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王出府,直奔總督衙『門』,陶敬生怕代王一時衝動,緊跟在後面。而還在承運殿內的劉子忠,見到王爺出『門』了,他剛纔聽到代王說出城兩字,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父親,於是也起身跟了上去。
此時代王府外面已經被百姓圍滿了,整條街道上都是桌椅,百姓們都在翹首以盼。一個是等待迎親隊伍的到來,一個是等待……宴席的開始。
代王府的『侍』衛廢了很大的勁兒,纔在人羣中開闢出一條道路,讓王爺的轎子順順利利的除了府。在轎子後面,劉子忠狼狽的跟着。
這行百姓們還都對着轎子議論紛紛呢,猜測轎子裡坐的是什麼人。當然、這些人中沒有一個猜裡面是代王的。更沒人猜那個臉上還帶着淚水,跟着轎子跑的青年,原本是今天的新郎官。
總督衙『門』。
林瑞生本來暫時放下劉漢的失蹤,以及其他一大堆讓他心煩的事兒,正要準備着去代王府赴宴呢,沒想到代王竟然親自來了,而且……今天這新郎官是怎麼搞的,怎麼一副如此狼狽的模樣?
“王爺……”
“林部堂,劉總兵去哪了?”代王打斷林瑞生,開『門』見山的問道。
“劉將軍他……”林瑞生一時有些心虛,遮掩道:“下官也不知阿。”
“你不知道?”代王擰眉立目質問道:“劉漢出城時帶走了千名官兵,大同城內現在只有大同中衛一衛駐紮,他一下就帶做了千人,沒你總督衙『門』的手諭,那些兵能跟他走嗎?”
林瑞生眼『色』連變,權衡之下矢口否認道:“劉漢帶了千人出城?這個、下官、下官真不知道阿。”
“部堂大人,您告訴我、我爹他到底去哪了?”這時劉子忠又上來『插』了一腳,滿臉懇求的問道。
“子忠,我是真不知道。”林瑞生一副掏心掏肺的樣子,堅決就是不知道,誰問都是不知道。
“王爺,吉時可快到了,您看……”林瑞生想着用大婚之事,把自己這事兒給趟回去,可他哪知道,這婚事已經吹了?
“這事兒不用你『操』心,你給本王把劉漢找回來。”代王氣沖沖走進打大堂內,在桌案後一坐道:“今兒個本王就要把大同這點事都『弄』明白了,本王就不信,人好好的怎麼就能消失了?『弄』不明白這點事兒,本王今天就不走了!”
“這、”林瑞生這下可沒轍了,看看劉子忠,再瞧瞧陶敬,這倆人哪個也不像是能幫上自己的阿?代王要是不走,接下來事情可怎麼『弄』阿。
整個大堂漸漸陷入了寂靜當中,代王坐在桌案後,一副誓不罷休的神情。陶敬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要怎麼勸代王,劉子忠是急着想找爹……林瑞生絞盡腦汁,想着如何把這幾位瘟神打發走。
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一聲巨響,纔打破這份寂靜。
“轟!”
“轟轟轟~!”
幾人明顯感覺到總督衙『門』的大堂在微微的晃動着,那震耳『欲』聾的響聲,讓幾人心驚。
“什、什麼東西?地、地動了?”劉子忠臉『色』嚇的蒼白,驚慌的問道。
一旁的陶敬也是滿臉驚懼,他也沒經歷過這種事情。
反觀代王和林瑞生,兩人異口同聲的喊道:“火炮?”
這兩個人,一個是總督大同軍務的總督,一個是從小在邊關土生土長的王爺。對戰事、對火炮都不陌生,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這不是地動,而是火炮!
“怎麼會有會跑,林部堂、你今天必須給本王一個『交』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代王可真急了,他長了這麼大,就沒遇到過像最近幾天這種情況,一切發生的都是那麼的莫名其妙,好像有什麼事情正在發生的,別人都知道,而唯獨他不知道一般。
林瑞生神情有些呆滯,心中同樣驚訝不以。
“是楊休嗎?楊休怎麼會有火炮?他真敢功大同?他是要造反?”
一連竄的問題在林瑞生心中問起,可惜、他自己也無法回答。
“部堂大人、部堂大人!”
火炮的轟鳴響了十餘聲後停了下來,外面慌慌張張跑來一名守將,大呼道:“不好了部堂大人,有敵軍用火炮攻城!”
林瑞生臉『色』冰冷,果然是火炮!
“什麼敵軍,哪來的敵軍?”代王站起身,雙眼緊緊的盯着那守將問道。
“是、是……”那守將看看林瑞生,在瞧瞧代王,驚疑不定的道:“貓兒莊守備、楊休,他說、讓新郎官到……到城『門』外一敘,他是來、送賀禮的。”
“砰!”
代王重重一拍桌案,怒吼道:“不像話!一個個多要造反不成!”
“林部堂,讓你的人把楊休給本王拿下!”
聽到的這樣的命令,林瑞生嘴角微微『抽』搐。拿下?拿下誰?楊休?現在是什麼狀況,楊休連火炮都搬來了,豈是你說拿下就能拿下的?人家現在是來拿下咱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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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城西『門』外,廣闊的草原上千餘鐵騎整齊的排列着,沒有嘈雜、沒有『混』『亂』,甚至沒有馬匹的嘶鳴。
在這隊騎兵最前面,四『門』披着紅『色』布緞的大炮上還緩緩冒着青煙。楊休當先一騎立於火炮前,昂首『挺』『胸』,望着城樓上數千名官兵,屹然不懼。
剛剛那十幾炮不全是楊休這四『門』大炮所發,還有大同城還擊過來的。不過……大同城上的守軍沒想到的是,對面敵人的火炮能轟上城樓來,而自己的火炮卻是……卻是在離人家幾仗遠外就落地了,根本打不到人家。
認清了這一差距,這些守城的官兵也學乖了,見對方不開炮了,自己也不敢輕舉妄動。
不多時、大同總督林瑞生和代王,在一衆大同中衛將官的簇擁下登上城樓。
“末將參見王爺、部堂大人。”大同中衛指揮使徐福忙迎上前,將代王和林瑞生擋在了階梯上不讓上來。
“徐將軍,這是何意?”林瑞生問道。
“部堂大人,王爺,城牆上危險,敵人的火炮不知爲何『射』程很遠,他們能打到城牆上,而我們打不到他們。”徐福給二人解釋着。
“不怕。”代王一擺手,繞過徐福上到城樓上,怒哼道:“本王不信,他楊休敢打本王?”
林瑞生氣的在後面一跺腳,現在的楊休別說打你……打死你都有可能。
兩人剛邁上城樓,城外用千里眼觀察城樓上動靜的楊休就見到了他們,大笑着對城樓上喊道:“王爺、部堂大人,新郎官何在?末將來給新郎官送一份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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