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反應過來,特別行動隊早就不存在了,和水水一起的那些兒童水元素已經散入元素族堡壘,而更早前,莊裡的特別行動隊,早已經解體,跟着魔法元素的,絕不會再提這個名號。
“我記起來了。”其實我真沒記起來,“那你是這裡的村長?”
“嗚,我就知道你一定還記得我,只是我從來沒告訴你,我的名字。”這回答得驢頭不對馬嘴。
水兒終於耐不住了:“別和他們拖時間了,我們還要快點趕路呢。”
“不是拖時間,”我歉意地在兩個少年水元素之間看了下:“按理說,你是俘虜,不能再擔任村長,認識一下,把你的職務轉給水兒姐姐吧。”
“水兒姐姐?”雖然有些吃驚,他還是嘴挺甜:“我這就轉。能遇見你們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爲一輩子都出不了野怪巢穴呢。”
我突然反應過來,爲什麼在野怪村裡會有這些馴服的人族、元素族士兵存在,他們分明是早前被野怪擄去的那些兒童!現在居然都長成爲少年了?
反正我已經說過自己認出他來,再激動的話就不合時宜了,只能冷靜地看着他們完成轉接:“好了,水兒村長,你在槍兵裡挑選一伍,做爲你的直屬手下,負責守村。”
“我當村長,這裡根本不需要守軍。”這個加代子,表現得也太玩家樣了吧。
可誰讓我是NPC呢,只能搖搖頭:“波瀾久經沙場,我對他有信心,你還是一個少年,如果沒有自己的部隊,根本不可能守住這個小村的。”
這話說得她大翻白眼,但好歹也是對她的關心,只能乖乖聽命,去把那些還沒反應過來的槍兵集合。
我假裝沒有去注意她麒選的過程,忙着和那些新部下打招呼:“這些朋友你介紹一下,不是我們特別行動隊的吧,當初我的戰績可只損失了一個兒童水元素,也就是你啦,當初你比我還小,卻那些勇敢地去迎戰雷鳥,現在你都已經是少年了。”
“誰說我當時比你小了?當時你纔是我們特別行動隊裡最小的,”給了我這個特大的秘密,他還是紅了眼睛:“當初都是因爲我逞勇,沒有聽你的佈置,害我的侍衛都死了。”
“經歷過這樣的教訓,才能成長嘛,你的名字就不用再提,以後我叫你水怪好了。”臭屁了一把,也算是水字輩的,他完全沒有異議,欣然接受。這些元**裡,居然有四個都是少年了,想當初,野怪擄去的都是兒童,想想連一向難得經驗值的精靈都成長爲少年,這不能不說野怪巢穴對他們來說太合算了。
“他們都是其他村的,”水怪總算想起認真介紹一下:“野怪把我們擄進巢穴後,把我們編成六十幾伍,一伍和一個小雷鳥對陣,每天都是……”
那是一種什麼情形?找兒童來練兵,兒童雷鳥拿兒童元**來練兵?其實從成年戰士身上能得到更多的經驗值吧。
從這些小孩激奮的言辭裡,我總算對這個過程有了一些瞭解:在野怪巢穴裡,有一些特別的地塊,不需要雙方決出勝負就可以直接退出戰場的,一共就二十幾塊,所有的兒童都被安排在戰場邊輪流對陣。因爲那些擄來兒童有足夠的仇恨值,他們在與兒童雷鳥的交手中,可以獲得經驗值,也同樣可以提供經驗值。
如果純是爲了混個經驗值,就應該是把對手捆了,拼命虐玩,拿着經驗值還不需要消耗自己的HP值纔是,可在野怪巢穴裡,不是這樣,他們是公平的對陣,甚至某種意義上,對野怪來說很不公平,他們要一打七!
雖然是兒童,他們並不是爲了當玩伴,而是真實的對陣,一切從實戰出發,大家以命搏命,所有戰術都可以使用。
雖然基本沒有出現傷亡,但這些兒童的HP消耗還是很大,從這點上,可以看出野怪的良苦用心:作爲兒童,給的經驗值不算多,但有一個明顯的優點,就是恢復的速度很快,在那種相當於避難所的場地外,他們只需要不到一小時就能恢復滿值!
