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時的大戶人家爲了防禦一些山賊、土匪都會養些家丁、護院,除此外院牆也都會加高加厚,尤其是那些位與鄉野的大戶豪族。
不過這些家丁護院,怎麼能和一羣懷揣着夢想的有志流寇相比?在楊休的帶領下,衆流寇不費吹灰之力就攻下了這座佔地極廣的豪宅,整個十幾進的大院子此時已經成爲了楊休衆人的臨時軍營。
在其中一進的院落裡,有一處面積不小的訓練場,看上去應該是平時給家丁護院練功用的。此時訓練場的中央架起兩口大鍋,一口裡面用沸水煮着一頭大白豬,另外一口則是熬的白粥。
這還是楊休的主意,按照現代的醫學解釋,人在餓了長時間後不能吃過多的大魚大肉,要少吃些、而且還得是清淡的東西。
不過此一時彼一時,要說現在讓這些流寇們只能喝湯吃白菜,他們不得憋瘋?所以考慮衆人的感受,楊休只能先讓他們在大吃大喝前,喝點白粥溫溫腸胃了。
在院子的角落裡,衆流寇三五成羣的圍坐在篝火旁,滿臉興奮的聊着剛剛自己衝殺進來的表現,篝火上還架着幾隻肥雞,被烤的哧哧流油,不時有流寇忍不住上去撕下一塊扔進嘴裡。
院落深處,不時傳來雞飛狗跳的吵鬧聲,沒有找到什麼滿意吃食的流寇們正在抓雞、抓犬,忙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楊兄,是不是現在就派人去將元兄和弟妹接回來?”馬狗子擦了擦吃得油乎乎的嘴,靠在院牆上顯得非常愜意,忽然想起元彪和白月如還在繼續往山陰縣趕,坐起身子問道。
楊休思索了下,輕微遙遙頭。他之所以支開白月如,就是不想讓她見到流寇們燒殺劫掠的樣子,他到不是怕白月如會因此厭惡自己、離開自己,而是他不想讓如此清純的白月如見到這世界上醜惡的一面。
雖然白月如出身富庶人家,可也正因爲這樣他才知道大戶人家大多常年欺壓百姓,她也知道自己父親在朔州的所作所爲,她不也一樣沒有去和自己父親怎麼樣嗎?她不還是一樣那麼孝順。
或許、生活在這個時代的人,在他們的價值觀中就是這樣,鄉紳欺凌百姓,是那麼的自然。就算是心地善良的人,也會覺得這是件在正常不過的事。而這、正是這個時代的悲哀……
“大當家的,我們在倉庫裡抓到這個賊眉鼠眼的傢伙!”
兩個流寇從內院中壓着一個‘球’走了過來,離得近了楊休纔看清這是個人,實在不能怪楊休眼神不好,而是這個人胖的簡直跟球沒什麼兩樣,無意間看看訓練場中間那口大鍋中的肥豬,再瞧瞧這個‘球’,楊休認爲真應該把他們調換一下。
這個‘球’此時早已被嚇的魂飛魄散,他在倉庫中親眼目睹自家老爺和護院等人被殺的場景,眼前這些人在他眼中就是來自地府的惡鬼。
現在聽這兩個惡鬼叫眼前這位白淨淨、看上去很文弱的青年大當家的,忙跪下哭着求饒道:“閻王爺饒命、閻王爺饒命阿!小的一生沒做過壞事,您就饒了小的吧。”
楊休覺得好笑,看着這個跪下、和站起來看上去沒什麼區別的球形物體,兇狠的恐嚇道:“大膽,到了此時還敢矇騙本老爺,你敢說你沒做過壞事!”
‘球’被楊休這一嗓子嚇的直哆嗦,就感覺自己腿下一片潮溼,惶恐的結巴道:“老、老爺饒命,小、小小、小的只,只做過幾件、幾件小事……”
“幾件?”楊休眉頭一豎,沉聲質問道。
“啊~~就…就不幾件。”
“大膽!竟敢矇騙本老爺,來啊、給他拉下去,跟那口肥豬一起煮了,給弟兄們明早當早餐用!他這麼肥,夠我們一百來個弟兄們吃一頓了。”
“啊!”
見身後兩名流寇上來要抓他,‘球’嚇的驚呼一聲,竟然直接暈死了過去。
楊休暗罵一句沒用的東西,讓人用水將他潑醒。
“老爺!饒命阿,饒命阿,小的再也不敢了。”一盆冷水澆灌過後,‘球’驚醒了過來,第一反應就是抱着楊休的褲腿大哭起來。
“我問你,你是這家的什麼人?”楊休目光陰冷的看着他,那直逼人心裡的目光,好像只要說了假話,就一定會被揭穿一般。
‘球’不敢隱瞞,老實的回道:“小的只是管家,所做之事也都是老爺吩咐的,小的也迫不得…”
“行了!老子沒功夫給你斷案子。”見這管家還在想着剛剛那事,楊休狠聲打斷他,繼續問道:“這裡離山陰縣還有多遠?”
“不……不遠來,也就十幾裡……”
“從山陰縣到這裡有幾條路可走?”
“兩……兩條,一條官道……另……另外一條小路,很難走。”
楊休目光一冷,繼續問道:“你可知縣裡有多少官兵?”
“啊~~小的不……”
“如果你說不知道,老子就把你扔鍋裡!”
楊休非常肯定,這個管家一定知道縣裡情況,要不然他不會在自己問出這話後驚呼出聲。
管家小心的看了眼遠處還冒着滾滾濃煙的大鍋,嚇的一激靈,只得從實招來。
“周……周圍衛所……的兵都、都調走了,縣裡、縣裡只有……四五百、衙……衙役。”
楊休微微蹙眉,四五百衙役?一個小小縣城至於嗎?第一反應是這管家在欺騙自己,不過那管家也算機靈,見楊休沒有繼續問話,就知道他心生懷疑,忙解釋起來。
“山……山陰地處府內後、後方,負責、負責運送糧草……所以衙役比較多,小的、小的不敢說謊。”
楊休點點頭,揮手衝兩名流寇道:“好了,先把他押回倉庫裡,好生看管着。”
“是!”
那肉球管家剛被流寇拖走,又有兩名流寇跑了過來,喘着粗氣道:“大……大當家的,你、你快去看看,後面……後面發現一些奇怪的東西!”
“哦?”楊休一聽這個,頓時來了興趣,和馬狗子二人跟着兩名流寇朝後院走去。
當兩名流寇領着馬狗子,楊休來到後院一處地下室時,楊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五秒鐘,隨後露出狂喜之色!
他實在沒有想到,在大明朝的邊境小村,竟有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