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胡鬧,把東西交給我,我跟只是利用那個蘇瑪麗,我內心裡喜歡的還是你啊!把東西給我你就是我的乖孩子,聽話哈,我不會害你的”嚴威廉儘量壓抑着自己的脾氣和凌心怡對話,他沒有料到凌心怡會突然跟他任性起來。
該死的,開始亂套了!
“既然亂了,就亂到徹底吧。”男人晃悠着手上的鑰匙,盯着之前自己無聊手打發出去的一封郵件,饒有興致的歪頭,一杯醇香的咖啡送到了他的面前他都沒有在意,秘書對於老闆經常這樣陷入自我的世界裡已經習慣了,做好自己該做的就準備無聲無息的離開。
“你說,接下來我們應該做什麼,是拉起漩渦裡的人,還是都給他攪合進去?”這是個疑問句沒錯,但是從男人口中說出來卻和陳述句差不多,不帶着一個問號。
“順水推舟,你不是善良的人。”
秘書回答的時候連頭都沒有回,聲音低沉沙啞不像是一個二十來歲年齡女性該有的聲音,男人聽到她的話之後楞了一下,隨即爆發出一連串的笑聲,這時候秘書已經走出辦公室的門,並且記得細心關好。
“那麼……接下來……”
男人維持着笑臉,漂亮的手握着鼠標在鼠標墊上滑動着,另一隻手搭在鍵盤上時不時的舞動一下。
“請死掉一個人吧!”
“凌心怡你不要太過分了!我是因爲愛着你信任你纔會讓你做這件事情的!你是要背叛我嗎!”嚴威廉被凌心怡任性給折磨的不成樣子,但是讓他更加煩躁的是之前不知道從哪裡發來的郵件,上面只有一句話和幾張照片,從圖片上看起來就知道是從監視器哪裡截圖下來的。
——你家可愛的野貓來找我了哦。
這句話後面還附加了一個笑臉,看的嚴威廉很是不爽,他沒有想到蘇瑪麗居然背叛他,雖然不知道發的人是有什麼背景,但是從照片上他不難看出是在做某種交易,而是蘇瑪麗進來的時候手裡還帶着一摞的紙張,想着知道是合同一類的重要文件。
雖然不知道那女人是怎麼弄來那些東西的,但嚴威廉知道,蘇瑪麗已經無法信任,他那幾年的努力算是白費了,而他和蘇瑪麗相處這麼久也沒有看出她這個女人的本性,也能夠說明這個女人的用心險惡。
他手上剩下的那棋子只剩下凌心怡一個,可是凌心怡卻突然任性起來,讓嚴威廉很是麻煩。雖然蘇瑪麗那個女人已經背叛了,但是留着還有用,要是現在答應了凌心怡,她在蘇瑪麗面前說了些什麼的話,他很難圓場。
“你不要鬧了!”
“我沒有鬧!”凌心怡現在的情況其實和嚴威廉差不多,她現在能夠對抗蘇瑪麗的力量只有嚴威廉這一個,她只能夠利用嚴威廉來轉移蘇瑪麗的注意力,至少給蘇瑪麗一點麻煩的事情,讓她露出紕漏,這樣她說不定還有機會扳回一局。
正是因爲這樣疏遠凌心怡是一點都不讓步,不但如此說話還越來越過分,尖叫聲也是越來越大。
想要和嚴威廉談判只有用這種方法,要是不用這種方法的話,她之前爲了讓嚴威廉信任她而演出的戲全部都白費了。
成功和失敗就隔着一層薄如蟬翼的隔膜,要是她不堅持只有失敗的份兒。
這場談判持續了將近半小時,最後是以嚴威廉的失敗而告終。
“好,我答應你,我一定讓她離開於家並且以後在也不來騷擾你,並且和我撇清關係這樣可以了嗎?”
“好!”
