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命島的地形非常簡單,就像一個大大的龜殼,wài wéi一週銀『色』的沙灘是裙邊,中間緩緩隆起,各類動物出沒,各種植物雜生。
外環是沙灘區,中間一環是灌木區,中心是大致橢圓的密林區,三個區沒什麼明顯的的分界,緩緩過渡,像一塊生了黴菌的圓蛋糕。
大概七點半的時針方向上,灌木區和密林區的大致交界位置,有一處斷裂的岩層,六七米高,一個斜斜向內的傾斜巖壁,成了遮風擋雨的好地方。
韓三跟着土狗深一腳淺一腳的到達了這裡,來不及觀察四周的環境,瓢潑似的大雨已傾盆如注。什麼都顧不上了,韓三齜牙咧嘴的踩着腳下的凹凸岩石,躲進了巖壁的下面。
陰雲漫卷,落雨如雷,天『色』昏沉,視線一片模糊。
韓三點亮耳挖勺的五級柔光,照亮四周。得看着那條土狗,萬一趁着自己耳聾眼花的時候撲上來,就是攥着爪杖也沒辦法抵擋。
光芒亮起,遠遠趴在岩層下稍高一處的土狗循着光亮,扭頭看過來,狗眼裡閃過一絲驚奇。韓三看狗隔得老遠趴着,心中也漸漸安定,只拿餘光戒備,眼睛望向了斷崖之外密如匹練的雨幕。
不時有雨沫子隨風飄灑進來,淋在身上涼涼的,韓三嘆了口氣,只覺着這兩天諸事不順。別說食物儲備,到現在就連一件背心都沒糊弄到身上,早知道就不那麼追求高品質了,卷一捆茅草披着也能多少遮擋風雨。
剛不可久,這麼大的雨下不長的。
韓三仔細打量躲雨的這個地方,琢磨着今天晚上是不是就在這裡睡下了。看那土狗也挺老實本分的,韓三決定用自己的『性』命來考驗一下這條狗,反正在這個副本里,命是韓三身上最不值錢的東西了。
不知過了多久,風收雨住,天『色』卻不見晴朗。韓三捏着耳挖勺照亮,出去找吃的。
要說能吃素的人,在奪命島上過的還更安逸,到處都是各式各樣的野果野菜,俯仰皆是。韓三灌了一肚子漿果,又折了一大枝的帶果的枝椏和一大捆長草回到斷崖下,那土狗還趴在那裡,狗頭伏地,狗眼微閉,正打着盹呢。
韓三不理它,找了個平坦些地方坐下,耳挖勺『插』在觸手可及處,把那一大捆長草拽了過來。草葉子上面還帶着水珠的,韓三抽出幾根,把長草捋了捋,手指翻飛,用簡單的十字編打理長草。
柔光忽明忽滅,韓三手上的動作也是忽快忽慢。
沒辦法,阿那律握君爪杖只有指甲鉗的狀態纔會感知3,編織5,耳挖勺的柔光還要時時閃亮戒備土狗,只能來回在二者之間頻繁切換。
韓三打算先給自己編一套鋪蓋,這件事倒是進展順利,一牀薄草被在指甲鉗的加成下速度飛快,就是來回切換的光亮忽閃忽滅,晃得韓三兩眼發花,等弄完了視力準保要掉個01、02的。
估『摸』着也就一兩個小時的時間,韓三還出去多薅了兩趟草葉子,一被一褥就編好了。草葉子編的被褥還是青綠的,這就沒法子了,只能等時間長了慢慢走水,抖了抖殘留的水漬,鋪開先晾着,等表面幹一些就能拿來湊合用了。
明寐之中,韓三手若翻花,那土狗專注的看了許久,一雙會說話的狗眼裡竟流『露』些許讚賞。
如此的明眸善睞,這狗,難道是客服妹子變的?
想想妹子不太可能有這種奇葩的嗜好,大概率又放羊刷劇去了,韓三搖搖頭,劃拉過身邊多餘的草葉子,不大工夫就編了一張圓圓的薄草墊子。
韓三揭起墊子,飛盤似的扔給土狗,那狗看準來勢,擡爪一搭一撥,草墊子就老老實實落在一邊……喲荷,這還是練過的,韓三大感異趣。
土狗伸出一隻狗爪,用爪墊輕輕蹭了蹭墊子,許是覺着『潮』溼,就把墊子推遠一點,不搭理了。
韓三看着直想笑,土狗也昂頭對着韓三低吠了一聲,一時間巖崖下的氣氛居然有點其樂融融的味道。
天『色』徹底暗了下來,led柔光顯得更亮,夜風又起,卻吹不動瑩白光芒。
韓三躲進有些冰涼的青葉子鋪蓋裡,過不多時竟也覺得暖和些。做了一晚上的手工,眼睛也被閃的極是疲累,韓三索『性』亮着燈,關閉各種感知,就當自己是死了那麼的睡了過去。
一夜無話,晨光微曉。
韓三撩開眼皮,把感知調整回來,發現自己還裹着草葉子被,就知道昨兒一夜裡土狗經受住了考驗,沒把自己扒了掏下水吃。
瞥見耳挖勺還亮着,韓三想伸手去拿,不料微微一動,就覺腦袋裡面好像塞了一卷鐵刺網,疼到炸裂,暈到飛起……麻蛋,不幸言中,真特麼感冒了。
也不知是雨水夜涼,還是睡了一牀新鮮過頭的被褥,韓三感冒發燒流鼻涕,正式進入了系統判定的虛弱狀態。
飢餓、脫力、脫水、中暑、失溫、疾病、輕傷等等等等都會被判定爲虛弱狀態,因爲是可逆的過程,系統一般不會給韓三其它的選擇,有條件就治療,沒法子就硬挺到重傷。
反倒是重傷或者丟了胳膊腿還乾脆些,系統會給韓三一個復活點重生的人道主義選項。
韓三的腦門已經燒的滾燙滾燙的了,身上也是乾熱,虛弱的連草葉子薄被都推不開。韓三隻能積極地想,自己燒的這麼熱也不浪費,起碼可以早兩天把被褥烘乾,以後大概就不會因爲被子『潮』氣重而感冒了吧。
旋即,韓三又悲觀的想,情況怕是很複雜丫,那土狗一定是半夜就發現三哥發燒了,想着燒到天亮就能吃個八分熟的,這會兒,恐怕就要圍好餐巾過來了。
怕什麼來什麼,韓三的念頭剛起,土狗就轉悠到了韓三的眼前,脖子上果然掛了一面花花綠綠的餐巾。
強睜大了眼睛看着,土狗快到了韓三的鼻子尖,這纔看清哪裡是什麼餐巾,一枝帶着『露』水的青葉黃花叼在土狗的嘴裡,刷啦刷啦的在韓三的臉上蹭。
這是,這是崧藍?板藍根?
這居然還是一條醫武兼修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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