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是,我想我認錯人了,她看着很像我以前的一個老同學,我以爲她是我的老同學呢。”
蘇怡心其實很想衝上去問一下,他們兩個人到底做什麼,可是事實上她卻覺得自己連這種勇氣都沒有。
她剛剛想繼續問管理員什麼,管理員繼續對她說:“那蘇小姐剛從內地來了沒有多久,人特別好。剛纔看到她扭傷了腳,有一先生把她扶上去了。”
“她扭傷了腳?有人把她扶上去了?”蘇怡心緊着追問了一句。
大廈管理員不知道她爲什麼會問,就點頭說:“是啊,我剛纔就看着他們上了電梯。”
聽到大廈管理員這麼一說,蘇怡心的心裡頓時像是有塊大石頭放了下來,如果說真的是蘇小窗扭傷了腳,而安若塵把她扶上去的話,也許事情根本就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複雜。
安若塵這個人一向都很好心,他看到普通的同事扭傷了腳,開車把她送回家那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呀,蘇怡心想到這裡,就笑了笑,準備往外走。
這時候她忽然又想起安若塵給自己打的那個電話,他不是跟自己說過嗎?要去談公事,爲什麼偏偏跟蘇小窗在一起,要是兩個人之間沒有什麼,他爲什麼要瞞着自己?
蘇怡心想了想,就走出了大廈,緊着又給安若塵打了一個電話,安若塵這時候剛剛把蘇小窗送到門口,見到蘇怡心的電話,就隨手掛了,想過一會再給她打回去。
安若塵和蘇小窗按了按門鈴,蘇媽媽就來開門,安若塵對蘇媽媽說:“小窗她扭傷了腳,我特意把她送回來。現在已經到家了,我就不打擾了,我先走了。”
蘇媽媽上下打量着安若塵,見他眉清目秀,溫文儒雅,一看就是十分有修養,有風度的人,打從心底裡就喜歡他,心想:上次這孩子把我們送回來,我怎麼就沒發現這孩子身上有這麼多優點呢?
所以她特意把嗓音提高了八度,對蘇小窗說:“小窗,是安先生親自把你送回來啊?既然安先生已經來了,不如就請他進來吃頓飯吧。再說了,你們的事情何必瞞着我這做老的嘛,我又不會說什麼。”
蘇小窗着急的搖了搖頭,說:“媽,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和安先生只是朋友,人家有女朋友了,他女朋友就是我的助理蘇怡心。
“哦,是怡心啊。”蘇媽媽頓時興味索然,她爲自己搞錯了狀況,感覺有些歉意,連忙擺擺手說:“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弄錯了。”
“沒關係,伯母,我知道伯母你喜歡開玩笑。”安若塵連忙解圍說。
蘇媽媽儘管覺得有些尷尬,卻也覺得很喜歡安若塵,就對他說:“艾,既然你已經來了,又把小窗送回來,不如就進來喝口湯吧。我最近剛剛學會了豬骨腱子燉銀魚湯,這絕對是非常好喝的一種湯。我正好又多做了不少飯,又專門跑到大嶼山去買了燒鵝,你們來嘗一下吧。”她一邊說着,一邊請安若塵進來。
安若塵連忙搖頭說:“不用麻煩了,伯母。”
蘇小窗的媽媽熱情得不得了,連忙上前去拉着他,對他說:“又怎麼會麻煩呢?你知道了,蘇伯母我一向是不怕麻煩的,我就怕別人不來麻煩我。既然你今天來了,無論如何也要來嚐嚐我的手藝,你是不是嫌棄我做得不好吃?”她一邊說着,一邊瞪着眼望着安若塵。
安若塵被她嚇了一跳,蘇小窗連忙上
前去笑着解圍說:“我媽媽就是這種脾氣,平時我每天回來都要被她虐待,被迫去喝她所新做的每一樣湯。今天你既然來了,這光榮的任務就交給你吧,你們要保護傷員啊,我想我可以歇息一下了。”
安若塵聽蘇小窗這麼說,只好無可奈何的往前走了兩步,說:“既然如此,今天晚上就打擾了。”
於是安若塵便被蘇媽媽死拖硬拽的進來嘗她所煮的湯,吃她所做的飯。
安若塵走進來之後,這纔想起剛纔蘇怡心給自己打了一個電話,便連忙撥回去,問道:“怡心,你找我有什麼急事嗎?”
蘇怡心走在冷風之中,頭腦有些發昏,她搖了搖頭說:“沒有,我是想問問你,你現在到家了嗎?你的公事辦完了沒?”
安若塵想了想,便對她說:“我現在已經到家了,是我弄錯了,今天沒有什麼公事。我現在有點累,我先吃飯了,吃完飯就要休息,不跟你多說了。”說完他就把電話一掛。
蘇小窗聽他這麼說,便問道:“是怡心打過來的?”
