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少柏既然表明有興趣想要參加這個投資,院長當然不願意放過這個機會,所以就對他的未婚妻,也就是蘇小窗大獻殷勤。
蘇小窗想了想後,便問他:“我有一個朋友,他的妹妹以前也是住在這裡的,他叫凌一楠,是香港很有名的警司。我想問一下,他到底是一次xing交清了住院費呢,還是一年內交清了住院費?”
聽到蘇小窗這麼問,院長不禁皺了皺眉說:“對不起,蘇小姐,這事我真不能回答你,因爲這是我們客人的隱私。我們有明文規定,不能夠把客人的隱私給泄露出去,泄露客人的隱私,這對我們而言是沒有職業道德的事情。”
蘇小窗聽他這麼說,嘟了嘟嘴,不高興的說:“我都說了嘛,我跟一楠是好朋友,要不然我也不知道他有個妹妹在這裡啊。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就告訴我嘛,我跟他是好朋友,你就不算泄露他的隱私了,對不對?”
院長有些猶豫,支支吾吾的說:“這,對不起,蘇小姐,我真不能告訴你。”
展少柏見蘇小窗無可奈何,只好咳嗽了一聲,聲音平靜的對院長說:“是這樣的,我未婚妻之所以問這個問題,是跟我有關。你知道的了,我和凌先生是好朋友,他以前曾經向我借了一筆一千萬的鉅款,但是一直以來都沒有還我。所以我就想問一下他是一次付清楚住院費,還是一年分十二次付。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可以清楚他的財政狀況,考慮要不要向他追回欠款。”
院長見展少柏親自發話,也不好拒絕他,他想了想,只好對展少柏說:“既然這樣,我就讓秘書去查一查吧。是展先生來問,我才肯告訴的,如果是別人,我絕對不會答應。”
“我知道,我知道院長的一番好意,謝謝你了。院長,總之我會好好的考慮投資半山療養院這個計劃的。”
院長聽完之後,頓時笑逐顏開,很快的就派秘書去財政查了一下,大概過了有十分鐘,秘書就走了回來。
走進來之後,她便把一張報表交到了院長的面前,走了出去。
蘇小窗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是怎麼樣的?”
院長便把報表遞了過來,蘇小窗接過來,和展少柏一起湊上去一看,他們不禁被嚇了一跳。
原來凌一楠的妹妹已經在這裡住了足足有三年了,第一年的時候凌一楠是每個月都來付款的,而且從這張表格上看得出,有好幾次他都有拖欠交款的記錄,可見那時候他真的沒有什麼錢。
可是到了第二年,不知道爲什麼,他就那麼豪氣了,在第二年三月份的時候,他一把把所有的錢都交完了,到了第三年,在一月初他就把所有的錢都一筆交上了,一次xing就交了一年的。
現在是九月份,他妹妹凌一玫去世,他在療養院中按理說還有四個月
的錢,也就是合計兩百萬可以領回,但是他卻遲遲沒有來領。
兩百萬對於一個警司來說,絕對是一筆大數目的錢,爲什麼他卻遲遲不來把這筆錢拿回去呢?難道這筆錢對他來說,只是一筆可以要可以不要的小數目?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爲他因爲妹妹去世,悲傷過度而忘記這筆錢。
蘇小窗和展少柏互相對看一眼,一句話都沒有說,他們敷衍了院長几句,就一起從半山療養院中走了出來。
他們走在林蔭路上,兩個人的表情都十分沉重,尤其是蘇小窗,她實在不明白爲什麼凌一楠可以有那麼多錢。
兩百萬對他而言,竟然不值得一提,他竟然連兩百萬都忘記領回,在一般人的心目中,兩百萬絕對是一個大數目,而凌一楠爲什麼會這麼有錢呢?
蘇小窗百思不得其解,怎麼樣也想不明白,她擡頭去望展少柏,見到展少柏也在望着她,顯然他也有同樣的困惑。
兩個人沉默不語,他們知道,這件事情只有兩個可能,要麼就是凌一楠有一筆意外的財產,要麼就是——
蘇小窗和展少柏兩個人對看着,他們心裡都有了相同的想法,只是誰也不敢說出來。
“小窗,你是怎麼想的?”展少柏緩緩的走在蘇小窗的旁邊,終於忍不住擡起頭來問她。
蘇小窗用腳踢着小石子,一邊走,一邊說:“我也不知道,事到如今,我們應該怎麼辦纔好?你知不知道,一楠有沒有特別的親戚,能夠留一大筆遺產給他的?”
