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少柏想了想問道:“小姐,爲什麼你不打我這場官司就什麼都沒有了呢?你說話不清不楚的,我們怎麼知道你在說什麼?”
陳思穎用衣袖抹了一下眼淚說道:“其實這件事情說起來也不是你們想象中得那麼複雜,是成輝。你們也知道成輝他是我的男朋友了,我們兩個都快要結婚了,但是這個時候卻有人向成輝拋出了橄欖枝。”
“那跟你有什麼關係啊?”蘇小窗不解的問道。
“是有人向他拋出了愛情的橄欖枝,是有人看上了成輝,那個人就是橡膠大王的女兒賀筠妮。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成輝他當然會選擇跟賀筠妮在一起了,賀筠妮有錢有勢有貌,而我一無所有。更何況如今成輝他的事業日漸走滑坡路,他也需要在事業上重新可以有得一個突破,他就在準備接受賀筠妮。誰知道這個時候,被賀筠妮發現了他和我在一起的這個事實,賀筠妮就提出,要麼他就選擇她,要麼就能選擇我,兩者只能選擇一個。在這種情形下,作爲一個有抱負的男人,當然會選擇賀筠妮了。他的選擇我也不怪他,但是我想如果是,我可以幫他在事業上重新衝破的話,他就一定會選擇重新回到我的身邊,我才接了展先生這樁官司。只要是我打輸了,而讓他打贏了的話,他一定能夠藉着這場官司,重新在事業上獲得一個新的衝破。畢竟打這場官司的人都是成功名人。”
聽到她這麼說之後,展少柏終於明白怎麼回事了,而蘇小窗也知道怎麼一回事,又是賀筠妮。
賀筠妮上次不是看上顧君逸了嗎?爲什麼現在又看上魏成輝?她變來變去倒還是挺快的。
然而陳思穎的遭遇讓蘇小窗覺得很可悲,陳思穎竟然會爲了幫助一個男人,而做出犧牲自己事業,犧牲自己朋友的事情來,蘇小窗覺得一種悲傷感從心裡油然而生。
她不明白當初躊躇滿志的陳思穎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子,爲了一個男人,甘願拋棄自己現在的一切,不惜拋棄自己的名聲,不惜拋棄自己的事業,甚至還不惜拋棄自己的友誼。
蘇小窗望着她,雙手伏着她的肩頭問道:“思穎,你本來不是這樣的一個人,你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在我的記憶中,你一向是一個很堅強、很努力、很有耐力的人。爲什麼現在你爲了區區一個男人,肯做出這種事情來?”
聽到蘇小窗這樣質問自己,陳思穎用力的搖了搖頭,她的精神有些狂亂,她說:“小窗,你不是我,你不理解我。當你真正的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是肯爲他付出一切的。當你真正的喜歡一個人,你是甘願爲他做出所有的犧牲。我也是這樣的一個人,我就是這麼想的。小窗,我希望你可以體諒我,可以成全我,好嗎?”
“不可以。”蘇小窗斷然的拒絕了她:“即使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你不覺得你這麼做太自私了嗎?你爲了達成一己之私,不惜來損害他人的利益,你不覺得你這麼做,太對不起朋友了嗎?也不想想,如果展先生因爲輸了你這場官司,而被關在牢裡的話,他會怎麼樣?你說花點錢就可以從牢裡出來了,我想你的想法太過於逃避了吧。你是一個律師,不可能不知道法律如山的事,而且你根本就不管展先生是不是無辜的,就妄自幫他做了決定。有你這樣的朋友,我感到很失望。”
聽到蘇小窗這麼說,陳思穎頓時絕望了,她恨恨的望着蘇小窗說:“小窗,沒有想到我們兩個是那麼好的同學,但是到頭來,你卻幫着別人來對付我。你也不想想,當初你有事的時候,我是怎麼幫你的,現在呢?現在你竟然枉顧你好朋友我的利益,我真的不可能失
去成輝的,我來求你,求你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可以幫我。我甚至都真心真意的向你說了事情的經過,但是事實上呢?事實上你非但枉顧我的利益,而且假裝沒有聽到我的話,一心一意的只爲展少柏打算。你竟然是這樣一個人,我跟你沒有什麼好說的。”她恨恨的望着蘇小窗說道。
蘇小窗不禁又好氣又好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她陳思穎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啊?變得爲了一己之私而不講道理。
剛纔的時候,蘇小窗在那一剎那是有過心軟和感動的,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讓她拿展少柏的官司開玩笑。
但是蘇小窗也很佩服一個女人,爲了愛情可以做出這麼大的犧牲,這種犧牲就好象飛蛾撲火似的,那種感覺的確是讓蘇小窗覺得動容。
但是當她看到現在的陳思穎這麼的不理智,就像是一個瘋子一般,做出這麼多無理的要求來,還口口聲聲的指責別人,蘇小窗不禁覺得很失望。
她鄭重的對陳思穎說:“我告訴你,思穎,愛情不是可以強求的。這次他爲了賀筠妮來背叛你,那麼他下次同樣可以爲了另外一個女人,爲了另外的事情來背叛你,難道你每次都可以通過幫他做一些事情,來滿足他的心願,達成他的目的,博取他的好感嗎?如果你是這麼想的,那我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如果不是的話,我希望你能夠快一點從他給你下的魔咒之中走出來,不要再做這種傻事了。”
