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唐明窘迫的模樣,商秀秀掩口直笑。唐明本來很光棍,心想,你要笑就笑唄,心思都放在研究商秀秀的小手上。
這妹紙武功應該不錯,不過手上竟然沒有繭子之類的兵器打磨過的痕跡,水嫩水嫩的,握在手裡溫溫軟軟,手感很不錯。
唐明正品評鑑賞着,商秀秀卻猛地抽手,給了他一個白眼:“別做怪!我見過不少世家子弟,還沒見過你這樣的。”
唐明很認真地整理了頭上的發冠,一副極度自戀地模樣,然後瞟了她一眼,引得商秀秀又是一陣大笑。
唐明無奈了,爲嘛這妹紙笑得這麼開心,難道自己有喜劇演員的天賦,以前怎麼沒發現呢?教表演的老師總是評價說自己表情太生硬,不夠自然,演一些嚴肅角色勉強還行,其他角色,就比較有難度。一到這裡,自己的演技似乎就有了提高。
唐明一臉無奈,將笑癱在自己身上的妹紙扶了起來,正色道:“還是說正事吧,名字已經知道了,敢問妹紙你是哪裡人氏,仙鄉何處,可曾許配人家?家有幾口人,人均幾畝地?”
好不容易緩過氣來的商秀秀,又捶着唐明的肩頭,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唐明算是明白了,這裡的人笑點比較低,不像地球那邊的,講點笑話,人家一臉冷酷,理都不理的。再這樣下去,怕是連正常的交流都沒法進行,唐明明智地閉了嘴。
過了好一會兒,商秀秀調勻了呼吸,攏了攏有些散亂的頭髮,用探究的目光打量唐明:“你這人說話真有意思!妹紙是什麼,是姑娘嗎?”唐明一愣,然後點頭,商秀秀接着道,“我來自荒城離山寨,我家有阿爹阿媽、還有八個兄弟姐妹,算上我,十一口人;沒有田,只有一座小山頭。”說到這裡,白了唐明一眼,“滿意了吧?”
唐明眉頭一皺:“最關鍵的沒說!”
“有嗎?”商秀秀神情疑惑,掰着手指頭數了一遍,最後擡頭問,“都說全了吧,還有什麼?”
這妹紙好萌,唐明忍不住敲了敲她的額頭,商秀秀笑着躲開。
“哪有你這樣的,第一次見面就問這麼多,還問有沒有許配人家,有又怎麼樣,沒有又怎麼樣?”
“呃,那個,我只是隨便問問!”唐明有點尷尬,這段話很有名來着,還真是順口就說了出來。
商秀秀一臉失望:“哼,秀秀還以爲你與衆不同,準備娶人家呢。害得人家白白歡喜一場。”
唐明一驚:“剛認識不到一個時辰,就談婚論嫁,是不是太快了一點?”
“不快啊,我家那邊還有更快的呢。路上見到中意的,直接搶回家就拜堂成親。跟這個一比,我們算是比較慢的。”
哐當,唐明的眼鏡碎了一地,如果有眼鏡的話,撫額長嘆:“老天,這到底是什麼所在,咦,這難道是傳說中的搶親?”
商秀秀驚訝道:“對啊對啊,就是搶親!原來你也知道,嗯,看起來你也沒我想的那麼傻。”
一巴掌拍在屁股上,商秀秀一聲驚呼,紅着瞪了唐明一眼。
唐明嘿嘿一笑:“你這麼魅力四射,怎麼沒被人搶?”
聽到誇獎,商秀秀很得意地哼哼兩聲:“當然有人想搶,不過都是些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的,連老孃三招都接不下。”
唐明大驚:“明明是風花雪月的事情,爲嘛要動刀動槍的?太煞風景!”
商秀秀吃吃笑道:“不動刀動槍,人家早被搶走了,哪裡還輪得到你。嫁了人,就不能拋頭露面,要不然要浸豬籠的!”
唐明露出怕怕的神色,這個世界太可怕,幸虧自己沒穿成女兒身。
“原來你沒許配人,真是太好了!”唐明領悟到商秀秀話裡的含義,笑了起來。
商秀秀一言不發,繃着臉,用審視的目光看着唐明。
唐明伸手摸摸臉,問:“怎麼了,我的臉有花?”
似乎沒發現什麼,商秀秀鬆了口氣,這才露出笑容:“沒有啦,很乾淨!”迎着唐明疑惑的目光,商秀秀解釋道,“我看你剛纔的笑容是不是發自內心的,還好,不似作僞。”
“好端端的,我幹嘛要假笑?”
“我們離家人只允許一夫一妻,一旦成親就不能再三心二意,否則,女的浸豬籠,男的……”商秀秀指了指唐明跨下,作了個一刀切的姿勢,“就這樣!”
“哇,好暴力!”
商秀秀喜滋滋地看着唐明:“漢人都是三妻四妾的,跟我們不一樣。一般漢人不敢跟離家女子來往;很多漢人都敬而遠之。你的表現很不錯,我很喜歡!”