“據我所知,應該沒有。”展少柏鄭重的搖了搖頭:“他本身也是通過香港優秀人才引進計劃纔來到香港的,他到了香港之後,過了一段時間又把他妹妹一起申請了過來。她妹妹本身就患有帕氏綜合症,身體很虛,再加上有一次同別人談戀愛,被人嫌棄之後,精神就變得有些古怪起來,纔會被送到這個療養院中療養。據我所知,一楠絕對沒有這麼多錢,他也不曾跟我們借過錢。所以我想,事情並非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呢?”蘇小窗向展少柏詢問道。
展少柏的步履變得異發沉重起來,他搖了搖頭說:“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既然如此,我們何不找到一楠,向他詢問一下,到時候事情不就清楚了嗎?與其我們在這裡盲目的猜測,對他懷疑,還不如找到他,向他問個清楚,你覺得怎麼樣?”
展少柏仔細的想了想,他還是搖搖頭說:“我非常不贊成這麼做。”
“爲什麼不贊成這麼做?難道你有什麼更好的法子嗎?”
“我並沒有什麼更好的法子,只不過是我覺得如果,我只是說如果凌一楠真的是我們想象中的那樣,是個貪贓枉法的警司,那我們該怎麼辦纔好?如果是你,你會怎
麼選擇?”
聽他這麼一問,蘇小窗微微一愣:“你真的覺得他貪贓枉法?“
“我說的是如果,他真的貪贓枉法,到時候我們去問他,你覺得事情會怎麼樣?”
“可是。”蘇小窗有些猶豫起來:“直覺告訴我,這件事情和他沒有關係,我始終不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展少柏苦笑着說:“我何嘗又想啊?難道你以爲我不把他當成好朋友嗎?如果不當他是好朋友的話,我就不會這麼處心積慮的爲他做事了。只是我們不能夠因爲是朋友而影響了我們的判斷,你說我說得有沒有道理?”
展少柏的話聽起來似乎是有些冷漠無情,讓蘇小窗一時之間難以接受,然而細思之下,蘇小窗卻不得不承認,展少柏說得很有道理,如果一切都感情用事的話,那麼又怎麼會查出真相呢?
蘇小窗想到這裡,她的雙眼之中不由得蒙上重重的霧氣,她說:“我認識凌一楠這麼久了,他也曾經救過我,我真是不希望他出什麼事情。少柏,那你說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展少柏聽到蘇小窗的聲音裡有懇求自己的語氣,他輕輕撫摸着蘇小窗的秀髮,安慰她說:“小窗,你不要這麼擔心,你放心吧,我們一定能夠想出辦法的。”
他們兩個人一起並肩走着,走在這半山的林蔭道上,落日的餘暉斜斜的照在蘇小窗和展少柏的臉上,使得兩個人臉上的表情更加的沉重起來。
他們一起走了很久,蘇小窗忽然對展少柏說道:“我有一個辦法,或者可以查出事情的真相。”
“哦?什麼辦法?”展少柏好奇的問道。
蘇小窗的聲音已然平靜了很多,她說:“據我所知,在警局之中唯一可以信得過的人是文力。上次小倩的案子就是文力派警員和我一起去調查清楚的,如果不是文力的話,小倩現在還被人家當成兇手,關在羈留室呢。所以我覺得只有文力纔是可信的,至於其他的李可、米定等人,我完全不信任他們。”
“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應該去找文力問個清楚?”
“不錯。”蘇小窗斬釘截鐵的說:“我們還等什麼,趕緊去找文力吧。也許他可以幫得上我們。”
蘇小窗一邊說着,就拉着展少柏的手,兩個人一起往展少柏的車邊上走去。
走到展少柏的車邊之後,他們就一起上車,由展少柏開車,一起來到九龍警察局分局的外面。
蘇小窗打電話給文力,真是趕得早不如趕得巧,文力剛剛從警局裡走出來,手機就響了,他看到蘇小窗,剛想一邊打招呼,一邊接起手機。
蘇小窗忙走上前去,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說:“你不用接了,電話是我打給你的。”
“你打給我的?找我什麼事?”文力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