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於先生,好久不見。”何逸澤看見於啓軒後就主動的跟他打招呼,雖然第一次見面不大愉快,不過這比較是於安安的哥哥,也是僱傭他的金主,當然,其實何逸澤根本不知道裝修那間會議室就是於安安的一個私人行爲,跟於啓軒可沒有半點關係的。
於啓軒沒有搭話而是不斷的抽搐着小腿想要把凌心怡從腳上踹下去,這樣的場景太丟人啊!於啓軒在內心裡嚎叫着,而凌心怡硬是扒拉着於啓軒的褲子不放手,低垂着腦袋巧妙的運用了劉海的功能。
你是瘋了嗎!於啓軒面對何逸澤的時候臉開始微微的抽搐,一方面他覺得現在的場景太丟人不適合面對客人,一方面客人又已經到達了面前,而凌心怡也不知道抽什麼的瘋,禮貌的回禮之後於啓軒加大了抽筋一般抖動的速度。
給我滾下來啊!於啓軒的內心已經化作恐龍,不斷的在噴火中。
於啓軒這麼做的後果就是使得何逸澤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到了正扒拉着他褲子一幅要把他褲子扒拉下來的女人身上。
凌心怡能夠感受的到何逸澤對着他放射出來的好奇寶寶視線,在內心裡不斷祈禱着不要問不要問不要問!可是……
“這位是你家的……不好意思,她這是在做什麼啊?”何逸澤又想起了上次在芭提雅餐廳跟於啓軒一起用餐的那個奇怪女孩,咦,難道說於啓軒的品位特殊,他身邊的女人都是那麼不喜歡露臉見人的?
凌心怡滿臉黑線一頭冷汗,今天上帝菩薩佛祖絕對是放假了沒有收到她內心的如此真摯的乞求才會讓他開口問了出來。
被何逸澤這麼一問,於啓軒內心的氣一下子就上來了,狠狠的瞪着已經死命低頭抱着他大腿發抖的凌心怡一眼,透露出他家的生活助理纔不奇怪,只是這頭格外的奇怪!意思就是告訴何逸澤,人在挑水果的時候總是會挑到一兩個爛的,何況是挑人這種隨時都會改變的生物。
見着甩不開凌心怡,於啓軒小腦袋開始飛速旋轉,把各種可能性都過了一遍之後,開口了。
凌心怡可以發誓這是她在於啓軒這頭次聽到一句話讓她有種想要先咬死他再咬死自己的衝動!見他雙脣微啓,語氣中帶着不滿更多的是命令的成分,說出來的話聲音並不大但是敲擊在凌心怡耳膜上的時候有種可以震天動地的力量
“給我起來對着客人行禮!不要忘了規矩!”
她纔沒有忘記規矩,這種禮儀是對着格外尊敬的客人才可以用的,沒想到於啓軒爲了甩開她居然用了這麼卑鄙下流的手段要她向着何逸澤行禮,只要是行禮就必須站起來,就必須要面對着對方,一旦面對着的時候就會暴露!