雙方在仇恨中相互撲殺,相互學習,再加上這種強悍的復血功能,這比我自創的探路活動要強多了。從他們的描述看,野怪有很強的組織,採用輪流對陣的辦法,總是能夠在合適的時點停止對陣退出戰場,總有不斷變幻、反覆提升的戰術,這絕不僅僅是經驗值的獲得,這樣培養出來的戰士,要比同年齡的戰場能力高了很多。
不知道爲什麼,我突然反應出那個輕鬆捉弄了皇家獅鷲營營長、一個資深騎士的少年雷鳥,那種戰術素養,足以讓我瞠乎其後,難道就是在這種無損戰鬥中培養出來的?那些被擄去的兒童都能得到這麼快速的成長,野怪的成長肯定更是神速,也不知道他們的首領到底已經到了多麼出神入化的地步。不過,從他們對野怪成長的描述看,這些兒童雷鳥基本都在巢穴裡練兵,並沒有機會和我的探路隊作戰,或許是出於一種小小的擔憂:成爲少年前,他們的性能參數比我這個小土元素強不了多少,說不好就被我們探路隊下了重手,比如某人就有絕殺兩隻雷鳥的記錄……
這一定是讓我走神了,以至於水兒完成了麒選都沒覺察。只能深深地長嘆了一口氣:“你們真是太幸運了,能夠被培養成百戰少年,不是誰都有機會的。”看得出,他們不承這個情:“好了,現在你們遇到我,就不會再被那些野怪折磨,我們特別行動伍又能成立了。”
“你讓我組了自己的部隊,才說要成立特別行動伍?”水兒一聽就不幹了。
“現在人少嘛,只能先組一個伍,”這種寬慰都能讓人相信!“以後我們人員多了,可以真組成一個特別行動隊,你就是第一伍的伍長,好不好?”
“好啊好啊,”水怪先樂開了,好像我是給他許諾似的,“我知道那些村裡有我們元素族的兒童,我們特別行動隊可以去把他們救出來。”
“不,我們的力量還不夠。”我簡單地給予拒絕,反正他也不在意嘛,“我們必須迅速提升自身實力,水兒,你挑好的槍兵留駐在村裡,最重要任務是招募村外的槍兵,招募成功就可以向南跟上我們,換一伍槍兵回來駐守。”
這個指令肯定是讓水怪都覺得不合理,更不用說其他元**了,按之前的經驗,我再佔一個小村並不難,但我不能理解野怪爲什麼要這麼對我網開一面,是個陷阱或者是有忍耐限度的?反正我不會順着它的思路走,現在,我們再次進入森林,原先感覺陰暗恐怖的地方,在我們眼中卻變得如此親切,生活彷彿重歸平靜,有些像在石村,只是那時的水水已經換成了水兒和水怪,有些像在沙漠裡,只是水兒替代了波瀾,水怪代替了他……
可能讓我最遺憾的,還是經驗值太低,現在我已經升到了十七級,在這裡每個地塊可以拿到九點,每天可以開墾十五塊土地,如果這樣堅持下去,恐怕得過三百天才能夠完成變身,這麼想想,我真有些後悔,當然要是不管戰局,死心眼留在沙漠裡,完成這個目標我至少能提前兩百天。
但這只是說說,如果那樣,我不一定能活過那段時間吧。看起來只有水兒最理解我,在這裡每天工作着,臉上越發有一種紅豔的光芒,如果這是能夠變身爲冰元素的徵兆就好了,可惜,不可能是火元素,那種表情,好怪異,我看不懂。
我只知道,有她在身邊,我在施完開墾技後,都會有一絲輕鬆,因爲她就在身邊跟着澆灌,彷彿一種涼意隨着她的動作把我們環繞了,包裹着我們,讓別人看不到時,她會悄悄給我一個羞人的笑意。
我很享受,我承認,這種情況是前所未有的,就連休麗阿姨都不曾給過我,就連筱筱……哦哦,算我沒說。我想說的是,這種感覺讓我很不安,真的不安,我對她的存在不能理解。
週末很快過去,我注意到水兒有一瞬的呆滯,這是玩家和NPC最大的不同,因爲他們有一個退出遊戲重新登錄的過程,這中間相隔二十二小時,他們不可能堅持不退出遊戲的。
在這個森林裡,我停留的時間足夠村裡留守的槍兵完成招募,趕上我們,取得換防的資格。但水兒明顯有些變化,重新登錄後,她和我不再貼近,採取故意磨蹭的辦法,離開我一格地塊,整整兩天基本不再看我,反而是經常回頭看森林外的動靜。從遊戲角度,我可以理解爲是擔心留守村裡那一伍槍兵的命運,但她明知道,那些槍兵肩負着任務,根本不可能在她的企望中趕前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