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劉漢此時正坐在大案前寫着什麼,張衡招呼也沒打就衝了進來,把他的思路都給打斷了。
“將軍,我們都在這圍了兩天了,您放心、只需要一個鐘頭,末將必攻破貓兒莊的城牆,將裡面那個二頭的腦袋擰下來送到您面前!”
劉漢沒有搭理張衡,繼續低下頭寫着書信,張衡在一旁級的直跺腳。他和楊休之前的仇恨,可以說是仇深似海,肯定沒法化解了,之前楊休有代王照着勢頭正猛,他拿楊休沒辦法,再加上劉漢一隻勸他學會隱忍。
他忍了,而且忍的是徹頭徹尾。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機會,貓兒莊吊打總督衙門官員,這可是大罪阿。貓兒莊守將非但不來負荊請罪,還關閉了城門,有要和總督衙門抗衡的趨勢,這不是要造反嗎?
張衡懷着無比激動的心情找到劉漢,央求劉漢帶他來貓兒莊,劉漢也同意了。不過來到這貓兒莊兩天了,劉漢只是圍而不攻,這讓張衡非常鬱悶,他覺得自己已經快要忍不住了,他想衝進貓兒莊,他想把貓兒莊內所有的人全部屠盡!
“將軍!”張衡咬着牙,喊出這兩個字。
劉漢不緊不慢的寫完最後一個字,然後放下手中的毛筆,看着面前焦躁的張衡笑着道:“你急什麼,你以爲部堂大人能讓我現在就攻貓兒莊?楊休可還沒從京裡回來呢,誰知道那邊情況怎麼樣。”
“那……我們就這麼圍着?”
劉漢搖搖頭,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道:“其實攻陷貓兒莊並不難,有很多兵不血刃的辦法,就可以讓貓兒莊不攻自破!”
“什麼辦法?”張衡焦急的問道。
“想辦法讓貓兒莊裡的百姓們都知道,我們只是來抓吊打總督衙門官員的亂賊的,貓兒莊內所有百姓都不會被牽連。從現在開始,貓兒莊的百姓可以出來,到我們軍營中避難,部堂大人已經在關內成立了一個大同商城,所有貓兒莊的商戶都可以將自己的買賣搬到關內去,免稅三個月。其他匠戶可以到府內各大作坊繼續工作,而且可以更改自己的戶籍到關內任何一個縣。”
聽着劉漢的計策,張衡的神情漸漸好轉了起來,臉色一片大喜。
“高!將軍這招實在是太高了,這樣一來貓兒莊自己就亂套了,用不着我們攻就得完蛋!”
“末將這就去辦!”說着張衡迫不及待的轉身出了帥帳,去張羅着人手,將這消息散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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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兒莊北20裡外叢林中,宴卿拿着望遠鏡朝着南方望着,指着遠處的的草原上對一旁蛙子道:“那裡還有官兵的斥候,派幾個弟兄過去做掉,小心些別放跑了。”
“好嘞!”蛙子叫過一旁幾個弟兄,按着宴卿指的方向囑咐了幾句。
“宴先生,我們就在這等着?”
蛙子和宴卿兩人從貓兒莊出來的第一天,就找到了那股活躍在貓兒莊北面草原的小隊韃子了,那隊韃子只是附近一個小部落,二百來人而已,蛙子和宴卿沒費什麼力氣就解決掉了那股韃子。不過爲了保險起見,兩人還是兵分兩路,把周圍都探查了一遍,看看是否還有漏網之魚。
不過等他們兩人清理完韃子,正準備回貓兒莊時,卻是發現了貓兒莊被大批官兵給圍了。還好宴卿像來謹慎,不光出兵時派有斥候開路,就連回貓兒莊,也是讓斥候先行,要不然這沒頭沒腦的撞進官兵的軍營中,說不定就會讓局勢發生變動。
畢竟貓兒莊外面的官兵有七千多人,而貓兒莊內外一起加上也就三四千人,做正面對抗根本就是找死。
宴卿斟酌着道:“暫時只能在這裡等着了,我已經把斥候都派了出去,一方面監視韃子的動向,一方面查看貓兒莊的動向,另外還派人繞過了貓兒莊,到關內等着大人回來。現在局勢對我們不利,也不知道總督衙門到底要做什麼,如果還能拖上幾天等大人回來,就算最後打了起來,我們也有一拼之力。貓兒莊城牆高大,能頂住官兵的衝擊,而我們就作爲奇兵,在後方偷襲官兵!”
“真是氣人,二頭那個傢伙搞什麼?怎麼就把總督衙門那羣官員給打了?”蛙子狠狠的道。
宴卿無奈的苦笑着。
“二頭那傢伙愛衝動,不過卻不是無事生非的人,想必是總督衙門先刁難他的吧。”
蛙子看着南方,眼中帶有一絲擔憂。想起大人走時,那麼信任自己幾人,把貓兒莊的大權都交給了自己等人,可現在……卻讓貓兒莊陷入了危難之地,該如何和大人交代阿!
宴卿看出了蛙子的心事,安慰道:“從大人進京那一天開始,我就已經想到會有這麼一天了,今天的局勢不是我們造成的,而是必然現象,現在我們需要的就是大人。只要大人從京裡回來,那麼總督衙門就一定會撤兵!”
“爲什麼?”蛙子對這些官場上的勾心鬥角不明白,滿臉疑惑的問道。
“因爲我相信大人,這次京師之旅,大人一定會有收穫的,只要大人一回來,就算我們打了總督衙門的官員,林瑞生也不敢把我們怎麼樣了。但是……”
“但是什麼?”蛙子追問道。
“有個前提,那就是二頭可別再衝動了!”
蛙子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和二頭相處時間很長,對那個傢伙的脾氣可以說是瞭如指掌。聽了宴卿的話,他有些不放心的道:“宴先生,恐怕……這件事情不太好辦。”
宴卿點點頭,說道:“是,所以你現在有一個重要的任務,那就是想辦法趕快回貓兒莊,千萬不能再讓二頭衝動一回了!”
“恩,好!”蛙子重重的點點頭,他知道這個任務的艱鉅性。
“宴先生,我走後你可得小心一些。”
宴卿笑着道:“放心吧,這邊我會小心的。你從東面的山裡繞過去,可以躲過貓兒莊外的官兵,從貓兒莊的北山進去,不過得花費不少時間,不知道能不能來得及,你可得快點。”
“恩。”蛙子臉色一片凝重,對着宴卿深深一稽,帶着他的親兵朝東面山中而去。
看着幾人的背景,宴卿喃喃自語道:“希望、能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