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媽媽看到這種情形,連忙問道:“小窗啊,你到底有什麼事情想對我說,你就對我說吧。你不用說我也已經猜到,你想對我說什麼了。”
蘇小窗看了蘇媽媽一眼,點頭說道:“媽媽,我今天想去警局中看一下展日月,想問問他少柏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活在這個世上。”
蘇媽媽把湯拎起來,放在手中,柔聲對她說道:“好吧,你今天就去警局看展日月,向他詢問事情的經過吧,希望他能夠念在昔日我們對他還不錯的情分上,能夠把事實的真相說出來。否則的話,我心裡也是寢食難安。雖然知道這個人說話沒譜,他說的可能不是真話,可是也算是一線生機,對不對?”
蘇小窗沒有想到她媽媽會如此的體諒自己,便點點頭說道:“謝謝你,媽媽。我今天去警局中看一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在說謊。要不然的話,這輩子我都不能夠安生。”
蘇媽媽點頭說:“你放心吧,難道我還不瞭解你的想法嗎?”
蘇小窗的淚水又忍不住流了下來,她說:“我現在當然是盼着展日月這次的口供是真的,少柏還活在世上。但是少柏如果真的還活在世上,被展日月囚禁在一個地方的話,那麼展日月已經被抓起來一天兩夜了,這段時間裡誰來照顧少柏,誰給他東西吃?誰給他水喝?如果一個人在沒有水喝的情況下,一定支撐不了三天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蘇媽媽睜大了眼睛,聲音有些顫抖的對蘇小窗說:“你的意思是說,如果展日月出了什麼危險,少柏他有可能活不下去。”
蘇小窗點了點頭。
蘇媽媽手中的湯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她望着蘇小窗,驚疑不定的說:“女兒啊,你該不會想去劫獄吧?”
蘇小窗搖了搖頭,說道:“當然不可能去劫獄了,你放心吧,只不過是我一定要想個辦法讓展日月把少柏的下落說出來。如果他不肯說的話,必要的時刻,我想我一定會做人質讓他帶我去見少柏的,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你說什麼?你要拿自己的命去換少柏的命?我絕對不同意,你不要這麼傻了,我可不希望少柏還沒有救出來,你再遇到什麼危險。”
“我已經拿定主意了,如果你不讓我去的話,我這輩子都不會安心。你是我最疼愛的媽媽,也最瞭解我的心意,我相信你不會攔着我,不讓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否則我一定會遺憾一輩子。”
蘇媽媽撿起打翻在地上的湯罐,拿到廚房中去洗乾淨,又重新裝了一罐湯在裡面,她在廚房裡走來走去的,臉上的神情一會陰,一會晴,顯然是陷入了極大的憂慮和遲疑之中。
她想了很久很久的,纔對蘇小窗說道:“好吧,小窗,我平時最瞭解你的脾氣了,也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我知道如果你不能夠把少柏救出來的話,這一輩子都不得安生,可是如果少柏他早就已經死了,你現在去就是冒險,我又不捨得讓你去冒險。”
“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可是如果少柏還活着呢?如果他還活着的話,到時候他的命可能就因爲我們不能夠及時找到他,而就這麼活活的沒有了。媽媽,難道你希望看到這種情形嗎?”
蘇媽媽最瞭解蘇小窗了,她知道蘇小窗爲了展少柏,什麼都肯做,更別說是犧牲自己的性命了,她想了很久很久,終於答應了蘇小窗的要求。
她說:“好吧,雖然我極力不贊成你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可是我知道我根本沒有辦法阻止你。如果你有什麼危險,我相信作爲你媽媽,我也一定會竭盡全力去救你的,這種感情就跟你對少柏的感情一模一樣。既
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還什麼理由能夠阻攔你呢?如果你真的遇到什麼危險,下半輩子就剩下我這老太婆孤零零的過一生了。”
“你別這麼說。”蘇小窗的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你還年輕呢,怎麼可以說自己是老太婆呢?你放心吧,我和少柏一定都會平平安安的回來見你的。”
“但願如此吧。”蘇媽媽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
其實她的心裡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可是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阻止得了蘇小窗,因爲她知道以蘇小窗的個xing,任憑自己怎麼勸說,蘇小窗都不會聽自己的勸的。
她一向是一個倔強而又執拗的人,更何況她說的話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如果展少柏真的被展日月囚禁在一個不爲人知的地方,幾天幾夜還沒有東西吃,沒有水喝的話,他便是想活也活不下來了。
蘇小窗既然執意這麼做,而她又勸說不了,也只好由着蘇小窗去了。
蘇小窗同蘇媽媽說完之後,便安慰了她一番,對她說道:“你今天到醫院裡去醫院見到我公公,我公公如果問起我的行蹤,你就說我一切都好。千萬不能夠把真相說出來,不然我怕我公公受不了打擊。”
蘇媽媽苦着臉說道:“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別的辦法呢?難道我要告訴你公公,你去見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去了嗎?你還要把他給救出來。”
蘇小窗見她媽媽實在是很難過,看她的樣子就好象生離死別一樣,知道自己如果再多待下去,心裡只會更加難過,所以她想也不想的便轉身離去。
“小窗。”蘇媽媽在後面喊了她一聲。
蘇小窗回過頭來望着蘇媽媽,說道:“你還有什麼事情要交代我嗎?媽媽。”
“沒事,我只想告訴你,你一定要好好的,千萬不能夠出什麼事。否則的話,以後就沒有人來照顧我了。”
“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蘇小窗說完,便衝了出去。
她決定要去警局中見展日月,向他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她相信自己懂得分,自己見到展日月之後,從他的說話口氣裡面一定能夠分得出展少柏是生是死。
如果展少柏還活着的話,她絕對不能夠由着展少柏就這麼死去,所以,她是下定了決心,哪怕是獻出自己的性命也要讓展少柏平安歸來。
她的心裡百轉千回,到了警局後便指明要見展日月,警局的人都認識她,見到蘇小窗來了,其中有一個警務人員猶豫了一下說:“蘇小姐,我們不是不肯讓你見展日月,只不過這個人是重要的犯人,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如果你去見他的話,可能會有危險的。”
蘇小窗搖了搖頭說:“我無論如何也要見到他,如果不見到他的話,我就沒有辦法證明我的先生現在是不是還活在世上。”
那警員猶豫了一下說:“既然如此,我還是給陸警司打個電話,問問陸警司的意思吧。”於是那個警員便給陸警司打了一個電話。
陸警司接聽到電話後,顯然是有些生氣,他說:“我不是說了,這件事情不準告訴給蘇小窗嗎?到底是誰告訴給了她?”
