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商人沈富

張思淑聽了我這番說辭,“哦”了一聲,然後說道:“爲什麼要回了錐子山再取你性命?你該不會是想回了錐子山,讓我大師哥和二師哥替你說情吧。”

我苦笑了一聲,說道:

“這的確與他們有關,但不是爲了要他們替我說情。

因爲我下山前曾親口答應過他們,一定要把你安全地帶回錐子山。

受人之託,終人之事。既然我答應他們了,我想這件事情能對他們有一個完美的交待。

至於張姑娘殺不殺我,那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我不想牽扯其他人進來。”

張思淑聽了這話,直接搶白我道:

“呸呸呸,什麼我們兩人之間的事?我們兩人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好不好?

不要把我和你混爲一團,我不想與你這種淫賊有任何瓜葛。你趕快給我滾,否則別怪姑奶奶我不客氣了。”

我正欲開口再言,張思淑突然出手,右手持着一把短刀已抵在我的胸口。

我當時一動沒動。

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有多麼臨危不懼,生死關頭還能泰然處之。其時,我當時是嚇呆了。

這丫頭出手太快,等我反應過來時,刀已頂在我的胸口,而且刀尖已經刺破了我的衣服。

本來我還想在一個小姑娘家面前充一充男子漢,說些我這條命隨時任她來取的話。其實我是虛張聲勢,料定我救了她的命,這小姑娘再不講理,也不至於殺自己的救命恩人吧。

但我哪裡想到,這丫頭是說翻臉就翻臉,一言不合就拔刀。

當時,我已不記得這刀尖刺在我胸口有沒有疼痛的感覺了,我只感覺整個人是麻木的。

我只記得,在那個關頭,我只思考着一件事。今天該不會就命喪於此了吧,我才二十三歲呀。

張思淑見我半天沒有任何反應,也不躲避,也不求饒,便收了手,道:“你滾吧,今天我不想殺人。”

當時,我的反應是,原來世界也可以這麼美好。

這事直到後來,我才從張思淑口中得知,她當時看見我被刀尖頂着胸口,面無任何表情,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覺得我象個男子漢。所以當時當就收手了,不想殺我了。

我後來知道了此事的真相,也是哭笑不得。

我在想,是不是很多時候,人們所看見的臨危不懼、處變不驚、將生死置之度外,其實是一種假象。

只是這個當事人,反應慢半拍,或者跟我一樣被嚇呆了,當時沒有作出任何反應而已。

人真的到了生死關頭,說不怕死那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假的。

我還沒做出任何反應,“砰”的一聲,張思淑就把門關上了。

我一個人站在她的門外邊,至少思考了半分鐘的人生,纔回到了自己睡覺的艙室。

因爲我們沒她那個待遇,我和羅仁他們幾個睡在一個艙室,容不得我獨自一個人在艙室思考人生。也許站在張思淑的房門之前,沒有旁人的打擾,纔是思考人生的最佳地點。

當夜無話。第二天,也就是我們在鄱陽湖停泊的第三天早上,我是被一陣說話聲吵醒的。

我出了艙室,來到了甲板上,原來是昨天那個商人兄弟和他的幾個夥計在說話。

本來昨天我們將船停在離湖邊不遠處,讓毛憨子原來船上的兩個水手上岸回去了。但今天早上,那商人兄弟帶着幾個人又把船開到了他們的那艘沉船邊。

那艘船還是保持着昨天的狀態,也沒繼續下沉,也沒繼續側翻。

那船老大和一個水手,剛從那艘沉船那邊過來。他們是脫了衣服下水,去看了那艘沉船的具體情況,這時正回到船上在穿衣服。

雪還沒停,但比前一天小了一些,但他們仍然能脫了衣服下水的勇氣還是令我十分佩服的。

從這船老大和水手反饋的情況來看,這艘船是不行了。昨天被風颳到這裡不動了,是因爲船底被湖底突出的石頭給擋住了。但糟糕的是船底被這石頭給磕破了,龍骨也受損了。

這也難怪,昨天那一股大風吹來,能把這船橫着吹出去幾百米,突然遇上一個水底的障礙物,船底破洞也很正常。

關鍵是龍骨受損了,那這艘船基本是廢了,沒有什麼維修價值了。

那商人兄弟聽到這個消息,也是耷拉着腦袋,十分地掃興。

見到這種情況,我趕緊過去安慰他,並說這甲板上冷,把他拉進艙室來休息。

他這一大早上,就讓人來看他這船,也沒顧得上吃東西。我也是剛起牀。於是,我讓羅仁給我們準備了點吃的,我們一邊吃,一邊拉起了家常。我也是想順便安慰安慰這位兄弟。

原來這位兄弟姓沈名富,字仲榮,生於元至順元年(公元1330年)正月。其先祖世居在太湖南邊的烏程縣(今浙江省湖州市)南潯鎮沈家漾,沈家原本是殷實之家。

天有不測風雲,沈富幼年時,南潯鎮突遭水災,瘟疫流行。沈富之母染瘟疫而死。沈富之父沈祐爲避瘟疫,用一條漁船載起四個兒子,連夜逃到距南潯百里外的周莊鎮(今屬江蘇省崑山市)。