凌心怡這裡可算是到了一段落,坐在公交上的凌心怡無疑因爲這場談判成了珍奇動物,接受到全車人看奇葩一樣的眼光,凌心怡可沒有心思去想這麼多,抱緊了懷裡的枕頭,緊緊盯着前面。
千萬,千萬不可以讓蘇瑪麗贏得這場的勝利,她用凌心怡這個名字的尊嚴發誓,她要保護好於家一家人和整個公司!
“凌心怡!”
於啓軒憤憤的盯着手機,機械的女聲從裡頭傳出來的時候,使得他氣憤的按下喇叭,距離登機的時間還剩半小時,於啓軒直接開車到了附近的停車場裡,見到了正從車上下來的何逸澤和於安安。
見到於啓軒正好,於安安立即上去把何逸澤之前告訴給他凌心怡在電話裡說的內容轉達了一遍。
聯合起之前司機說出的話語,於啓軒心裡很快就有了結論。
“你們帶着行李先去到那個度假村裡,我要去找凌心怡,她可是我的助理,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她是要打算一個人扛着嗎!”
於啓軒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在不知不覺間他已經開始偏袒起凌心怡,而相信起蘇瑪麗偷竊了文件這一件事情。
於啓軒說完人又回到了車子裡頭,打算開車繼續去找凌心怡,何逸澤也準備跟上於啓軒的步伐,但是被於安安拉住了,她搖了搖頭,把手上的行李塞進了他的手中。
“交給我哥哥吧,這是商業上的事情,最好不要帶上
私人的感情。”
於安安說話的表情極其的嚴肅,讓何逸澤有一瞬間見到了於康的感覺,下意識的順從了於安安的話,拎起手裡的行李,跟隨者着她的腳步往機場裡面走去。
亂了,全局亂的格外的厲害,置身事外的人端着咖啡看着這場好戲,等着上天在像賞賜一個蘇瑪麗一樣賞賜來一個機會。
“在商場上,比起實力更多的是運氣,經常是你做好了規劃可是上天卻硬是不按照你想要的走,而那些運氣好的,哪怕沒有這份心上天都會給你送來,有沒有福享受就不知道嘍。”
那個蒼老的聲音在他小時候說着的話,現在還在耳旁回放着,他也選擇相信着,所以等到了今天的時候,才那麼有條不紊的進行着根本就沒有佈置好的局。
咖啡見底,男人卻不滿的皺着眉頭,他不喜歡甜食,可是那個秘書小姐貌似沒有理睬過老闆的喜好,一直往咖啡里加着奶精和糖。
等到那個秘書小姐進來手咖啡杯的時候,他如實的抱怨了出來,秘書盯着他半響,收走了桌面上的杯子,然後俯身在他的耳邊說着什麼悄悄話,男人皺着的眉頭一下子就鬆了下來,並且心情很好的拍着秘書的肩膀說要在來一杯咖啡。
“但是有的時候也要記住,上天不給你機會,你得要自己去爭取,算計不過天還算計不過人嗎”
呵呵,男人砸把了下嘴,甜膩的味道滲入口腔中,還是有點噁心,但是這也阻擋不了他的好心情。
凌心怡終於接聽到了於啓軒的電話了,是在她來到機場的時候接聽到的,在她的正對面的是一身休閒打扮的於安安和何逸澤正親密的拉着手走進檢票口,而司機正在後面拖動着行李,亦步亦趨的跟着。
凌心怡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無論之前聽說或者是朦朧的看見於安安和何逸澤親密的舉動,凌心怡都安慰自己何逸澤是把於安安當作妹妹來看待,都是自己想太多,要是何逸澤也這樣的話,那她不是會過的很辛苦。
所以不能七想八想。
但是在現在看來,之前的堅持變得有些可笑。
電話來的鈴聲正好打斷了凌心怡的思想,接聽的那一剎那她聽到了於啓軒傳來的怒號,打電話半個小時沒人接,緊張的於啓軒頭腦冒煙,生怕凌心怡出了什麼事情。
可還沒等能夠聯繫上對方鬆一口氣的時候,一聲巨響從於啓軒那傳來,隨後手機便切斷了聯繫。
凌心怡呆在了原地,手機從掌心滑落她都不知,掉落在地上時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她呆滯的盯着前方,然後身體跟手機一般倒在了地上。
在那片藍天變成黑色的之前,凌心怡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於啓軒出事了!
