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跟養屍地有什麼關聯?跟我爹又有什麼關係?”我還是沒太搞懂徐老頭兒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二者,我怎麼想都不像是有什麼關聯的樣子。
“如果我說是爲了鎮壓那邪神呢?”徐老頭兒故作神秘的說道。
然後,徐老頭兒說:“我先給你講一個故事吧,聽完這個故事你就知道事情緣由了!先喝酒,來,喝!”
好傢伙,這畫風很不對勁啊,怎麼突然就變成先喝酒了?不是講故事嗎?
我本想拒絕,可見徐老頭兒這麼堅持,我也就只好硬着頭皮喝了一杯酒。
一杯酒下肚,我整個人都不好了,只感覺喉嚨一陣火辣的刺痛感襲來,我瞬間感覺我可能成啞巴了。
可能是看到了我的窘迫,徐老頭兒又笑着打趣道:“哈哈,一看就是沒有喝過酒,這酒啊,還是得多喝!”
忍着喉嚨痛,我是真的沒有搞懂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說了這麼多,依舊是沒有說到重點上面,真的是讓人很費解。
我擺了擺手,說道:“您還是繼續講吧,我先吃口東西!”
我是真的受不了了,除了喉嚨痛以外,我的胃也在翻滾,我是真的得吃點東西壓壓了。
我沒有在看徐老頭兒的表情,而是趕緊吃了口,繼續聽他講。
他在我催促後,也沒有在囉嗦,直接開始了她所謂的故事。
用徐老頭兒的話來說那就是:“這南方啊,跟北方不一樣,吃的不一樣喝的不一樣,說話不一樣信仰也不一樣。”
他說當今要說什麼地方保留的傳統元素最多,那肯定數南方莫屬,尤其是關於宗教信仰這方面,南方更是繼承到了極致。
咱們大家都知道南方崇尚祭祀,靠山的拜山神靠海的拜媽祖,說白了都是人們有所求,君不見有所求之人拜惡鬼的也不在少數。
徐老頭兒說南方人的信仰很重,而且比較雜,不像北方,不是供佛就是信道,但南方不一樣,南方更多的是信奉當地民間神靈,很多北方人去南方連人家供的是什麼都不知道,這就是文化差異。
而他本身就不是南方人,他是打北方來的,所以對南方的這些也不是特別瞭解。
當時他來到我們村兒裡的時候,只知道村兒里人都供奉後山的一座山神廟,我們這邊統一管這個叫老爺。
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你也去上老爺啊,意思就是給山神土地這種神靈上供去的。
具體事情,還真要從徐老頭兒剛來村裡沒多久說起,因爲他是個外來戶,雖然在村裡安頓了下來,但是很多東西都不是很懂。
那會兒我們村還沒有建設,都在山下居住,當時村兒裡舊址靠河,那條河在我們當地還是比較大的河流,那會兒還沒有完整的防洪體系,一到夏天的時候那河水都能漫上岸來。
徐老頭兒說漲水的時候,原本一百多米的河面能擴寬到五百多米,水位也會跟着上漲好幾米,平常人都不敢靠近,光是看着激流蕩漾的水流都能讓人眩暈過去。
不過這其中有些人膽子比較大,專門在臺風天去河邊,因爲這是個發財的機會。
因爲,這條河也是屬於我們這屆一條大河,一條在山溝裡的大河,怎麼形成的也沒人知道,也沒人知道這條河的源頭是哪裡,通往哪裡。
只因這條河很邪乎,這事兒我聽我爹說過,他還特意告誡我不要往河邊去。
徐老頭兒說他們老家以前就是住在在下游,河堤是原地面窪下去的,而別的地方是人工堆起來的,一到颱風天漲水就會把上游的堤口衝潰,順着會從上游衝下來很多東西,像什麼傢俱物件之類的,有人就用大長木頭杆子,前面帶個鉤子,把河裡的東西撈上來。
不過這也僅限於被衝到岸邊的東西,此外更多的東西是衝到河道中央的,水流比較急,別說不會游泳的人,就是會游泳的人也不敢貿然下去撈。
當然這凡事皆有例外,在以前有句話叫做“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那個年代人不怕死,怕的是窮。
而且我們這邊基本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有什麼就靠什麼活,靠着一條河,自然就是指望這條河討生計了。
村裡就有這麼一個人,叫做劉二,快三十歲了還是個光棍,家裡窮沒辦法,可謂是家徒四壁,連娶媳婦的錢都沒有。
不過這劉二窮歸窮,但水性卻是極好的,一到颱風天別人只能在岸邊撈撈東西,他敢直接跳進河裡撈,有一次還撈上來一個小皮箱子,拉上岸把箱子打開裡面還有好幾身衣服,可讓別人羨慕的緊。
這衣服說起來也是挺邪乎的,花裡胡哨的,沒有人見過,不過一看上面的佈置和樣式就知道是值錢貨。
然後劉二就想去鎮上賣錢,後來還是被村兒裡的一個老人給攔下來說,這東西來路不正,不要亂來,纔不了了之。
直到後來有一年,村裡面有個婦女跟中了風一樣,穿着劉二撿的衣服站在河邊,說自己是什麼五通神的妻子。
要求村裡給五通神建廟,不然就要降下災難。
當時可是剛除四舊沒多久,誰會信這個東西?
