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逸冷冷地看着他,“是嗎?那有機會,我一定奉陪!不過,你現在最好包紮一下自己的鼻子,它可是被我的拳頭打出血了!”
“我說,你不要給我太囂張哦!”晁彬的脾氣本來就暴躁,這會氣的連鼻子都不捂了,揮着手,就要打上去似的,“把我惹火了,我可不管你是誰!”
“不需要,你儘管來啊!”若逸自從聽到那番思雨未婚夫的介紹後,整個人呈現出一種不可抑制的惱怒,正無處宣泄。
“你們這是要幹什麼?沒完沒了了啊?”若曦舉着那枚棗核,臉上的嫣紅剛剛褪去,“思雨,你們來這邊有什麼事嗎?”
“沒有事就不能來了嗎?”若逸氣極,不論聽到誰的話,都要反駁兩句,“還是說,我們的出現,壞了你吃飯的興致?”
若曦愕然,吃飯需要什麼興致?
“我們就是過來問一下,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漂流,這樣彼此之間有個照應。”思雨兩三步走了進來,謙和甜潤的聲音,在此時猶如天籟。
可惜,並沒有人領情。一時之間,大家都靜默不語。晁彬在接收到婉柔的警告目光後,別過臉去,一副你不動,我也不動的無賴樣子。
若逸雙眸如火,灼燒着若曦,而後者,還是一副不在狀況中的茫茫然。說着讓他氣憤不已的話。
“不用了,我和婉柔,還有晁彬、光頭男正好一組。而且兩男兩女,這樣搭配起來也比較……安全。”
“好!安全!安全……”若逸沉重而有力地重複了兩遍,一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丟下了思雨。
“是……安全啊……”若曦嚥下了“合適”兩個字,不是嗎?和晁彬他們一起,總比去做電燈泡要更合適吧?
“他是怎麼了?不會是沒吃早飯,給氣的吧?”婉柔勾着腦袋看着空洞洞得房門口,問思雨。
“不,不好意思……”思雨衝着他們歉意地笑了笑,“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我……我先告辭了。”
若曦一甩手把棗核丟到垃圾桶裡,指着地上那攤小米粥,“收拾一下吧,等下服務生來了,指不定怎麼想我們呢。”
“這都要怪晁彬帶來的小米粥,好好的放什麼棗核啊!”婉柔抽了幾張面巾紙,扔給晁彬,“擦了!”
“哎……怎麼回事啊?”光頭男風風火火地跑進來,“先是在門口撞到安若逸,轉個身又看到駱思雨跑出去。話說,剛纔我們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駱思雨。這纔多大功夫,安若逸也來了。”
“八婆!”晁彬立刻回了兩個字,連帶着那幾張面巾紙,“去,把地上那塊給我擦乾淨了!”
“這是什麼啊?還黏黏糊糊,不會是早上喝的小米粥吧?好傢伙,喝不讓我喝,掉地上了倒讓我擦!”
若曦搖搖頭拉起婉柔就往外走,晁彬踢了光頭男一腳,“趕緊擦,好了立馬追上來。”
一行幾人跑出住所,天地之間豁然開朗。若曦深深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沉壓在心頭的鬱結霎時去了一大半。陰謀、仇恨、還有那若即若離地感情,甚至那莫名其妙的早餐打鬧,都統統見光死吧
!
陽光正豔,普照了整座大峽谷。遠處矗立在山坡上的樹木,鬱鬱蔥蔥、重巒疊嶂,彷彿正搖枝相迎,呼喚着人們的腳步。
“走!坐什麼大巴,坐我的越野車,感受一下跌宕起伏、春風拂面的滋味!”晁彬這個理科高手,拽起文來,讓婉柔大笑不已。
若曦扶了扶肩膀上的揹包袋,看到大巴上若逸冷峻的側臉,“好主意!這會坐大巴車肯定憋悶,婉柔,咱們就賞個臉?”
“要的,要的!”婉柔一甩臂攀上她的肩膀,“不給別人面子,混蛋彬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得了吧!你們就別貧了!”晁彬晃着手指上的鑰匙,“我是懶得看到安若逸那張冰棍臉!好像,我欠他幾百萬似的。”
“那,你去把車開來,別讓兩位大小姐累着了!”晁彬一揚手,將鑰匙丟給剛剛跑過來,氣都還沒喘順的光頭男。
他接過鑰匙,雙手撐在膝蓋上,低垂着頭嘀咕:“早知道,我就跑慢點了。”
若曦轉過臉去,“我算什麼大小姐,晁彬,你這是在損我吧!要不,婉柔,我們還是去坐大巴吧,悶是悶點,但也不至於被人說!”