那個警察員諾諾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是誰告訴了蘇小姐,可是她現在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我們該怎麼辦纔好?”
陸警司似乎是在猶豫,蘇小窗便把電話奪了過來,對他說:“還是我跟陸警司說吧。”於是她便親自跟陸警司說。
蘇小窗對陸警司說道:“陸警司,我知道你不跟我說展日月口供的事情,是不想我多心。可是少柏他始終是我最親的人,如果是你看到自己最親的人正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又有什麼樣的想法呢?我請你無論如何也讓我見一見展日月吧,說不定我有辦法讓他說出少柏的下落,這始終是一
條人命啊。”
蘇小窗說到這裡,淚水便流了出來,那警員們都覺得她很可憐。
陸警司很久沒有說話,他似乎是在猶豫和沉思,過了足足有一分鐘那麼久,他才說:“好吧,蘇小姐,我知道你對展先生一往情深,我沒有辦法說服你。既然這樣,那你就去見一下展日月吧,只不過這個人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你見他的時候一定要小心,要保護到自身的安全才行。”
蘇小窗用力的點點頭說:“你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我一定不會讓我自己出事的。”說完,蘇小窗就把電話掛斷了。
她對那個警員說:“剛纔陸警司在電話裡說的話你都聽清楚了?趕緊帶我去見展日月吧。”
那警員就帶着蘇小窗去見展日月,蘇小窗的心裡忐忑不安,她不知道自己見到展日月後,會發生什麼事情,她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就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很快的,她就來到了探監室的外面,展日月被帶了出來,他雙手戴着手銬。
蘇小窗擡起頭來,仔細的端詳,她發現展日月在監獄裡面只不過是待了兩夜一天,竟然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他變得十分的憔悴。
蘇小窗仔細的看過去,發現他竟然描畫了眉毛,眼影,整個人看上去似人又似妖,不倫不類的,見到這種情形,蘇小窗只有一種想法,就是這個人是徹底的心理變態。
蘇小窗被展日月的打扮給嚇了一跳,而展日月顯然也沒有想到蘇小窗會來見自己,他擡起頭來,冷冷的望着蘇小窗說:“蘇小姐,你現在還想來見我,到底是什麼事情啊?”
蘇小窗望着他說:“我聽說昨天你在警局中錄口供,跟警察們說少柏現在其實還活着,是不是真的有這麼一回事情?”
展日月望着蘇小窗,忽然哈哈的笑了起來,他對蘇小窗說:“蘇小姐,你跟展先生果然是伉儷情深啊,竟然到這個時候,你還相信他活着。如果我跟你說,他已經死了呢?”
蘇小窗睜大眼睛,望着他說道:“你說的是真的?他真的已經死了?”
“哎,我這個人吧,記xing一直都不太好,尤其是被警局的警察們嚇過之後,記xing就更加不太好了。他到底是活着,還是死了,我一時之間還真的想不起來了。蘇小姐,你說這怎麼辦纔好?”
同蘇小窗一起進來的那個警員聽到他這麼說後,不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展日月,我勸你不要耍什麼花樣,最好跟警方合作,把你知道的事情說出來,纔可以減輕你的罪行。否則的話,你一定會得到很重的懲罰。”
“很重的懲罰?現在香港已經沒有死刑了,你們能夠把我怎麼樣?大不了就是把我終身監禁唄,我現在就算是態度好,難道就不必被終身監禁了?還不是一樣,我現在就算是態度不好,也同樣是被終身監禁,既然如此,我爲什麼要跟你們合作呢?除非你們給我什麼好處。”
聽到展日月這麼說,那個警員不禁十分生氣,他狠狠的瞪了展日月一眼,對蘇小窗說:“蘇小姐,我看你沒有必要再和這個人渣在這裡說話了,他滿口都是胡說八道,沒有一句真話。再跟他說下去,也沒有意義。你要相信我們警方,如果是展先生還活着的話,我們警方一定會把他找出來。”
蘇小窗搖了搖頭,悽然說道:“如果他還活着,就算是你們把他找出來又怎麼樣?難道你們不知道,一個人在沒有水,又沒有食物的情況下,最多隻能夠支撐三天嗎?如果三天之內找不到少柏,他就算本來還活着,現在也會遇到生命危險了,更何況現在兩夜一天已經過去了,我絕對不能夠再等警方的消息。我要自己來問他,希望他把少柏的下落說出來。展日月,我求求你,你把少柏的下落告訴我們,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