“小窗,你不用跟我說這些,總之今天我有這個下場是拜你所賜,你和展少柏對我的恩情我記下了。”她一邊憤憤的說着,一邊轉身而去。
走到門前的時候,她還望了蘇小窗和展少柏一眼,眼中蒙上了一層絕望之色:“如果今天你們不肯幫我,有一天你們遇到什麼事情的話,可不要怪我。”說完之後,她便憤憤而去。
蘇小窗和展少柏兩個人無可奈何的對看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了很深的迷茫之色。
展少柏嘆口氣說道:“癡情的女人我見得多了,像她這樣的我還是沒有見到。”
蘇小窗也搖了搖頭說:“在我的印象之中,她是一個事業至上的人。我還記得我讀大學的時候,她爲了和人家爭奪學生會主席的位子,不惜做出各種各樣的事情。她在我的印象之中,她完全就是一個事業爲重的人,不知道爲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子。”
展少柏和蘇小窗兩個人互相對看了一眼,無可奈何的笑了笑。
的確,她的變化實在是讓人太措手不及了,也許她的生活之中曾經受過了什麼刺激,所以才做出了這種打算,但是不管怎麼樣,她的確不應該拿展少柏和蘇小窗來作爲籌碼,解決她自己的事情。
而今這件事情終於得到了解決,不管怎麼樣,蘇小窗和展少柏他們兩個人終於及時的識破了她的計謀,而沒有讓整件事情再進一步惡化下去,總算是好事一樁。
如果任憑事情繼續惡化下去的話,按照陳思穎這個打法,官司一定會輸,到時候就沒有轉還的餘地了。
他們在中間的時候發現了這場陰謀,及時的撥亂反正,以至於整件事情還能夠很好的往前發展。
把劉斯傑請來之後,官司的勝算就會多很多。
劉斯傑大律師在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就已經抵達香港,蘇小窗和展少柏親自去接機。
蘇小窗以前一直聽說過國內第一大狀,劉斯傑大狀的名聲,並沒有親眼見過,而今見到才發現,他是一個看上去有四十多歲,戴着眼睛,十分儒雅的中年人。
他身材微胖,皮膚很白,
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的和藹,就像一尊彌羅佛一樣。
他見到展少柏,連忙上前來同展少柏握手說:“展先生,有好些日子不見了,怎麼樣,在香港過得還好嗎?”
展少柏無可奈何的苦笑了一下說:“如果還好的話,就不用請您過來幫忙了。叫我少柏就好了,不用客氣。”
劉斯傑點點頭說:“好,你讓我來,我當然是義不容辭了。能夠幫到你,這也是我的榮幸。”
展少柏忙着給劉斯傑介紹說:“這是我的好朋友蘇小窗小姐,這位是劉斯傑大律師。”
“劉先生您好。”蘇小窗連忙上前去同他握手。
劉斯傑笑了起來說道:“別看我已經五十多歲了,但是我的心態其實是很年輕的。蘇小姐不用客氣,就叫我斯傑吧,我叫你小窗怎麼樣?先生來,先生去,倒是有些見外了。”
蘇小窗沒有想到劉斯傑是一個這麼好相處的人,連忙笑了起來說道:“好,既然劉先生不介意,那我也不介意了。”
“你還說不介意呢,又叫劉先生。”兩個人忍不住一起笑了起來。
本來蘇小窗又不認識劉斯傑,在這種情況下見面,大家難免心情有些沉重,經過劉斯傑這麼一調劑之後,整個環境、氛圍頓時輕鬆了下來。
展少柏眉頭微微一皺,蘇小窗看了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在擔心官司,便向劉斯傑詢問道:“劉大律師,您說這件事情還有沒有轉還的餘地?”
“當然有了,這件案子這麼轟動,我早就在國內聽說了。國內的報紙也報道得紛紛揚揚的,各種各樣的標題都有。以我這個外人的角度看來,我也是看得霧裡看花,至於具體是怎麼樣的,還需要少柏來告訴我。所以我們現在趕緊找個地方坐下,慢慢談,怎麼樣?”
蘇小窗想起陳思穎的事情來,心有餘悸,便問道:“斯傑,那你覺得少柏他會不會做出在人家麪粉廠放火的事情來?”
劉斯傑笑了起來說:“你不要問我會不會相信,作爲一個律師,而且是一個職業的律師,我相信他一定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我既然選擇做他的當事人,如果連我自己對他都沒有信心的話,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對嗎?”
聽到他這麼說之後,蘇小窗這才安心了一些,劉斯傑他有自己的專業CAO守,他如果肯做展少柏的律師的話,那就選擇完全相信展少柏,自己的律師是完全相信自己的,整件官司打起來那就容易得多了。
蘇小窗的心裡安慰了不少,也不禁爲自己開始的時候找陳思穎來打這場官司的魯莽而感到抱歉。
蘇小窗、展少柏和劉斯傑三個人一起驅車來到中環的一間十分安靜、高檔的咖啡廳,這種咖啡廳平日裡來的人不多,即使來的也都是頂級的富豪之類的。
他們把車子放到停車庫之後,就一起來到了頂層的海景房裡,坐在這裡,放眼望去,只見外面很遠的地方,碧海藍天,看上去十分美麗,也讓人心曠神怡。
劉斯傑不禁感嘆道:“沒有想到在中環辦公區,居然還有這種好地方。從這麼高的樓層看去,能夠把整個香港的市景一覽無餘,真的是一個好地方呀。”
“如果你喜歡,以後我們有時間多來這裡坐坐。如果你再覺得喜歡,我們展氏出錢,給你在這裡買棟房子也行啊。”展少柏笑着說。
劉斯傑笑了笑說:“這都是後話了。我這次來,我要在香港多待一段時間,如果是真的覺得香港好的話,那倒真的是可以考慮來這裡養老。這裡的冬天會比較暖和一些。”他一邊說着,一邊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