暴露的後果凌心怡想到不敢想,可是於啓軒又不知道箇中的原委,不然他也不會這樣提出這麼過分的要求,凌心怡磨磨蹭蹭的拉扯着於啓軒的褲管各種的不想要站起來,一點一點從跪着的姿勢站立起來,她感受到何逸澤放在她身上的目光,在膝蓋大約快要變成九十度的時候,凌心怡靈巧的一轉身,對着何逸澤把雙舉過頭頂。
行禮她是做到了,可要面對她還是做不到,只拿着一個後腦勺面對客人的確是很不尊敬,但她也沒辦法誰讓於啓軒的嘴巴這麼的賤,把她弄的不得不用出這麼損人的一招,這下何逸澤好奇寶寶的目光更加劇烈了,看的凌心怡的內心顫抖不已。
快點走啊!凌心怡在內心裡頭哀嚎着。
好在於啓軒只是想要把凌心怡從腳上甩開而已,對於她之後的舉動他是沒有說出一個話,只是很好奇她幹嘛這樣做而已,不過這個可以事後在問,現在要做的就是招待客人。
兩人先是勾肩搭背的聊上,然後走向了客廳,聽着越來越遠的腳步聲凌心怡送的一口氣,把手放下準備去進行一天的工作的時候,考驗來了。
一隻通體爲綠色的癩蛤蟆正趴在凌心怡的腳前,咕嚕咕嚕的叫着,喉嚨部位不斷的吹起小泡泡,看的凌心怡是一陣的心驚,她正準備換條路走的時候,發現背後也有癩蛤蟆正趴在那,雙眼一動不動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要知道她從小到大最怕的就是癩蛤蟆!她覺得這東西很噁心,從坑坑窪窪的身上還會分泌出帶着微量毒素能夠讓人的手暫時麻痹的毒液,全身綠油油的,眼神也是格外的可怕。面對着這兩隻癩蛤蟆,凌心怡一點一點的往旁邊靠,她一動癩蛤蟆的視線也跟着動起來。
嗚,不要,凌心怡的內心正在悲鳴,可是癩蛤蟆哪裡聽的到呢,於是它開始一跳一跳的往着凌心怡的方向跳去。
還有比這更淒涼的事情嗎!
凌心怡覺得自己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咚咚咚的聲音直震的她雙耳發矇,一點一點的往後退着,她的雙腿微微在打顫,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能夠讓可以徒手斃老鼠,腳踩大蟑螂,踹飛惡狗狗的無敵女漢子升級版凌心怡同學害怕的東西也就只有這趴在地上的癩蛤蟆。
不
過凌心怡你是生物課沒有學好把!人家明明就是隻無辜的小青蛙!怎麼就給你看成了癩蛤蟆呢!
院子裡怎麼會有癩蛤蟆啊!凌心怡在內心悲鳴。
有關這件事就得要問上次不知道哪根筋抽風陪着廚房阿姨去到菜市場的於康叔叔,這貨還是他特地從菜市場那挑選而來,拎着回來的時候好不樂乎,想着自家的院子就是要這樣纔會顯得有點生機,不然每天死氣沉沉的模樣實在是難看。
對於這件事於安安很是不解,她不明白幾隻青蛙能夠改變什麼?每天晚上夜以繼日勤勞不已的叫喚的聲音可以來刺激一下家裡懶人們的這顆‘我怎麼連青蛙都比不過’的羞恥心嗎!
忍不住了!
它已經跳到了凌心怡腳下,完全不怕人的模樣,凌心怡一身雞皮疙瘩瞬間爬起,下意識的就回過身子往前走了兩步,然後就看到了何逸澤驚訝的盯着他
還有能比這個更糟糕的事情了嗎!
凌心怡覺得生無可戀。
如果你看到自己的女朋友做出什麼令你匪夷所思的舉動的時候,相信着每位男朋友的表情都會很精彩,如果能夠截圖的話,一個內容無比豐富的表情包會給瘋轉無數次的。
可惜生活不是電視連續劇,每次都是直播無法暫停無法倒退。
何逸澤就這麼呆滯的看着凌心怡,思想早已經被拋棄到外太空去,什麼想法啊之類的都在深深的震驚中變得無法理清頭緒,只得就這樣呆滯着,就這樣盯着,就這樣沒辦法做出什麼反應。
凌心怡跟何逸澤不一樣,她的大腦可是清醒着咧,在看到何逸澤的反應之後的第一反應就是趕快跑走,和何逸澤擦身而過,她想着她要是會催眠就好了,可以讓對方把這件事情當做是一場夢!
就算腦袋在少根筋的人聯想一下之前凌心怡古怪的舉動和現在急速飛馳的逃跑就猜的到他們兩人之間肯定有什麼貓膩在的!於啓軒是注意到了這一點同時也嗅到了貓膩的味道,但是他這顆智商超高的大腦居然就沒有揪着這點多想,拉着何逸澤就去客廳喝酒。
還有什麼是比情商白癡還要更可怕的存在呢?
