樣毫無還手之力。
從浩大那一臉不屑的神情上,關叔顯然已經明白了浩大心裡所想。他倒也乾脆,迅速的把刀收回,然後冷笑道:“需要什麼兵器隨便你選,只要你能夠打得過我,我們便答應了阿斗那小子的要求,到你們東江軍裡面去幫忙。如果你依舊打不過,那就立刻給老夫滾蛋,以後更不許你們再來打擾我們。”
“關叔……”阿斗聞言後,當場便急眼了。
關叔的身手,別說是阿斗了,就算是他自己幾招之內必然也會敗得很難看。要是浩大答應了約鬥,自然是有輸無贏。
不等阿斗拒絕,浩大卻哈哈大笑起來,指着眼前的關叔便言道:“一言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