也是看在這女人神經有些不正常,所以也就沒有太過於在意她的話,就把她當成了一個瘋子對待,可後來卻真的出了事情。
當然,除了劉二!
因爲劉二覺得這個女人偷了他的東西,然後把他打了一頓。
再然後,劉二就暴斃家中,身上都是傷痕,就像是被火鞭打過一樣,身上都是鞭打的痕跡,還有燒傷感。
他家牆上還被人寫了:對神不敬,死有餘辜!
這一時間,讓全村驚恐。
因爲我們村本來就是一個山溝溝裡的村,尤其事在哪個時候,有文化的人根本沒幾個,所以大家都覺得是神所謂,也就是那個什麼所謂的五通神。
也就是這個時候,那個女的又來了,她走到人羣前,高喊道:“五通神顯靈啦!”
說完,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再後來就是到了建廟的時候了。
“爲什麼還要建廟?真的是五通神?”我有些疑惑。
而徐老頭兒是這麼說的:“是沒人信,可不信的那幾個人你知道後來都怎麼了嗎?”
徐老頭兒說這話的時候,很是神秘。
我搖搖頭,我自然是不知道的,這都不用想。
徐老頭兒說:“都以同樣的方式慘死家中,怎能讓人不信?而我又不是本地的,我哪兒見過這架勢,我也怕啊!”
這麼說,我就有些理解了,我示意徐老頭兒繼續說。
徐老頭兒說廟建成的那天晚上,村裡很多人都夢到了一個穿官袍的人,講自己是神靈,在神像中,要求大家第二天準備雞鴨魚肉供奉。
當時村裡人都覺得是神靈顯跡,大家當然照辦,但沒想到,又過了一段時間,那所謂的神靈繼續給村裡人託夢要求供奉,之後頻率越來越頻繁,而且還不能斷供。
一旦斷供他們的身體就一天不如一天,家運也越來越差,有些十五六的大姑娘,天天夜裡做春夢,早上起來牀單都能溼上一大片。
後面村裡人覺得不對勁,請神過來,神不僅沒有保佑大家,還搞得村裡人越來越差,還經常要求供奉,這哪像神靈的作風?
