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伯溫告訴其餘三人,不僅是要準備大量木材,還得召集大量的木工匠人。
劉伯溫說到這裡,不僅是李善長、朱升老爺子愣住了,連朱元璋也愣住了,他們不知道這劉伯溫又準備搞什麼鬼名堂。
劉伯溫見三人都疑惑不解地望着自己,便笑着給大家解除了疑惑。原來,劉伯溫說要準備大量的木材、召集大量的木工匠人,就是爲了攻取蘇州做準備。
因爲蘇州城池堅固、各項物資儲備充足,想要短時間內攻下,幾乎不可能。蘇州的城牆又很高,如果強攻,傷亡肯定很大。
劉伯溫的意思是,咱們可以在城外用木材搭建一些塔樓,搭得比蘇州城牆還高。這樣,咱們的士兵可以爬上塔樓,朝城內的東吳軍射箭,甚至使用火炮等武器。
另外,由於塔樓比城牆還高,咱們的兵士還可以先爬上塔樓,然後從塔樓上跳到蘇州城牆上,向敵軍發起衝鋒。
劉伯溫說到這裡,李善長是一拍腦袋,說道:“對,對,對,這個主意太好了!”
雖然李善長與劉伯溫一向不對付,但這會兒他竟然隨口就對劉伯溫的方案加以讚美,可見劉伯溫這個主意確實是不錯。
經過朱元璋、劉伯溫、李善長、朱升老爺子反覆商議,他們決定將塔樓建爲三層。
第一層的高度與蘇州城牆的高度基本持平,主要供我方士兵通過塔樓向敵方城牆上的守軍發起衝鋒。
第二層的高度就比蘇州城牆要高出丈許了,主要用於向敵方的防守兵士發射弓箭、火炮。
第三層的高度在第二層的高度上再高出丈許,主要用於觀察、監視城內敵軍動向,必要時也可以從這個高度向城內敵軍發起遠程攻擊。
再來說說常遇春。他隨衆武將退下之後,並沒有立即返回江北軍營,而是第一時間找到了我,因爲他要我幫他辦一件事。準確地說,是讓我幫忙找三個人,辦三件事。
這三個人分別是沈大哥、陳維林和偰斯,這三件事當然就是分別去聯絡他們三人,讓他們替我們充當內應。
沈大哥那裡自然好說,日後朱元璋圍攻蘇州之時,常遇春肯定也是圍攻者之一,讓其到時候直接聯絡常二哥就行了。
至於陳維林那裡,按照朱元璋的部署,是華雲龍帶兵攻嘉興。如果不事先與華雲龍溝通好,在那種兵荒馬亂的下,咱們充當內應的人,有可能會被華雲龍的大軍給當成敵人消滅了。
同理,偰斯大哥那邊也是如此。我當即要求常二哥立即跟湯和、華雲龍溝通一下此事。
常二哥當然是二話不說。當天晚上,常二哥再次找到我,說已經跟湯和、華雲龍溝通好了。到時候,咱們的人只要帶上蓋有常二哥先鋒官印的書信,就能證明他們的身份。
我想這個辦法不錯,常二哥的先鋒官印雖然不算特別難以仿製,但也不是誰想仿製就能仿製的。關鍵這個蓋有先鋒官印的書信,只是相當於一個暗號,即使是張士誠的人想冒充咱們的人,他們也不會料到咱們證明身份的信物就是蓋有先鋒官印的書信。
常二哥立即找來三張紙,都寫上了同樣一句話:見信如人,請予方便!然後都蓋上了先鋒官印,交給了我。
準確地說,這八個字的書信連介紹信都算不上,只能算是一個接頭信。但常二哥與湯和、華雲龍溝通後如此安排也是相當有道理的。那就是爲了城中內應的人身安全。
假如真的長篇大論的,將一些詳細情況都寫清楚了,這信萬一落到張士誠的人手中,沈大哥他們三人就相當危險了。
而這短短的八個字,加上先鋒官印,不能說明任何問題。即使落到了張士誠的人手中,沈大哥他們隨便找個理由都可以抵賴此事。
我收好這三張字條,告訴常二哥,我馬上會到張士誠的地盤上走一圈,保證完成他交待的這個任務。
常二哥離開應天后,我立即着手準備前往蘇州等地的事宜。爲了方便行程,我計劃先乘船去嘉定州找偰斯大哥,然後讓偰斯大哥在嘉定州幫我們安排馬匹,我們從嘉定州先到蘇州,再到嘉興,最後從嘉興直接返回嘉定州,乘船返回應天。
就在我着手準備離開應天之際,有兩件事情讓我不得不推遲了前往嘉定州的行程。
第一件事是朱升老爺子派人來請我們一家子去他府上參加晚宴。接到朱府下人的通報,我還以爲是朱升老爺子知道我要出門去替常二哥辦幾件大事,特意爲我送行呢!