三妻四妾,這不是每一個現代男人夢想的事情麼?唐明一樂,可不能爲了一朵鮮花,放棄整個花園。
似乎察覺到唐明的心思,商秀秀咬着嘴脣:“你也想三妻四妾,享齊人之福?”
唐明醒過神來,看着商秀秀悶悶不樂的樣子,心就軟了,說出口不對心的話來:“沒有沒有,我是一夫一妻制的堅決擁護者,我最看不慣的,就是那種吃到嘴裡,還看着鍋裡的。這種吃相難看的人,都應該拉出去切**!”
這話這出口,唐明就後悔了,這是對後半輩子的性福生活不負責,唉唉唉,唐明啊唐明,你這心軟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呢?
商秀秀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問:“這是真心話?”說着,還伸着小手去感受唐明的心跳。
唐明胸口一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簡直視死如歸:“當然是真的,真得不能再真,我唐明向來有一說一,從不說搞虛情假意那套。”
商秀秀越看唐明,越覺得順眼,雙手攬上唐明的脖子,嘟起紅豔豔的嘴脣,湊了過去。
唐明腦子裡閃過被逆推的念頭,然後就被身體的本能接管了。
不知自己身在何方的唐明,突然被推開,正要開口說話,卻被商秀秀伸手矇住了嘴。
商秀秀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露出側耳傾聽的模樣,唐明頓時想起自己這不是在地球上,這是一個未知的世界,看來是有什麼狀況發生。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以唐明的目力,一丈內已經看不清相貌,側耳聽了一會兒,卻什麼也沒聽到,低頭看懷裡的妹紙,商秀秀仍是一副凝神細聽的樣子,右手也放在腰間的皮囊上,看來裡面有大殺器。
突然,商秀秀低哼一聲,唐明立刻小聲問道:“有什麼發現?”
商秀秀扭頭白了他一眼,伸手將唐明正在胸前做怪的手打了下來,唐明訕訕一笑,其實,那只是慣性。不過,手感確實很好,唐明將解放出來的右手,探到腰間,將商秀秀緊緊地摟在懷裡。
就聽商秀秀低聲說道:“天色剛黑,怎麼就有了夜行人?這個時間行動,只會打草驚蛇!”
唐明一愣,想起艾鬆白天的話,問道:“你們在這裡停留,應該是有什麼目的吧?這條路我前段時間才走過,雖然往來武人不少,但會在方家集停留的人,根本不多。若是錯過宿頭,也不至於這麼多人同時錯過。”
商秀秀擡起頭來,看了唐明一眼:“原來你真不知道!剛開始我還以爲你們也是收到消息來湊熱鬧的呢。鎮子外面的一處荒山,有一件奇物出沒,大家都是衝着那東西來的。”
“奇物?什麼奇物,說來聽聽!”唐明來了興趣。
“金睛毒蟾,聽說過沒?”見唐明搖頭,商秀秀輕輕一笑,“你呀,還真是張白紙,什麼都不知道。金睛毒蟾是一種奇獸,能吞吐月華,剛出生時只有手指頭大小,每過十年,才長大一圈;經歷百年,纔有拳頭大小。百年毒蟾,就算是成了氣候,體內會形成一個蟾丹,直接吞服能提升玄氣,能幫人突破瓶頸,對玄士級別的人都有效果。”
“哇,還真是好東西!”
“那當然,這種東西,每次出現都會爭得頭破血流!”商秀秀解釋道,“十年前,漠西出現過一隻一百三十多年的毒蟾,幾百個人爭搶,死傷上百,後來被鐵槍門的人搶走了。”
唐明一驚,一把抓住商秀秀的手:“這麼危險,你還來湊什麼熱鬧,磕着碰着怎麼辦?”
“嘻嘻,你是在關心我?”商秀秀伸手在唐明臉上擰了一把,然後開心地說道,“你不用擔心,我有自保的把握。”
見唐明似乎還不放心,商秀秀又解釋道:“這次的消息,是我無意中從那兩名喇嘛嘴裡偷聽到的。這頭毒蟾,好像是他倆發現的,沒有告別其他人。他倆做好好準備,想想悄悄過來捕殺,可惜口風不緊,不僅被我聽到,還有那個青竹道士。如今再加上你,總共就這麼多人知道。”
“這麼隱秘的事,你就這麼說了出來,不怕被我搶走了?”唐明問道。
“你想要,我就搶來給你!我對蟾丹本來就沒多大興趣,我是爲了毒蟾身上的另一個東西——毒囊來的!”
商秀秀把臉湊了過去,兩人就這麼臉貼臉:“喂,我把蟾丹搶來給你,當我們的定情信物,好不好?”
唐明一愣,有點感動,這像什麼,怎麼感覺是在下聘禮呢,不由問道:“你們離族人,難道是女人當家,男人沒有說話的權利?”
商秀秀吃吃直笑,噴出的氣息弄了唐明心裡癢癢:“是啊是啊,一般是這樣的。你要是受不了,我可以讓着你,我都聽你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