然後大家一合計就從外面找了個法師,那法師見了廟裡供奉的神像後說是五通,是五通附在了神像上面。
五通神是邪神,也可稱爲淫神,是橫行鄉野喜歡淫人妻女的妖怪孤魂的通稱,這不,法師準備做法把五通神給送走。
法師告訴村裡人,按照法事,就算送走了五通神這廟裡的神像也不能留下來,但是也不能打碎,只能在附近找一條河,把神像放進去,讓神像自己流走。
村裡人商量了一下選了以前老家的那條河,也就是劉二撿到那些衣服的河裡,其實劉二除了撿到了衣服還撿到了一個東西。
那就是一座金色的神像,當時劉二想着財不露富,就隱瞞了沒有說。
後來,也就是劉二死的時候,大家爲他收斂屍身的時候才知道,原來這劉二一直把神像藏在牀下面。
直到後來大家給五通神建廟的時候,才知道原來這神像居然就是五通身的神像……
徐老頭兒說那天還下着大雨,電閃雷鳴,法師剛把神像放進河裡,還沒流出五十米,天上一道大雷劈在神像上,一下就把神像給劈碎,把衆人嚇了一跳,不過幸好沒人受傷。
這事過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什麼不好的事情,在後來大家因爲靠河的緣故,上面要開發這片區域,纔有了現在的村兒。
“那後來又是怎麼一回事兒?”雖然我聽懂了一些,但這也只是說了五通神的出現,跟我爹也沒什麼關係啊。
“你聽我繼續說!”徐老頭兒說道。
他說,再然後就是我爹來之前了。
村兒裡又有了五通神作祟……
是村兒裡一個老實人的,叫趙老二,是有一天他的一個遠方表弟萬生來投奔他。
因爲客房都被家人佔用,便讓萬生到旁院去住,然後就有了後面的事情。
萬生翻來覆去睡不着,過了很久,忽然聽到院子裡有腳步聲;趴在窗子上偷偷往外看看,見一個陌生男人進入表嫂的臥室,心中大疑,便持刀暗暗尾隨。來到臥室往屋裡一瞅,只見那男人和閻氏並肩坐着,桌子上擺放着酒餚。
萬生怒火升騰,持刀奔入室內,男子驚詫地站起來,急忙找劍,萬生已揮刀砍中他的頭顱,腦袋裂開,死在地上。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匹小馬,像驢那樣大小。
萬生驚愕萬分,詢問表嫂,閻氏詳細地告訴了他,又焦急地說:“那些五通神馬上就要來了,怎麼辦?”萬生搖手示意,叫別出聲,自己吹滅蠟燭,取出弓箭,埋伏在暗處。
不一會,大約有四五個人從空中飛下,剛落到地面,萬生急忙射出一箭,爲首的中箭倒地;剩下的三個怒吼着,拔出寶劍,搜索射箭人。萬生抽出刀,藏在門後,不出聲,也不動。
一會兒,有一個走進來,萬生突然躍出,揮刀砍去,正中那人脖頸。也死了;仍藏在門後,很久很久,沒有動靜。於是出來,敲門告訴趙弘。
趙老二大驚,一塊點亮蠟燭察看,見一匹馬、兩頭豬死在室內,全家慶賀。
恐怕剩下的兩個會來報仇,就留萬生在家,烤豬肉、烹馬肉供奉他,味道很美,不同於平常的菜餚。
住了一月多,五通神絕無蹤影,便想告辭回去。
然後,村兒裡另外一個做木匠生意的聽說了這件事,就想去萬生。
原來,木匠有個女兒還沒嫁人,忽然五通神白天降臨,是一個二十來歲的美男子,說要聘他女兒爲妻,送黃金百兩,約定吉日便走了。
計算着日子已經臨近,全家人驚惶不安。聽到萬生的大名後,執意請萬生到家裡來捉怪。恐怕萬生不願來,先是隱瞞了實情不說。
將萬生請到家,盛宴款待後,命女兒盛妝而出,拜見客人。
那女子大約十六七歲,生得十分漂亮。萬生很驚訝,不明白是什麼緣故,忙離座鞠躬行禮。
木匠把他按在座位上,將實情告訴了他。
萬生剛聽說還有點緊張,但平生豪爽意氣,所以也不推辭。
到了約定的那天,木匠依舊在門口張燈結綵,卻讓萬生坐在室內;一直等到日頭西斜,五通神還沒來。
木匠暗喜那五通神新郎是註定要被殺死了。
不一會,忽見房檐上有東西像鳥一樣飛落下來,落地則是一青年人,穿着華麗的衣服,來到室內。
看見萬生,返身便逃。
萬生急追出門外,但見一道黑氣剛要飛起,萬生躍起一刀砍去,斷掉一隻腳,怪物嗥叫着逃走了。
俯身仔細一看,巨大的爪子,像手一樣,不知是什麼東西。
循着血跡找尋,怪物已逃入山中,沒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