何逸澤被這麼勁爆的消息刺激到,哪有心情喝酒,就連平時喜愛的白蘭地現在在嘴裡也就如同水一般的沒味,而於啓軒從口中說出的話敲打在他的耳朵上,他根本就沒有聽清他說了些什麼,只是目光呆滯的盯着前方,大腦在經過短暫的罷工之後重新開始了運轉。
凌心怡爲什麼會在這裡,她在這裡的話那她說的要去弄的實驗呢!那她那些日子聯繫不上對他的逃避呢!何逸澤一想到這麼多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於是他開始向於啓軒求證。
然後得到了一個讓他覺得還不如不知道的消息。
“剛纔那個人?哦,她叫凌心怡,脾氣和做事風格是很奇怪沒錯,她啊……還是我女朋友。”
那個可疑的省略是於啓軒正說話的時候眼角瞄到蘇瑪麗正走向客廳的身影,原本要抨擊凌心怡的話瞬間全部堵塞到了喉嚨裡頭,變成了現在這句話,蘇瑪麗多變的臉色讓於啓軒對於自己的這個靈活的轉變很是自豪。
可他沒有注意到何逸澤的臉色也變得十分的迅速,隨便找了一個藉口敷衍過於啓軒之後,何逸澤從客廳走回了前院,還沒和主人家道別,所以基本的禮貌使得他無法轉身就離開這個傷心地,他覺得他要找凌心怡問清楚。
可是凌心怡一直沒有接他的電話,這使得他更加的憂心於啓軒話裡的真實程度。
正抱着文件回來的於安安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光景,何逸澤正坐在家裡的噴泉上呆滯盯着前方,一看就知道有什麼心事。心生憐愛感的於安安立即走上前去詢問着發生了什麼事。
何逸澤本來是不願意說的,覺得這件事在某種程度上是種恥辱,可是見着於安安這麼的關心着自己,把一摞子的文件丟到了地上草坪裡頭,眨巴着原本就大的眼睛,自己不說她就變着法的逗笑着自己,這讓何逸澤被傷透了的心感覺到了一股子的暖意,於是把他看見凌心怡和從於啓軒那邊聽到的話全部都告訴給了於安安。
原來是這件事,於安安內心苦笑一下,在他的心裡凌心怡的地位果然很重呢,只要是有關凌心怡的事情就能夠把他起伏不大的情緒影響的很是徹底,這點於安安覺得自己只有拜倒的份,她希望着能夠佔據着何逸澤內心一小部分,沒有凌心怡多也沒關係,只要有個位置就好。
他既然願意跟她講就說明這個位置還是有的,只是不多而已,深深吸一口氣,於安安在大腦內把想說的話用着最委婉的方式組裝了一遍,盯着面前的何逸澤,緩慢的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
凌心怡會來這裡的原因,是在她在商場的時候撞見了正穿着女僕裝爲某企業的促銷活動打工賺錢的凌心怡而開始的,因爲那時候她的哥哥於啓軒正深陷於蘇瑪麗逃婚的陰影中,她和凌心怡是同
學覺得凌心怡能夠勝任這項讓他哥哥重生的任務,就用着四百萬爲交易讓凌心怡當於啓軒三個月的生活助理兼心理輔導師。
在說的同時於安安對着何逸澤表示出了抱歉,因爲如果沒有她的幫助凌心怡不可能順利隱瞞這麼久,而何逸澤擺了擺手,他不在意,於安安的解釋使得他釋懷不少,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凌心怡隱瞞着他的原因只是不想讓他想太多,所以他能夠理解。
“那爲什麼於啓軒說心怡是他女朋友?”
