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語冰又重重地踩了一腳，“折翼怎麼可能背叛魔窟，你再胡說，誣陷好人，我這就把你另一條腿也踩掉！”
折翼？！這不是她在魔窟的名字嗎？怎麼會是這個名字？！
“折翼！聽到自己的名字，也不答應一聲嗎？”父那枯竭、難聽的聲音，像是一記悶雷轟在若曦的頭頂。
“是……我……”若曦把話含在嗓子眼裡，極度小聲地說。
然而，隨着她這一聲迴應，她身前的衆人，在無聲無息中讓開了一條路。面前無任何障礙，直通父的輪椅前。
“喔，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子冥巴巴搶過去的女奴啊！”父撫摸着鞭子，猥瑣地笑着，“走過來，讓我瞧瞧……”
不知是如何擡起腳的，只覺得它重如千金。她是想過要離開魔窟，但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去背叛魔窟啊！
“父！請您徹查！折翼，絕對不會做出任何背叛魔窟的事。這絕對不可能！望父明察！”子冥立即單膝跪在父的面前，一向清冷的神色，多了幾分焦灼。
若曦的腳步頓了頓，她沒想到，子冥會幫她辯護，爲一個一文不值的女奴，一個完不成任務的可憐蟲。
父掃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只是對她不停的擺手，“來，到父這裡來。”
她怯懦地垂下頭，慢慢地走向父，就好像再走向魔鬼一般。希望，這條路永遠沒有盡頭，就這麼走下去。
但，只要是路，就會有盡頭，何況是這麼短短几步路的距離。
“站那麼遠做什麼？快點，到父跟前……”父揉了揉手裡的鞭子，見若曦停在四五步之外，頗有些不滿。
“她分明就是做賊心虛，父，就是她，和我一起背叛的魔窟！”那個斷了一條腿的女子，躺在語冰的腳下，竟還能大聲喊叫，怕是還不夠痛。
“你有什麼證據？不要在父面前，信口雌黃！”語冰又是用力一踩，那個女子吃痛捲縮了一下身子，拿出
一疊照片遞給了語冰。
若曦依舊保持着原先的姿勢，沒有挪動一分，也沒有去看語冰她們。她還秉持着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反正她什麼也沒做過，沒什麼好去擔心的。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突然，若曦感到腰上一陣緊勒，一股強大的牽引力，拉着她轉了幾個圈，停下後，她覺得頭暈目眩，難以動彈。
“呦，還真是一個可人的小寶貝啊……”父面目可憎的樣子，在帽子裡若隱若現。一陣說不出的難聞氣味，拼命地往若曦的鼻子裡鑽。
不過，分分鐘的時間，她已經在父的懷裡。腰上還纏着皮鞭，和父像枯枝一樣的手臂。她甩甩頭，完全不知道事情是怎麼演變成這樣的。
“父！”語冰將照片雙手奉上，低頭的一瞬間，她眸光流轉，從若曦臉上一閃而過。
“請父明察，不要相信別人的片面之詞。”子冥再次開口，他的目光一直恭恭敬敬地看着地面，沒有半分造次。
父舉着照片看了看，又瞥了一眼半跪在地上的子冥，問若曦，“這上面的人，是你嗎？”
若曦側頭看了下，不是她是誰？看周圍的情境，這張照片是在學校附近拍的。正要回復父，突然，在她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帶黑墨鏡、穿黑衣的男人，正鬼鬼祟祟看向她所在的位置。
她二話沒說，一把拿走父手上厚厚的一疊照片。快速地遊覽着，照片幾乎涵蓋了她所有去過的地方，除了與子語的相見。不約而同的是，每張照片上都會有一個黑衣人。
一個，她從來沒見過的黑衣人！總是離她不遠不近的地方，應該是一個跟蹤者，但拍攝的角度很奇怪。看起來，他們像是約好的，只是在等待恰當的時機，碰面而已。
一絲冷汗順着臉頰緩緩滑落，原來，她的生活，早已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對於她來說，還有秘密可言嗎？
“是我……”若曦咬着牙根，認命地說。
“嗯……”父
把照片拿過去，扔給了子冥，“你看看，還有什麼話說？”
若曦看着子冥，見他拿起照片，一張接着一張，仔細地查看着，那時不時皺起的眉頭，就像一把利刃，無聲無息地劃過她的心田。
“小寶貝，怎麼啞巴了？也不爲自己辯解辯解？”父捏起她的下巴，輕輕地擡了擡，好讓她的面容，毫無遮攔的展現在他面前。
若曦自始至終都將目光向下看着，“父！我什麼都沒做過，我不需要解釋……”
“是嗎？那……那些照片，你要作何解釋呢？每一張，可都有你喔！”父掌控者她的臉，一會向左一會轉右，像是在審檢視一件商品。
“嘖嘖……這麼好的貨色，放在外面浪費了。”
若曦聽到這句，忍不住擡眸看向父。那眼神中充滿了，恐慌和畏懼，彷彿在無聲地說，她不要，不要待在魔窟裡。
“父！這些照片根本不能證明折翼是叛徒，這分明就是有人想要栽贓陷害！”子冥舉起照片，指着上面的黑衣人說，“這個人，很明顯是在跟蹤折翼。然而，拍攝的角度不同，反而讓別人產生一種，他們是在碰頭的假象。”
父緩緩地鬆開若曦的臉，“這樣的解釋，在我這裡行不通！照片所提供的訊息，我只看到了一點，那就是折翼在和這個黑衣人碰頭！”
他揮揮手，讓語冰把那個女子帶了過來。“這個黑衣人是誰？折翼爲什麼要見他！”
若曦也認真地看向那個女子，彷彿他們口中的折翼，並不是她！緊張和憤怒在她的臉上，看不出分毫。
“他是……他是傑森……是對方派來，專門與我們聯繫的暗人！每次魔窟有什麼動向，都是我們通過他傳遞過去的。”那個女子一邊痛苦的喘息着，一邊口齒伶俐地解釋着，整個過程她的雙眸，都沒有和若曦交匯過。
若曦仔細地看着她的臉，苦苦地搜尋着記憶，“請問，你叫什麼名字？我們這是第一次見面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