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姓漢子一愣,隨即苦笑道:“你說的還真沒錯,即使於老弟你不從我這裡拉人,我過去後也得再找些人,要不然真不敢再回來。你不知道,新來了兩個,都是好手,跟寨裡那幫傢伙,似乎還有些芥蒂,要不然俺老張說不定已經被他們給吞了下來。”
聽說只來了兩人,於大武心裡一喜,臉上卻一臉緊張地問:“只來了兩人麼?不知都是什麼修爲?”
張姓漢子有點苦惱地搖頭道:“具體俺也不清楚,我沒見到人,只是聽山寨那幫人說的。從那些人說話的語氣判斷,應該不弱,至少也有三重的修爲。”
於大武見問不出什麼情況,就與張姓漢子商量起人手問題,最後,張姓漢子直接讓於大武去拉人,只要對方願意就行。
介於對方只來了兩人,於大武倒沒想多找很多人。最終只找了兩個三重天的好手,其中一個正是之前探路的人。有了這兩個三重天的人加入,即使山賊那邊,新來的是兩個四重天,於大武也有把握將商隊安全帶到碧水鎮。
請人肯定會花費代價,不過這些代價,自然是從商隊那些傢伙手裡出,對於山賊一方有援手,於大武根本沒有隱瞞,直聽得那夥商人個個臉色大變。
不過於大武拍着胸脯保證,這次山賊方面甭想從大家身上撈到一個子兒。這個保證,讓大夥又來了精神。以馮當爲首的商人甚至在商議後表態,如果於大武真能讓山賊不抽份子錢,出峽谷後,大家願意再拿出一部分銀錢犒勞大夥。這是一個皆大歡喜的局面,於大武對拿下山賊的願望,更是迫切了許多。
兩隊商隊聚在一起歇了一夜,第二天彼此交錯而過,分道揚鑣。到了這個位置,離山寨只有一天多時間。這個時間,讓於大武很滿意。
兩天後,商隊在離山寨還有一里多的時候,停了下來,在於大武的要求下,沒有生火造飯,而是人人啃乾糧。
直到填飽肚子,於大武糾集所有武人,做了一次戰前動員:“對於我手下的兄弟,我就不多說什麼。這次,我主要是想對各位從這裡路過的武者朋友說幾句話。我於大武,跟這裡的山賊有大仇,每次從這裡過,雙方只要有絲毫摩擦,就有可能讓情勢變得緊張起來,隨時有爆發混戰的可能。所以,請大家有個準備,不要到動手的時候,卻手忙腳亂,給了亂人可趁之機。至於我的兄弟們,你們大部分都跟我出生入死好些年,還有一些,也是親朋好友,面對山賊,我於大武沒有絲毫妥協的意思,請大家助我一臂之力,將這夥垃圾通通幹掉。”
看到在場的衆人,一個個個磨掌擦拳的樣子,於大武滿意極了。讓大家各就各位後,就讓在前面領頭的人開路。
小半個時辰後,轉過一道彎,一個狹窄的通道出現人衆人眼前。本來寬闊的山壁,在這個地方往外凸出一塊,就讓這裡成爲峽谷中最窄的地方。
在同一位置的對面,山壁赫然平緩了許多,往上十幾丈的地方,竟然的一塊百丈方圓的平地,一個由石頭和木頭混合修建的建築,屹立在上面,極爲顯眼。
唐明在後面的馬車上看着這個山寨,不由點頭道:“這地方還真是古怪,果然是打家劫舍的好地方。”
一旁的商秀秀撲哧一笑:“難道你也看上這地方了”
唐明笑道:“我們要是在這裡建個客棧,你來當老闆娘,怎麼樣?”
“我?”商秀秀有些意外,“纔不要呢,開客棧多麻煩,要管好多事情,客人不滿意了,還得受氣。”
“你可以選擇不受氣,看不順眼的,直接從上面扔下來。”唐明指着十幾丈的崖壁說道。
商秀秀吃吃一笑:“哪有你這樣做生意的!”
唐明聳了聳肩:“有什麼不可能的,在這個地方,不願住客棧的人,就讓他到下面來喝風,又不愁沒生意上門。”
商秀秀笑了笑,沒有再接着往下說,而是轉換話題:“快到地方了,我得上去配合於老大,這就過去啦!”