光頭男立即接收到晁彬幾百萬伏的電壓,麻溜地一道煙不見了。若曦低頭踢了下腳邊的小石塊,鬱郁地神情,帶着幾分自嘲。
大小姐?!那是思雨的專用稱呼。
晁彬也學她踢了一下石子,嗖嗖地,飛出去好遠,低聲嘟囔,“明明就沒那意思,我損誰也不可能損你啊……”
婉柔默不作聲,看着若曦瞬間黯然下去的神色,隱隱有些明白她這位好朋友,爲何時常會沉默消沉。
若曦,在她的骨子裡,還是有自卑感存在的……
從住所到漂流的地方,並不遠。十七多公里的距離,晁彬開的不快,主要是怕顛着她們了。爲此,光頭男嚷嚷了半天,他也沒同意讓他來開着過過名車癮。
車穩就照顧到了若曦的小憩,她昨晚基本上一整晚都沒睡下。這會靠在婉柔的肩上,睡得不亦樂乎。不過,即便是在睡眠中,她的眉頭依舊舒展不開。
十幾分鍾後,車子緩緩地停在了漂流帶的源頭。光頭男率先被趕了下去,他一路上不知道捱了晁彬多少拳頭,沒辦法,誰讓他嘰嘰喳喳抱怨個不停。
晁彬雙手抱頭,仰靠在車座上,不時地從車前鏡上,看看若曦她們。大巴因爲要等人齊了才走,又加上不能像小車一樣靈活的馳騁在小路上,故要慢上許多,正好可以給若曦多一點休息的時間。
岸邊,狂野的越野車上,二女一男,靜靜地,彷彿一幅山水畫。勾勒着青春的安樂園。耳邊,只有潺潺地水聲,渲染着天地間所有的音符。難怪若曦不願醒來,這片純淨、安寧,是她此刻生命中,獨獨缺失的,但卻是她這個年齡真正該擁有的東西。
然而,維持一方美麗是那麼的困難,但打破它,卻是輕而易舉地事。車上的人,並不沒有注意到大巴是什麼時候到的。直到,安若逸大刺刺地站在車邊,明亮的聲音,響徹這方寧靜的空間,吵醒了若曦。
“老師有
通知!爲了保障你們初中部漂流時的安全,必須要有兩位高中部的人員陪同,你們初中部才能進行漂流這個娛樂項目。”
若曦剛從深睡中甦醒,呆愣愣地看着若逸義正言辭地高聲宣導,腦子裡一片空白,“一個漂流艇,能坐六個人嗎?”
“現在根本就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好不好!?”晁彬一套順暢華麗的動作,從車上跳了出來,“你沒看到若曦正在睡覺嗎?就這麼跑過來大吼大叫,你找打是不是?”
“可以的!”若逸也看到剛剛從婉柔肩膀上擡起頭的她,口氣不自覺地放柔一些,看着若曦的眼眸,溫和了少許,“你昨晚沒有睡好?”
“喂!和你說話呢!聾了啊!”晁彬火冒三丈,右手已漸漸握拳,在他的世界裡,還沒有人能夠如此蔑視他的問話。
“我只是來傳達老師的通知,以免你們因爲沒有獲知而冒然行動!”若逸是一個溫和的男孩,但獨獨面對晁彬的時候,一種冷漠敵視油然而生。這和上次若曦罰站並且差點被退學,多多少少有些關聯。
“你什麼意思?就是說我們不該擅自行動,是不是?”晁彬擰脾氣一上來,基本上只有若曦能抗一抗,其他人難。
然而若曦根本理也不理,打開車門,下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睡得時間不長,但好在年輕,稍微補一下覺,就立刻精神充沛。
“婉柔,我去那邊走走,活動開始了,打我電話。”說完,也不等她有所迴應,就把揹包往車上一扔,絲毫不管兩個劍拔弩張的人。
若逸蹙眉目送她走遠,丟下一句讓晁彬更加氣憤地話,也走了,“你們這組由我來帶領的,等下開始了,記得去找我。”
婉柔無所謂地點點頭,看着若逸地眼睛說:“你應該不僅僅是駱思雨的未婚夫吧?你是不是認識若曦?”
若逸看了她一眼,“我不是思雨的未婚夫……”轉身走了。
“喂!我話還沒說完呢,你走什麼啊!”晁彬氣地就要追上去,“誰要和你一起去漂流,我要換人!”
“老大,老大……”一直在旁邊畫圈圈的光頭男,幾個箭步衝上去抱住晁彬的腰,“咱們欺負人,挑弱的行不?安若逸安氏的未來之主,不好惹!老爺知道了,免不了訓你一頓。”
“你到底是喊我老大,還是喊他安若逸是老大?”晁彬停了,指着自己的鼻子問:“看他那囂張的樣子,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我的老大,當然是你了!”光頭男鬆開他的腰,討笑地說:“你說的都對,他就是欠揍!但,你也可以比他更囂張更拽,對不對?還是老爺說的對,咱們要淡定,要有氣度。”
撲哧……婉柔忍不住笑漏了聲,很多時候,她都在懷疑這個晁彬,是怎麼拿到學年第一的,脾氣暴、性格擰,根本不像一個好學生。
晁彬這個人,若曦也剛剛想過。但方向卻截然不同,在她靠在婉柔肩膀上休息的初時,眼縫的余光中,車前鏡裡的晁彬,他的目光灼灼,似乎想要將她燃起。
“誰?”左側的樹叢中,有異常的響聲,若曦急促地問了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