“於啓軒……”
亂了,全亂了……
一整天不斷的連軸轉,終於得到了休息的時間,在黑暗中的凌心怡感覺到許多的聲音灌入到了耳朵裡,還有更多的是腳步聲,似乎有誰在呼喊着她的名字,也似乎有誰在歇斯底里的哭喊着什麼,誰動着她懷裡的東西,還有更多的,是安靜。
黑暗中那可怕的安靜,她蹲在中間,但是卻感覺自己在不停的前進,她能夠知道自己的五官還能夠感知到外面這個世界的一切,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
黑暗就像是迷宮一樣囚禁着凌心怡,她卻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無助這種情緒,有什麼東西在給她安心的感覺,使得她只能夠這樣緊緊的懷抱着這個東西,她不想放手,因爲知道放手之後自己的情緒會再也忍耐不住。
所以,哭嗎?現在還不是時候把,凌心怡,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把。
一陣鈍痛傳來,忽然眼皮感受到了光芒的熱度,下意識的躲避着陽光,黑暗被劃拉開了一道很大的口子,陽光從裡頭穿透了進來,一點一點的腐蝕着凌心怡眼中的黑暗,五官有那麼一瞬間因爲光芒而失去了作用,同樣的,很迅速便反應了過來。
神經支配着身體做出各種的反應,最先給出的命令是——醒來。
醫院裡潔白的一切毫無生氣,她討厭醫院的原因便是如此,她覺得要是生活在這樣一個地方久了的話,哪怕是在輕微的病症都會因爲毫無生氣的原因而變得越發的嚴重。
當然,這只是她個人的想法。
從牀上坐起的凌心怡有點呆呆的,目光緊緊盯着前方,懷裡的東西因爲她的動作而放鬆,然後從懷裡滑落,指尖觸碰到那冰涼的感覺的時候,凌心怡一瞬間徹底的醒來了,她看清楚正在她對面坐着的人。
男人蒼老了好幾分,原本烏黑的短髮都有了銀白的痕跡,坐姿還是那麼的端正,雙手抱膝,單腳翹起,目光灼灼,固定在一個地方之後就沒有在移動過,這個地方便是凌心怡的身上。
她的對面就他一個人,凌心怡很想開口問些什麼,但是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身體下意識的抗拒着思想,思想努力地爭奪着主動權,就像是一個沉溺在
幻想世界裡的孩子被迫拉進了這個殘酷的現實世界一般,做着無謂的抵抗,就是一個笑話。
“於啓軒,出事了……”
是於康打破了這個房間裡的靜謐,偌大的病房裡就躺着她一個人,要是她不接話,這個房間就顯得空落落的。
於康的話是給了鬥爭一個結束語,凌心怡看向窗外,陽光正好,是一個適合度假的好時機,很可惜,去到的人可能只有何逸澤和於安安,並且這兩位不久之後就要歸來。
“出的是車禍,開車的時候因爲打電話而沒有集中注意力,撞到路邊的欄杆,整輛車從公路上翻了出去,幸好的是發現的及時,醫生說還有一口氣在,現在正在急救室搶救。”
於康一字一句的告訴給凌心怡,語句裡不帶着一點感情,就像是在讀着課本上的內容,不需要加入太多個人感情一般,凌心怡搖晃了一下腦袋,現在正在對於康的話進行着內部消化。
“是因爲我嗎……”凌心怡低垂下頭,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因爲注意力不集中,那最後一通電話是她接的,那不就是因爲她了嗎。
“不完全是……”於康搖頭,他不想把這件事情積壓在凌心怡的身體上,因爲她的模樣看起來特別的疲憊,煞白的臉色也和嘴脣,於康不是善類,這點看他在商場縱橫這麼久就能夠看得出來,在商業競爭裡沒有人是乾淨無污點的。