“是啊。”
“怡心打過來的,你爲什麼不跟她說你在我這裡吃飯呢?還要說這麼多理由搪塞她。”蘇小窗有些不可思議的望着安若塵。
安若塵苦笑着對蘇小窗說:“你也知道了,女孩子一般最多疑心的,我怕我跟她說多了,她會想得很多。她最近有些古里古怪的,總感覺不相信我,我這麼做,也是沒有辦法。”
蘇小窗搖了搖頭,勸說他:“我覺得兩個人既然相處,貴乎坦誠相待,絕對不能夠對對方有所隱瞞。如果雙方都對對方有所隱瞞的話,就會在心裡生成刺,久而久之,到時候想挽回也來不及了。”
安若塵聽蘇小窗這麼說,一時之間心裡有些黯然,他說:“我知道了。”
他覺得蘇小窗說得有道理,但是蘇小窗說的這番話卻並不適用於他和蘇怡心之間,他和蘇怡心兩個人也曾經嘗試着溝通,但是總覺得沒有辦法溝通清楚,不得不說他是很愛蘇怡心的,但是愛情和生活有時候似乎是兩回事。
他覺得這個問題不能再想了,越想越覺得煩悶,所以就搖了搖頭對蘇小窗說:“好了,我們不談這個了,我等着嘗伯母做的新湯。”
蘇小窗點點頭說:“相信你很快就有得吃了,過一會你就不會像現在這麼高興了。”
他們兩個人忍不住一起笑了起來。
蘇怡心在樓下等了很久,滿心希望很快就可以看到她的男朋友安若塵從蘇小窗家裡出來,但是等了很久,她都沒有看到安若塵的影子,她的心不禁慢慢的沉了下去,難道安若塵和蘇小窗……
她不敢往下想了,每當想起這件事就好像有一根針紮在她的肉裡一樣,扎得她渾身生疼。
要是蘇小窗和安若塵沒有什麼的話,爲什麼兩個人上去那麼久都沒有下來?到底他們兩個是什麼關係?蘇小窗和安若塵只不過是普通的上下級,還是兩個人分明早就已經有了曖昧?自己對蘇小窗那麼好,蘇小窗爲什麼要來做自己和安若塵的第三者?
她趴在樓下,擡眼望去,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羣在她面前稍縱即逝,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要掉到悲傷的深潭裡去了,那種感覺實在是言語所不能形容的。
她很難受,很難受的,她很想衝上去質問安若塵和蘇小窗,爲什麼他們兩個在一起了,又要
瞞着她?
她很想質問蘇小窗,明明自己當她是好姐妹,爲什麼她要搶自己的男朋友?
也很想質問安若塵,蘇小窗到底有什麼地方比自己好?爲什麼他竟然瞞着自己跟蘇小窗搞地下情?
但是她始終提不起勇氣起來,一想到可能會面對他們,她的心裡就覺得很難受,她隱忍着心中的痛苦,無法釋放,卻始終不肯發泄出來。
她終於忍不住抱頭痛哭起來,路邊的人來來往往的,看着這個女孩子一個人趴在這裡抱頭痛哭,都覺得很奇怪。
有很多人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蘇怡心懶得理會外人的眼光,她覺得這一輩子從來沒有這麼無助過。
她今天同時被兩個人背叛了,而那兩個人一個是她的好朋友,另外一個是她的男朋友。
蘇怡心做夢也沒有想到,其實安若塵和蘇小窗兩個人根本就沒有什麼,安若塵之所以在上面沒有下來,是因爲在品嚐蘇小窗媽媽煲的湯的緣故。
她一直等了兩個小時,天色已經很黑了,天幕像一張魔鬼一樣漆黑一片,張着大嘴像要把世人吞噬一樣。
她的心生疼生疼,終於她決定不再在這裡等下去,她攔了一輛出租車,渾渾噩噩的回到家裡。
到家之後,她一個人瑟縮在臥室的一角,一句話也不說。
就在這個時候,凌曼華的電話打了過來,凌曼華問她:“你還好吧?蘇怡心。我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你的電話都轉去留言信箱了,我很擔心你呢。”
凌曼華雖然口口聲聲是擔心她,但是語氣卻很是輕浮。
蘇怡心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她對着凌曼華怒吼道:“你是不是要來看我的熱鬧?有什麼好看的,你覺得很好玩嗎?如果你覺得好玩,你就去死吧。”
她忍不住對着凌曼華破口大罵。
誰知道凌曼華一反常態,一點也沒有生氣,她笑嘻嘻的對蘇怡心說:“這有什麼好生氣的,不就是被一個男人背叛了嘛。天底下哪個男人不花心?哪個男人在美色面前不動心?。”
“可是蘇小窗她有我漂亮嗎?”蘇怡心憤憤不滿的說道。
“不錯,她的確沒有你漂亮,可是男人都是貪圖新鮮的嘛。其實我覺得吧,這件事也不能怪安若塵,安若塵他是《晨報》的老總,在外面面臨的誘惑當然很多。這事情如果要怪的話,就應該怪蘇小窗。俗話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她蘇小窗剛來了多久啊?就連自己的上司都勾引了,這事怎麼算怎麼都要怪到她頭上,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對,你說得有道理,的確,這件事要怪蘇小窗。如果不是蘇小窗的話,事情也不會搞到今天這種地步。”她一邊憤憤的說着,一邊向凌曼華髮泄着怒氣。
凌曼華陰險的笑了笑說:“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可是你拿蘇小窗有什麼辦法?蘇小窗現在可是大紅人,所有的人都覺得她很有辦法。比如說上次她擺平何秀蓉那件事,到現在爲止還有很多人誇她呢,是她連累公司賠了一千萬,結果她還成了大功臣。你說,作爲我,我心裡能夠舒服嗎?”
蘇怡心儘管非常痛恨蘇小窗搶奪她的男朋友,但是現在她的理智還是明確的,她並沒有被衝昏頭腦,因此她對凌曼華說:“你不用跟我說這些,我知道你想利用我對付蘇小窗。我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我是不會跟你同流合污的。”
(本章完)