但老大老二不幸夭折,只留下三子沈富和四子沈貴。

沈祐離開南潯鎮沈家漾時,帶着幾輩人的積蓄。到了周莊後,購置了大片別人不要的低窪地,因爲這片低窪地當時只生長蘆葦和茅草。

周莊本來土地肥沃、氣候溫和、灌溉方便,歷來是種植糧食和油菜,種桑養蠶的好地方。

雖然當初沈祐購置的是別人不要的低窪地,但他勤於耕作,幾年之後,就使之成了產量頗高的熟地。

待得沈富成年時,沈家又一次發家致富了。

沈祐原本指着兩個兒子讀點書。不說學而優則仕,至少也成爲一個耕讀世家。

但沈富和沈貴都對讀書不大感興趣。特別是沈富倒是對經商感興趣。但當時的社會階層劃分是“士農工商”,經商之人被看成是社會地位最低的人。

因此,雖然沈富從不滿二十歲起,就在周莊附近,利用此地水路交通運輸的便利,倒騰點糧食、絲綢之類的東西,也有點小賺頭,但沈祐對沈富的經商之事一直不太支持。

也就是在這一年的年初,沈富剛過完二十三週歲的生日,一個機會找上門了。

因爲有一個人來找他,這個人叫張士榮。也就是這次跟他一起來景德鎮購置瓷器的那個船老大。

這張士榮已近四十歲的年紀,他有一個堂弟在後來的幾年成爲叱吒一時的風雲人物。

他的這個堂弟就叫張士誠。

張士榮原本一直跟着張士誠倒騰私鹽,雖然經常受到鹽警及富戶的敲詐,但還是能解決溫飽問題。

中國從漢朝開始就實行了鹽鐵專賣制度。因爲鹽和鐵都是重要的戰略物資,決不能放手讓私人經營。

人不吃鹽的話就會四肢疲軟無力無法從事生產勞動,士兵不吃鹽的話就沒有什麼戰鬥力了。

如果被鹽商壟斷,那麼鹽商就可以通過隨意調整鹽價和食鹽配送來控制國家經濟,甚至可以控制國家的戰略方向。

從漢朝開始官府設立了鹽運衙門,鹽場製成的食鹽由鹽鐵轉運使運往各地由授權經銷商銷售。全國統一配送、統一售價,嚴禁加價、囤積。而且每個縣都設數家鹽商,就是爲了防止食鹽壟斷。

其實官鹽都是平價鹽,利潤很低。在唐朝一石食鹽僅售二十文,但由於食鹽銷量巨大所以總體利潤可觀。於是就有人鋌而走險制販私鹽。

因爲鹽商的鹽號都集中在縣城,而且鹽商不得開分號,不得隨意擴大經營,所以在沒有鹽號的偏遠鄉村私鹽還是很有市場的。

正是因爲販賣私鹽的不合法性,張士誠他們在賣給一些富戶私鹽時,這些富戶常常以舉報官府相要挾。不僅不給張士誠他們鹽錢,而且對他非打即罵。

更爲惱火的是鹽警,他們的職責本是負責監督鹽民出工、緝拿私鹽販子。

張士誠他們本來的身份是鹽民,販私鹽往往是在正常運鹽過程中夾帶進行。但那些鹽警經常敲詐他們,類似於現在的收保護費性質。因此,雖然販賣私鹽利潤可觀,但這些私鹽販子最終也沒落下幾個錢。

但這張士誠不是一個安分人,他也有一顆不安分的心。時值元末各地農民起義如火如荼地進行,張士誠也有了起兵稱王稱霸之心。

就在這年(公元1353年)正月,張士誠秘密聯絡了十七名膽大的鹽民,包括他的親弟弟張士義、張士德、張士信及李伯升等人,積極籌備武裝暴動。

當然,這張士誠起初也想讓張士榮跟着他一起造反,但張士榮沒答應。

張士榮的想法是,雖然販點私鹽常常受到敲詐,最後也剩不下幾個錢,但好歹也能混口飯吃。而這起兵造反搞得不好,就把腦袋給整沒了。

還有一點比較關鍵的是,張士榮不光參與了販私鹽,對這一塊業務較精通。他比其他人還多掌握一門專業技能,那就是他會駕船。

以往販私鹽如果走水路運輸,都是張士榮當船長。當然他買不起船,船也不是他的,但他有這門技術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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