但是於康的確是裡頭心最軟的,幾句話就能夠讓他的心跟水一樣,變成一灘,安靜的躺在地上。
“他開車不集中注意力也是原因,在開車的時候就要自己保證自己的安全,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既然他都沒有做到這一點,這次的出事就不能夠怪罪到你身上。”於康的分析句句在理,爲的就是讓凌心怡心情好受一點。
他知道這種自責的感覺有多麼的難受。
縱然於康有這份心,但是還是有人會出面把這一切都指責在凌心怡的身上,於太太便是,她一聽到凌心怡醒來的消息立馬拉着蘇瑪麗進到了病房裡,指着凌心怡的鼻子就大罵一通,聲淚俱下的模樣看的凌心怡心裡難受的緊。
“我……”她想開口說些什麼,可是發覺在這種情況裡她不知道應該要說些什麼來的好,安慰還是道歉,無論哪一個只能夠讓這位母親更加的傷心。
她閉上了了雙脣,一幅任君宰割的模樣聽着於太太那越來越激烈的言辭從口中出來,她想,於太太這麼罵的話兩人的 心裡好歹會舒服一點。
但沒想到於太太把她這個模樣當成無聲的抗議,越罵越激動,最後直接擼起袖子給了凌心怡一巴掌。
“啪——”
“可惡的掃把星!要是沒有你!於啓軒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賠得起我的兒子嗎!你這個掃把星!掃把星!你爲什麼不去死!爲什麼躺在那的是我的兒子而不是你這個討厭的女人!”
見到於太太又要有上去打人的架勢,於康衝上去拉住了於太太,甩開她的手。
“夠了!你注意點自己的身份,再說罵她兒子能夠醒來嗎!”
“我的兒子!我的兒子啊!”於太太蹲在地上失聲痛哭
於康在一旁安慰着她:“兒子只是進去緊急救治,又不是死了,你哭成這樣!”
凌心怡偏着臉,她一直不敢看這對夫妻,她感覺到欠他們的太多了,那一巴掌讓凌心怡痛的不是臉頰而是內心,被狠狠撕裂一般的痛苦。
過了不久,醫生出來了,沒有言情劇裡那老套的我們盡力了,也沒有帶來什麼好消息,至少凌心怡從他那裡知道於啓軒的性命是保住了,至於能不能夠活的下來,就要看他自己能不能過去這一天。
凌心怡想去看看於啓軒,被於太太攔住
“滾出去,滾出於家,於家就是因爲有你的存在纔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於啓軒也是因爲你纔會躺在那個牀上不醒來,所有的一切都被你給毀了,你這個掃把星要害去害別人去!你活在這個世界上幹什麼!滾出去!滾出去!”
於太太對凌心怡又打又咬,想要把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在她的身上,凌心怡默默的站着承受着一切,於康上前把於太太拉開了。
“你還不嫌丟人嗎!跟潑婦一樣要我這張老臉往那擱!”於康被老婆越哭越煩,終於一口氣忍不住衝着於太太大吼起來。
“要不是你讓這個掃把星進門,兒子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還我一個兒子!你還我一個兒子來啊!你這個老不死的!你幹嘛不跟這個小掃把星一起去死啊!你去死啊!去死去死!”於太太把對凌心怡的憤恨都轉移到了於康的身上,凌心怡很想上前勸阻,但是她覺得自己沒有那個資格。
於康被於太太這樣鬧的腦袋冒煙,無論是脾氣再好的人面對着這樣借題發揮的傢伙都會,佛都會冒火!
“夠了!要鬧回家去鬧!這裡是醫院,給我安定下來!不然我讓醫生來給你打在鎮定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