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白色的大廳內,空氣幾乎是凝結不動的。
直到,門口處走進了一抹高大頎碩的身影,如歐洲雕像般完美的臉部輪廓,與生俱來的貴族氣質,優雅中透着瀟灑帥氣的步伐,披着金色的光茫,由遠及近,如從天而降的宙斯。
當他看到距自己不遠處,兩個似乎在拉扯中的身影時,如妖孽般俊美的臉上,浮現了冷冷的怒意。
他加快了腳步,來到了兩個女人的身邊。
伸出長臂一撈,便將其中一個拉到自己的面前,嬌小的身子因爲突來的力道而在他的眼前晃了幾晃。
“你怎麼來了?”凌少寒的眼神中是真實的關切,語氣也是出人意料的溫柔,他冰冷的臉上是淡淡的喜悅,他的左耳之上突然多出了一道奪目的綠光。
“哼,這不就是你要的結果嗎?你不就是想讓我來找你才這樣做的嗎?”愛海遙的眼神中是冷到冰點的寒意,語氣如結了冰的太平洋一般,可以將人瞬間冰封起來!
凌少寒略微側頭,眼神由關切變爲淡漠,薄薄的嘴脣輕抿着,似在思考着什麼。
他曾經利用桃嬈嬈也好,上流社會名媛也罷,都刻意傳出過緋聞。
希望得到愛海遙的關注,希望她來找自己質問,然而她都沒有。
今天,她終於站在自己面前,卻是因爲他們在公園的照片被人登了出來。
她只在乎她自己嗎?
一點也沒有考慮過他嗎?
時間和空氣仿若再次凝結,半晌凌少寒纔再度開口說道:“你以爲事情是我做的?”
“不然呢?還會有誰?”愛海遙似乎早已料到某人會死不認帳,於是立刻出言反問道。
她的眼睛裡,看不到一點點的信任,這真讓凌少寒失望。
“如果,我說我沒有,你也是不會信的吧!”凌少寒握着愛海遙的手,因爲憤怒而變得更加用力,而他的眼神竟然如同愛海遙在米一諾辦公室裡閃現的光芒如出一轍。
愛海遙看着凌少寒如黑矅石般的深眸染上了迷霧,她也有些失神,彷彿是自己被別人質疑冤枉了一般,心裡有些傷痛。
於是,她緩和了語氣,淡然地說:“無所謂誰做的事情,我只希望以後不要再發生。”愛海遙低下頭,如秋水剪影般的清眸,有了一絲溫柔。
然而,這一點點細微的變化還是在她低頭的一瞬,被凌少寒捕捉到了。
他內心是狂亂的,她眼中突有的溫柔是爲了我嗎?
是嗎?
是吧!?
一直被他們孰視無睹的桃嬈嬈,從恍然中回神,走到凌少寒的身邊,拉了一下他輕垂的胳膊,底氣不足地說:“寒,十點鐘我們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再不上去就要遲了。”
凌少寒絲毫未動,反而被他一直緊抓不放的愛海遙先一步接話道:“既然凌總裁有事要忙,我就不打擾了。反正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跟令夫人說過了,我想她會傳達給你我的意思。”
說完,她欲掙脫鉗制着自己的手掌,離開這個“鬼地方”。
卻不想一陣微風吹來,凌少寒抽出了被桃嬈嬈挽住的手臂,緩緩地伸向了愛海遙的髮際,在她右邊的耳垂處落下,輕輕地將棕色的髮絲別向她的耳後,一顆耀眼奪目的綠鑽耳釘出現在了陽光之下,刺得凌少寒的眼睛酸澀發疼。
這是自己在宣佈退出娛樂圈的那日送給她的信物,她竟然還保留着。
愛海遙慌亂地回神,將髮絲重新遮住了耳垂,眼神中是明顯的痛楚。
綠色鑽石耳釘卻如同找到了久違的伴侶一般,相互輝映着綠色光茫。
然而,桃嬈嬈這一次,也真正看到了傳說中的凌家傳家之寶,名爲“綠海之都”的綠色鑽石耳釘。
它竟然會突然出現在凌少寒和愛海遙的耳朵上面。
可是,她桃嬈嬈纔是凌家名正言順的“準兒媳”啊!
爲什麼它卻不屬於自己?!
“你,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凌少寒那低沉痛楚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心酸地讓人想流淚。
愛海遙緩緩地擡起了頭,似有霧氣般的眼眸竟然還是冰冷一片,淡淡地說:“我沒有騙你。”
“那你怎麼解釋這個?”凌少寒再一次將她耳邊的髮絲別過耳後,露出如日照森林般璀璨的綠色光芒。
“這個一直都在我的首飾裡,我戴着它並不奇怪,所以,不需要解釋。”愛海遙鎮定自若的辯駁,卻讓桃嬈嬈氣得想要噴血。
而凌少寒卻只是淡漠地扯了扯嘴角,抽回自己鉗在愛海遙胳膊上的手臂,將左耳上的耳鑽取下,裸/露在陽光下的綠色鑽石閃着同樣璀璨的光茫。
接着,他又伸手,小心翼翼地取下了愛海遙耳上的綠鑽耳釘,然後經過他的組合,那兩顆耳完美地呈現眼前,它們是天生的一對,透着日照森林般的綠光。
凌少寒,這才擡起頭來,深情地望進了如秋水般的美眸裡,扯了扯嘴角說:“看到了嗎?它們是彼此的一部分。”
“那又怎樣?”愛海遙咬緊牙關,硬着頭皮狡辯着。
“這是凌家的傳家之寶,它本應該是我的!”一道突如其來的尖銳刺耳的女聲傳出,沒有等到凌少寒回答,桃嬈嬈便一副“我是主人”的語氣說道。
“好,送給你!”沒等凌少寒憤怒的話語說出口來,愛海遙卻已將“它”轉嫁給了別人。
凌少寒美若天神的臉上,五官開始糾結,臉色是駭人的黑色,緊抿着薄脣。
他憤然地拉起愛海遙的胳膊,將她拖向門外走去。
他的冷冽戾氣,驚駭到將所有人都定格。
除了被拖走的愛海遙在掙扎呼喊之外,沒有人敢說半個字。
愛海遙經過持續不懈的努力,最終還是放棄了掙扎。
完了,這傢伙,不會是真要殺了自己吧!!
愛海遙的心情忐忑不安,如同墜入萬丈深淵般,似乎又感覺到了死神的臨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