那是四月初十的傍晚,我帶着霏兒、思淑、蘭兒和一大幫孩子去了朱府。而朱老爺子、曹氏、朱異、朱同等人早就在府上候着了,我們人一到位,馬上就開始上菜了。
因爲兩大家人加起來,老老少少有二十來口人,曹氏是特意安排了兩桌。
我和朱老爺子、曹氏夫婦,以及朱異、朱同兄弟,還有一些大點的孩子坐了一桌。霏兒她們一幫女眷帶着一些小一點的孩子坐了另一桌。
直到三杯酒下了肚,朱老爺子還光顧着跟我扯些近來應天發生的事情,一點兒都沒提及今日請我們一大家子過來是個什麼主題。
見朱老爺子遲遲不步入正題,也許是今日的晚宴本來就是爲了家人團聚,沒有什麼正題,我便主動說出了近期即將前往張士誠的江浙地盤上走一遭的事情。
對於此行的目的,我在朱老爺子面前自然也是不用隱瞞。朱老爺子聽說我要去幫助常遇春聯絡內應的事,再三強調讓我多帶幾個人,路上一定要小心。
當時,雖然朱元璋與張士誠是劍拔弩張,但咱們以普通老百姓的身份過去,危險係數應該還是不大的,因此我也就隨口敷衍了朱老爺子幾句。
朱老爺子見我對此事不以爲然,他突然話鋒一轉說道:“賢婿呀!你知道我們今晚請你們一大家子過來幹什麼嗎?”
朱老爺子這麼一問,我知道他應該是要步入正題了。但他今天的正題是什麼,我真的是不知道。我只好假裝不解地反問道:“今天難道不是爲了咱們一家人在一起好好熱鬧熱鬧?難道還有什麼其他重要事情?”
我這一反問,朱老爺子還沒搭話,旁邊的曹氏倒是插嘴道:“姑爺呀!你可曾還記得三年前曾經承諾過什麼事情嗎?”
曹氏這一問算是把我給問住了,三年之前我承諾過什麼嗎?我怎麼想不起來了?難道今天他們請我吃飯是想讓我兌現三年之前的什麼承諾嗎?
就在我詫異之際,一旁的小舅哥朱同壞笑道:“姐夫!你是真的記不起來了?還是因爲姐姐她們在場,你不敢記起來了?”
朱同這麼一攪和,我更加有些迷茫了。這時旁邊桌上的霏兒突然起身道:“哦,哦,哦,我想起來了。經剛纔弟弟這麼一說,我再看看坐在旁邊的未了妹妹,我全明白了……”
霏兒這麼一說,思淑和蘭兒也是跟着附和了起來。
聽三位夫人如此一說,我立即回頭去看她們桌上,此時未了妹妹是低着頭,羞得面紅耳赤。看到這一幕,我恍然大悟,三年前承諾過今年要娶未了妹妹過門兒的嘛!
想到這些,我只好傻笑道:“都怪我一時糊塗,這麼重要的事情差點忘記了。不過,不過我這馬上要出趟門,是不是等我回應天之後,咱們再來詳細謀劃此事?”
本以爲我這個回答算是合情合理,沒想到朱老爺子和曹氏同時開口否定了我的意見。二老認爲,我之前娶霏兒和蘭兒的時候,都是他們幫我操持的。這一回,未了也算得上是他們嫁女兒,他們理應再幫我操持一回。
朱老爺子夫婦這麼一說,霏兒、思淑、蘭兒她們三個也紛紛表示,這事兒現在就算定下來了。她們讓我安心去江浙幫常二哥辦事兒,至於迎娶未了妹妹的相關準備事宜,她們會在家裡幫我搞定,我就等着再當一次新郎官兒就行了……
既然衆人都這麼說了,我也不便再繼續推辭了。不過如此一來,我至少還得在應天耽誤十天半個月的才能出發去嘉定州了。畢竟許多事情雖然霏兒她們說不用我操心,但大致方案,我還是得與她們幾位好好研究一下的。
就這樣,等把此事大致安排妥當,已到了四月底了。我早跟陳元貴、鄭有功他們一大幫人協商好了,此次江浙之行,我帶上羅仁、陳定邦、張天賜、吳成照、賈海通、鄭光成六人,算起來,這陣容也夠強大了。
可就在我們準備出發的前一天中午,府中下人通報,說是門口來了個和尚,指名道姓要見我。
嘿嘿!這就奇怪了,應天的和尚雖多,但與我有交情的似乎是沒有。一個和尚指名道姓要見我,這是爲了什麼?
沒辦法,我只好讓下人將此和尚請到前廳,我親自去會一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