唐明說了一聲“小心”,然後看着商秀秀走到前面。
於大武和他的一干兄弟,騎馬走在最前面,商秀秀過去,也分到一匹馬,迅速地來到於大武身邊。於大武低聲說道:“有勞商姑娘替我壓陣。”
商秀秀笑着點了點頭,於大武策馬前行,衝着道路旁的關卡衝了過去。
關卡處負責守衛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小青年,正一臉晦氣地罵着什麼,聽到馬蹄聲就是一喜,擡起頭來看清來人,立刻就是臉色大變,右手麻利地從懷裡掏出一個圓筒模樣的東西,對着天就狠狠一按。
“蓬”一聲巨響,一個紅色的信號發了出去,頂上山寨處,自有負責觀察的崗哨,立刻鼓譟起來,上面一陣忙亂。
發出信號的青年,如臨大敵一般,右手抓起腰間的刀,神情緊張地看着於大武,一臉警惕。
“小傢伙,這麼緊張幹嘛?”於大武一邊放緩馬速,一邊哈哈大笑,“俺老於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一看到我就擺出這番陣仗。” WWW¸ TTKΛN¸ ¢ Ο
“哼,於老大你等一會兒,自有幾位當家的跟你嘮叨!小的只是在這裡混口飯吃,犯不着你老人家惦記!”小青年手心裡都是汗。
不由得他不害怕,眼前這傢伙是塊硬骨頭,山寨裡死在他手裡的兄弟,都有二三十個,可以說,山寨自成立以來,大部分死傷,都是眼前這個傢伙造成的。萬一心情不爽或是看自己不順眼,給自己一刀,自己豈不是死得冤枉?
於大武哈哈一笑:“放心吧,小崽子,老子沒興趣欺負你這些小嘍羅,等你家當家的下來再說。”
說話間,山寨上早有人探出腦袋往下看,看到是於大武,神色頓時大變,山寨上頓時鑼鼓齊鳴,熟悉的人都清楚,這是全體動員的意思。
不多久,三個身着黃色武士服的人,帶頭從山寨旁的吊籃處下來,而旁邊兩條陡峭的山崖小路,也有不少身着黑衣的漢子從上面滑行而下。
這個寨子就是這樣,下來倒還方便一點,有不算很陡巖壁可以滑行,想要上去就麻煩了,除非修爲足夠高,否則就只能山寨上的吊籃處上去。
這吊籃是特製的,由幾條手臂粗細的繩索套住,旁邊還特地修了專門的機括用於控制,光這一套,就得花不少銀錢。想要從這樣的地方攻進山寨,難度之大,遠超人想像。所以於大武根本沒有制定什麼周密的計劃,直接明刀明槍地等着上面的人下來。
說起來,於大武還是很有優勢的,換成其他人,想要上面的人全部下來,十分困難。於大武卻不同,這山寨裡的人,十之**對他都沒好感,每次他帶隊過山,上面都會拿出全副陣仗應對。不止是於大武忌憚對方,對方也很快慢於大武,下來的人少了,生怕他一狠心把下面的人都給吃掉,那損失就慘重了。
見到三個錦服漢子下來,於大武嘿嘿一笑:“雙頭狼那傢伙怎麼沒來?就憑你哥仨,可不夠分量。”
其中一名尖臉漢子聞言怒道:“姓於的,難道你又想幹一仗?嘿嘿,半年前那一次,還沒讓你長長記性?”
“哼,說得好像你們贏了一樣!如果你們有把握吃下我這兩百斤,當時又何必罷戰?直接分個生死,豈不是痛快?”於大武十分不屑地說道。
半年前那一仗十分慘烈,於大武的弟兄固然死傷慘重,山賊方面也沒有全殲的把握,最後雙方主動罷戰。
另一名脖子上套了鐵環的漢子接口道:“姓於的,我勸你還是收斂一點,老大這兩天心情不太好,惹了他老人家不高興,沒你好果子吃。”
於大武呸了一聲:“老子還怕他這兩個腦袋的狼不成?不要說只有兩個腦袋,再多幾個,也不夠老子砍的!”
吊籃已經到了地上,三人走了出來,負責起吊的人立刻又將吊籃提了上去,顯然,還有重要人物需要從這裡下來。
只是這麼點功夫,從崖壁入滑下來的人,就已經有十幾個,一下來就分成兩個部分,一部分守在關卡之前,另一部分,則在吊籃四周,目的嘛,就不用詳細解釋了,一看就明白。顯然是怕有人傷了他們的老大。
三名錦服漢子,正是山寨的二、三、四三位當家,三重天的高手。
雙方形成對峙局面,於大武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着眼前三人,臉笑肉不笑地說道:“聽說,你們山寨來了幾個好手?不知道山寨的大當家易主沒有?”
沒有說話的最後一名錦服漢子冷哼一聲:“你消息倒靈通,定然是姓張那傢伙透露的消息。不勞你費心,我們山寨穩當得很,老大自然還是咱們的老大。”
於大武嘿嘿一笑:“是麼,還真是令人遺憾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