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司朵輾轉反側,睡得很不安穩,一大早起牀,滿是鬱悶的拿着枕頭砸了幾下發泄,爲什麼那個討厭的傢伙會出現在她的夢裡?
司朵起牀去客廳準備早餐,發現居然有人比她更早,“這麼早你來做什麼?”
“帶你去醫院。”司暉思考了一晚上,還是決定將司朵帶到父親面前。
“我說過,我沒興趣。”
“我不知道你在牴觸什麼,但如果是爲了你的母親,大可不必,她再恨父親,那也是出自愛。”
“你無權來評說我的母親。”
“你姓司,這就是你母親的心意。”如果心裡面恨着父親,大可讓司朵跟自己姓,何必要姓司呢?
司朵沉默,母親離開時她還太小,很多記憶已經模糊,記憶中的她,總是抱着自己,在她的耳邊說着父親的各種好話,總是說自己太自私,才讓她失去了父愛,可是隨着年齡的增長,從各方打聽到的消息,那個被母親塑造的很偉大的父親,都是假的,只能活在兒時的腦海裡。
“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司家如今費盡心思要認我回去,到底是爲了什麼?”父親早就知道她的存在,卻從未用過如此強硬的手段逼迫過她,在他們家族中,也許只有男子纔是最重要的。
聽說司暉就是父親從他生母手中搶回來的,因爲他需要繼承人。
“你可以當面去問父親。”
“你爲什麼想要我回司家?”他太過於熱衷此事。
“一開始,我並不希望你回來,”司暉頓了頓,“現在,我想我比任何司家人都希望你回來。”司暉真誠的對司朵坦白道,“我想娶佳佳爲妻,也許整個司家,只有你會支持我。”
司朵無奈嘆息,“你等我一下,我去換件衣服。”
司朵不喜歡去醫院,瀰漫着消毒藥水的醫院總是讓她想起母親離開時的畫面,況且醫院是最多不明靈體存在的地方,和她的磁場一點都不合。
仁德私立醫院,808病房內,司朵和司暉停住了腳步,透過半掩的房門,看到護士小姐正在努力的引起牀上那位年過半百都可以當他爸爸的男人的注意力。
酥胸半露,溫柔細語,關懷備至的替病牀上的司建廷擦拭着身體,“看來他不像是要死的樣子?”司朵覺得她應該是世界上最傻的白癡,纔會信了司暉的鬼話。
司暉好不容易纔把司朵帶來,可不能讓她走了,拉着她的手臂,“父親,你看誰來了。”
司建廷看到司朵,心中很是歡喜,不過臉上依然是毫無笑容,面帶嚴肅,“知道來看我,算你還有點良心。”
司朵被司暉拉着走進牀邊,看着坐在病牀上,一手掛着點滴的司建廷,他變老了,和那一年見她時相比,頭上的白髮也變多了,“來看看你死了沒有。”
護士小姐詫異,把司朵當初了假想敵,”你怎麼說話的?“
“你先出去,”司建廷可不想司朵這時候離開,他還有好些話要問她。
護士小姐一臉委屈的看着司建廷,依依不捨的離去,趁兩個司家男人不注意時,惡狠狠的瞪了司朵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