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的病歷這種東西,是不能隨便讓人看的。
但爲了解答自己的疑惑,小川還是帶着大叔小蘭以及柯南去了檔案室,找出他這三年來所有病人的病歷給大叔查詢。
坐在椅子上,病歷一大堆的疊在面前的桌子上,想要全部看完,那是很費時間的。
不過大叔沒打算全部看完,也沒有那個必要。
實際上大叔有自己的想法,他已經知道需要尋找的是哪些了。
柯南在一邊踮起腳尖,也想要瞄上幾眼。
不過立刻就被大叔一拳砸到腦袋上。
“小孩子一邊去,玩你的遊戲去。”
隨手把那些禮物中的一個遊戲機拿出來塞到柯南手裡,就把他趕到一邊去了。
對此柯南一陣嘟囔抱怨,卻也沒有什麼辦法。
只是看了看手上的遊戲機,還是玩了起來。
大叔也沒有多管,翻看着病歷。
這兩年的是不需要的,主要是兩年前的病人。
因爲玩具和錢是從兩年前開始的,如果這個送玩具和錢的人就在這些病人之中的話,很顯然就是那之前的人,而不是這兩年中的人。
小川有一副畫,大叔沒有去看過,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話,更加不知道值多少錢。
但如果真的是衝着那幅畫來的,想來不會做這麼麻煩的事情。
所以大叔推測對方另有目的。
如果聯繫上玩具、送花、二月十九號這樣的關鍵字眼的話。
玩具很容易想到小孩子。
至於送花……
牽牛花的花語好像是什麼虛幻愛情什麼的……
好吧,這好像沒有什麼關係。
總不能是有人愛慕小川這位大叔,所以又是送玩具討好他的兒子,又是送錢送花的想要討小川的歡心吧?
開玩笑,像大叔這麼帥氣的名偵探都沒有人送花,小川這樣的怎麼可能呢。
反正大叔是認爲絕對不可能的。
排除掉一切不可能的,那麼剩下來的……
“玩具,小孩子……”
這個,或許纔是最關鍵的地方。
仔細尋找了一下,發現和二月十九號這個日子有關係的,只有八個人,其中有一些病好了,出院了。
但也有例外的。
三年前,估計是小川剛調來這裡不久,有一個小孩子,接受手術後,死了。
記錄上的日期,是二月十九號。
這個小孩子,也只有五歲。
“五歲?!”
大叔挑挑眉。
記得小川的兒子,也是五歲來着,這之間的關係,難道說……
“你的兒子!”
大叔收起病歷,直接站了起來。
玩具,小孩子,送花,送錢,還有那封信。
這一切,似乎都說得通了。
對方肯定不是因爲那副什麼畫而來的,那樣根本就不需要等待。
唯一的可能,就是孩子。
小川的兒子,今年五歲。
而這個病歷上,叫做狄野智也的小孩子,也是五歲。
他的父親,失去了自己五歲的兒子。
而這個兒子,還是在接受了小川的手術之後才死的。
當初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叔不知道,但估計不會是醫療事故。
只是狄野智也的父親,或許不會這麼想。
失去了兒子,會痛不欲生,甚至會產生仇恨。
比如說,認爲是小川害死他的兒子,是小川的原因讓他痛不欲生的,所以他也要讓小川嘗試一下失去兒子的滋味什麼的。
正是因爲這樣,所以他纔等了那麼久,等到了小川的兒子勇太五歲的這一年。
如果是這樣的話,或許就說得通了。
“你的兒子現在在哪兒?”
大叔看向小川大聲詢問。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對方很可能是在今天動手。
因爲那封信:兩千五百萬元已經全部付清,謹以此筆款項達成交易。
交易是什麼?
就是給了錢,那麼小川的兒子,對方就帶走了。
是仇恨支撐着對方堅持下來的,而現在,就是對方了結仇恨的時候了。
大叔突然那麼激動,倒是把小川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開口回答。
“現在這個時候的話,我想內人大概已經去幼稚園接他了。”
“趕快去聯絡她!”
“可是爲什麼……”
“聽着,雖然這只是我的猜測,但對方很可能是衝着你的兒子來的,現在,不管這個推測是不是真的,先把你的兒子保護起來,快!”
大叔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這個時候,不管這個推測是不是真的,都要先把小孩子保護起來再說。
更何況,這個猜測,很可能是真實的。
“大叔。”
一邊的柯南也突然開口了。
他也有了新的發現。
“這個遊戲機,上面記錄的名字,你看。”
這麼說着,又把遊戲機遞給了大叔。
大叔沒有接,只是瞄了一眼。
上面記錄的名字,很清楚的顯示出來:狄野智也。
“快快快快,快行動起來!”
“嗨!”
……
大叔的推理,確實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說到底,推理很多時候就是一種想象,串聯起已有的證據所進行的一種想象。
只要說得通,那麼推理基本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狄野智也的父親,也確實是在兩年前就計劃着這樣做了,他也想要讓小川嚐嚐失去兒子的滋味。
小川打電話給他的妻子的時候,他的兒子勇太就已經被人接走了。
幼稚園距離這邊並不是很遠,所以沒有多想,大叔柯南就直接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最終在意一個公園那裡找到了他們。
狄野智也的父親,已經打算對勇太下手了,因爲大叔他們的到來,所以被阻止了。
但勇太還是被他挾持了。
“你不要亂來!”
大叔警告了一句。
同時腦筋飛速運轉,思考着要用什麼辦法解決眼前的事情。
這事情似乎變得更加棘手起來了。
“荻野先生,果然是你!”
小川也很擔心。
但這個時候,擔心並不能解決問題,只能嘗試着溝通。
只是有時候,溝通也無法解決問題,特別是在對方被仇恨矇蔽了雙眼的時候。
“沒錯,就是我,我就是三年前,因爲你手術失誤,而被害死的狄野智也的父親!”
這個帶着漁夫帽和眼鏡的中年男人,目露兇光,手握菜刀,另一隻手,抓住了勇太。
勇太卻依舊是用天真的目光看着他的父親,絲毫沒有意識到現在的他所處的境地。
小川卻暫時不能和兒子說什麼,而是急忙解釋。
“不是,那並不是手術的失誤,而是你兒子送來的時候就已經……”
“閉嘴!”
小川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對方用更大的聲音打斷了。
他已經聽不進任何的解釋了。
大叔皺着眉頭,心裡也很明白這一點。
今天的事情,或許很難解決。
“兒子才滿五歲就被害死了,做父親的心情你會了解嗎?從此以後我所擁有的就是兒子的遺骨還有兩千五百萬的保險金。”
“所以那些錢是……”
“沒錯,錢、玩具、還有兒子喜歡的牽牛花,都帶着我的怨恨一起送給你了,這一次我一定要讓你嘗一嘗失去兒子的滋味是什麼樣子的!”
對方似乎越加激動起來。
小川倒是很乾脆,直接跪坐到地上。
“拜託你,有什麼衝着我來,不要對我兒子動手!”
小川在懇求着。
大叔卻是悄悄走到了小蘭的身邊。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期待警察過來已經不可能了,所以只能夠賭一把。
需要製造一個機會,然後,讓小蘭憑藉她的空手道將對方制服。
但這樣很危險,說不定,會出現什麼難以挽回的後果。
不過,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好,不管什麼事情,試一下還有機會,不試的話,那就肯定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