有關於這件事就更加的複雜了,於安安的小腦袋瓜子再次開始飛速運轉,用着最簡潔的方式告訴給了何逸澤有關於那些天她的白癡母親又把那個狐狸精女人帶回家來的故事,儘可能的把她的母親描述的足夠白癡,並把那個女人的用心描述的足夠險惡。
然後再把那天於啓軒的遭遇說的十分的可憐,什麼母親的不瞭解強迫啊,什麼蘇瑪麗的陰險設計啊,什麼面對着自己以前深愛着的人實在沒辦法下狠心但是現在已經不愛她了啊云云。以上這麼多的鋪墊只是爲了烘托出一件事。
於啓軒和凌心怡是無奈的假扮起情侶的,而之前於啓軒爲什麼會在他的面前說凌心怡是他的女朋友,於安安猜測那個時候蘇瑪麗可能在場,使得於啓軒爲了讓她相信知難而退所以才這麼說出來的。
把積壓在內心裡的東西一下子發泄完的時候,於安安覺得格外的舒爽,何逸澤在這個時候也聽完所有的故事心裡頭的壓抑一下子就消失殆盡。
“謝謝你,安安。”何逸澤對着於安安露出了明朗的笑容。
那句“安安”讓於安安激動的小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她假意的裝作害羞捂住了臉,然後把兩個指頭間的縫隙拉大,使得她的雙眼可以直視着何逸澤,並且調皮的眨巴着。
“別動!”
忽然何逸澤捏住她的肩膀,嚇的於安安一個後傾差點掉到了噴泉的下面,然後她就看見何逸澤一點一點湊近的臉,她這是要瘋啊!
對面是自己的心上人,而他現在正以着一種曖昧的方式接近着她,當何逸澤那張俊美的臉湊到了於安安的面前的時候,她滿面通紅,並且慶幸着自己正拿着雙手捂着臉,要是給對方看到現在自己的模樣得要有多丟人啊!
溫熱的氣息撲打在臉上,於安安很清楚的知道着這股氣息的來源就是自己正愛着的這個傢伙,雖然不明白他這樣的舉動有什麼意圖,但是於安安的小心臟已經撲通撲通根本就不聽號令的悸動了起來,這絕對不是什麼好兆頭,特別明明知道對方已經有了女朋友,那個女人還是自己的好閨蜜的時候。
“怎麼那麼粗心呢,你就是這樣出的門啊,也不怕被別人笑。”
聞言於安安想要睜開雙眼,可是一雙輕柔的大手阻止了她這個舉動,只感覺那雙手在眼皮上動了動,輕輕觸擊着她才黏上不久的假睫毛,這下於安安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你怎麼那麼不小心,你的眼睫毛都歪了,這樣出去怎麼行呢?”
原來如此,聽見何逸澤有磁性的低語聲,於安安覺得她之前的想法是那麼的可笑,還以爲是會發生什麼出格的事情並且心裡還有着這樣罪惡的期待,現實給了她沉痛的一擊,讓她原本飛昇的心臟一下掉落到了地面上,還被人踩上一腳踏成粉碎的感覺。
還好沒有其他人知道她內心的想法,不然於安安真有種要去跳河的衝動。
“你們……”
熟悉的聲音插入進來,兩人回頭看去凌心怡正站在不遠處,已經把女僕裝脫去的凌心怡證明着她的上班時間已經結束,之前在換衣間的時候她好好的冷靜了一下,覺得事情發展成這樣了有必要好好的和何逸澤方解釋一下,於是就提前下班想去找何逸澤,結果就撞見了這樣的一幕。
他什麼時候和於安安這麼的親近了?凌心怡心中懷揣着疑問。
何逸澤看見了凌心怡立馬飛身上前把之前於安安給他解釋的話語一字不漏的全部都給凌心怡複述了一遍,並且表示不會再深究這件事,因爲他理解凌心怡這麼做的良苦用心,見到何逸澤的表情和之前跟她說謝謝的時候是一個模樣的,於安安的心更涼了。
之前就說過了情緒起伏不大的何逸澤,只要面對上凌心怡的事情就會變成另一個人,見到她脫下了女僕裝,何逸澤也得知了她現在已經下班了,於是便詢問着等等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凌心怡想了想,覺得她今天有必要好好地安撫一下何逸澤就同意了他這個約會的請求,同時何逸澤也向着於安安發起了要不要一起去的詢問。
於安安知道這是禮貌的問話,隨口找了一個藉口敷衍了過去,好讓何逸澤安心,臉上掛着明朗的笑容,看起來很是高興誤會得到了解除。
可是內心呢。
滿目瘡痍的內心血流涌注。
於安安你說這般犯賤的單戀要在什麼時候是個結束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